我聽到說到這里,第一覺就是這些人都中毒了——能讓人產生幻覺、迷心智的毒。通常這些東西都是古代人用來布置在大墓中防盜墓賊的。
盜墓賊一旦進去中了毒,出來之后就會相繼出事,作為前車之鑒,后面的人就再也不敢再進這大墓了,會覺得這大墓很邪,甚至是鬧鬼。
再邪能有鐵瓦烏龍殿邪嗎?一群鐵甲兵巡谷,到最后只不過是一群老狐貍搞出來的事。
我這時候閉上了眼睛,開始憑借記憶在腦海里生了人民醫院的畫面。
我在心中默念:
認脈可以觀龍,識龍可以點。后見者破毬,中見著湊毬,下見者就氣,左右見者挨生。上觀其脈之來,下觀其脈之。上以蓋胎言,下以乘胎言,傍觀其界,以夾胎言。來取毬,來取窩。
龍、、砂、水、左、右、龍、虎、朝、案,十字合看,團團一個太極圈。
不過怎麼看這里都不像是有大墓的地方。因為這里缺一座山。
我睜開眼呼出一口氣說:“我想了下,這里不該鬧什麼鬼,怕是有人搗鬼。除非這里曾經有一座山。”
警察笑著說:“我可是沒聽說過這里有什麼山。”
這里要是沒有山,那就沒有墓。這是毋庸置疑的。我點點頭說:“防空一定有通道是通著外面的,去找,一定能找到線索。”
老警察還是很有經驗的,他說:“去申請幾個防毒面,我們下去看看況。”
我說:“既然沒有證據說我殺了人,能不能先把我放了?”
老警察說:“放了你可以,但是有個條件。你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你還沒徹底擺嫌疑。”
我說:“那怎麼辦?我不想在這里待下去。”
老警察這時候看著那個警察說:“你跟著他,別讓他跑。”
“是!”警察站起來,給老警察敬禮。
這老警察一邊往外走,一邊把香煙掏出來了,這是一盒萬寶路香煙,帶過濾的。他拿出來之后自己叼了一,那小年輕追著說:“老大,給我一支嘗嘗。”
倆人就這樣走了出去,屋子里的警察出了鄙夷的目,說:“沒出息,最討厭吸煙的人了。”
我站了起來腰,然后就往外走。警察大聲說:“你干嘛去啊?”
我說:“了,吃早點。”
“你別走那麼快,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警察說著就追了出來。
吃早點的時候,警察說:“謝謝你哈,平時我怎麼說肖軍都不行,好像不吸煙就會死一樣。”
我說:“聰明人控制/,糊涂人被/控制。吸煙有害健康的道理都懂,他只是不想改變。”
“我王弗。”
我說:“福氣的福嗎?”
“是弓加兩支箭的那個弗。”
我哦了一聲說:“那就是王弗的弗。”
“你也知道王弗嗎?”
我說:“自然知道,蘇東坡的結發妻子,是個才。可惜的是只和蘇東坡過了十一年的恩日子,早早就死了。十年后蘇東坡在州夢到了亡妻,寫下了千古名句。”
王弗這時候接道: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話凄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明月夜,短松岡。
讀完這首詩,嘆口氣說:“真不知道我父親為何給我起個這麼一個名字。王弗如果可以重生,沒有蘇東坡又有什麼意思呢?”
我看得出來,這王弗其實是個文藝青年,也許這和的名字有關吧。的父親給取了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注定了的格。
我說:“你父親是語文老師吧?”
王弗說:“不,我父親是大學教授,教歷史的。”
我點點頭,然后站了起來說:“走,去人民醫院。”
王弗在后面大聲說:“你等等我,還沒給錢呢。”
王弗去結賬的時候,我已經去了公站臺。
我倆坐上公車去了人民醫院,到了的時候都快中午了。
我圍著人民醫院走了三圈,先是走小圈,接著走中圈,最后走大圈。這三圈走下來,怎麼看這里都像是有一座大墓的。
但是這里缺一座山,起碼是個大土包,但是這里什麼都沒有,這人民醫院和周圍的地方沒有任何的隆/起。
這是怎麼回事?
王弗走得實在是累了,說:“陳原,你走來走去在做什麼啊,我都要累死了,我們能不能先休息一下?”
我坐在了馬路牙子上,后有一上了瀝青的木頭電話線桿子,我閉著眼靠在了上面。
腦袋里全是周圍的地形地貌,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覺得,我該找當地有文化的人去問問才行了。這時候我想起了王弗的父親來,我睜開眼說:“能去拜訪一下你父親嗎?”
“你拜訪我父親做什麼?他不喜歡家里來生人,也不喜歡朋友的。”
我說:“有正經事,和案子有關。”
“我父親和案子有什麼關系?”
我說:“有些問題要請教。王弗,你信麼?人民醫院這里,在很久之前應該是有座山的。”
“你開什麼玩笑,有座山?山呢?難道被搬走了?”
“所以我要去請教請教你父親,他是大學教授,又是教歷史的,應該對本地有更深的了解。”
王弗說:“那好吧,不過到了我家可不能說話。我父親最討厭信口開河的年輕人了。不過我母親倒是好相,待人和善的。”
王弗帶著我去了家,家和馬五家離得并不是很遠,也住在什剎海。
到了的時候,王弗的父親還沒下班,王弗的母親在家在織呢。
這位阿姨見到我之后就開始上下打量我,說:“哎呦,這怎麼這麼臟哦,你這是剛從煤堆里鉆出來的吧!”
王弗看看我之后,噗嗤一聲笑了,說:“媽,這是陳原,是來找我爸爸請教問題的。”
“但是這麼臟不好進屋的啦,還是先洗洗吧。除了外面的花子,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臟的人。”
我一聽口音就知道這阿姨是上海人,心說這上海人還真的是干凈,我能多臟啊!這在我們村還算是干凈的呢。
王弗母親指著外面說:“出胡同右拐有一家國營浴池,你去洗個澡好不啦!我讓王弗給你拿一套服,洗好了換上再回來。不然即便是老王回來了也不會見你,見到你也會把你趕走。他說,做人要面一些,自己都不/惜自己,別想得到別人的尊重。這人,病多著嘞!”
我說:“阿姨說的都對,我這就去洗澡。”
王弗說:“我去給你找一我爸爸的服,你真的太臟了。”
我臨走的時候,還給了我一塊錢。洗澡八,洗完之后還剩了兩。
我回來的時候把兩錢還給了王弗,我說:“欠你八肯定還你。”
王弗看著我說:“你穿上我爸的服,看起來和他氣質很像。”
此時,我聽到外面有搬自行車的聲音。從窗戶往外一看,王教授果然回來了,正在往院子里搬自行車呢。自行車是紅旗牌的,得锃亮。搬進來之后就推到了車棚里,之后他拎著包出來,一步步往屋子里走。
我和王弗一起出去,王教授看到我之后上下打量我,說:“你是誰,怎麼穿我的服?”
王弗說:“他是來向您請教問題的,服太臟,我就先讓他穿了您的。”
王教授打量我一番,說:“來請教別人問題,連套干凈服都找不出來嗎?你也算是一個另類了。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