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主墓室就一定在后面,或者是側室了。
我們開始小心翼翼往前走,這一走才發現,有的床上蓋著白布,這些白布隆/起的位子明顯是個人形。
虎子出手,慢慢地去掀床上的白布。王弗大聲說:“小心有毒!”
陸雪漫說:“要是有毒,要是會揮發的話早就揮發完了。不揮發的話也不會中毒。沒事的。”
虎子這才慢慢掀開,這一掀開把我們都嚇了一跳。這床上躺著一已經變形的尸。
奇丑無比,面目猙獰,但就是沒有腐爛。
虎子這才怕了,往后一閃說:“什麼玩意!娘的,嚇虎爺一跳。”
但是陸雪漫毫不怕,戴上了手套,過去用手按了按尸的部組織,說:“里注了防腐劑,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實驗啊!”
我說:“還能什麼實驗,培養細菌病毒唄,小鬼子和帝一樣,什麼壞事都做得出來。”
王弗說:“陳原你說話注意點,現在我們可是和他們都建了,一個是我們的鄰邦,一個是我們的友國。”
我嘆口氣說:“是啊,還真的是風水流轉,現在我們的老大哥對我們倒是恨之骨。”
虎子說:“老陳,你忘了在黑龍谷里看到的那副對子了嗎?”
我知道虎子說那副窯子里的對子:
談風月莫談國是;
江山更人。
虎子是在提醒我,不要說這些沒邊兒的話,對我們沒有任何好。我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可以了,免得禍從口出。
陸雪漫蓋上這尸,走了不遠又掀開一個,這次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兒,他靜靜地躺在這里,一點表都沒有。眼圈是黑的,是黑的,耳朵里流出來了黃的黏。
陸雪漫掀開了死者的眼皮,然后看看死者的牙齒,接著慢慢地把布單子掀開,直接嚇得王弗靠在了我的上。
這孩子的膛被剖開,臟全部被挖了出去。現在看它的腹部,空空如也地敞開著。
我這時候看向了周圍,在旁邊不遠擺著很多的大玻璃容,里面有/,浸泡著很多臟。這孩子的臟,應該就在某個玻璃容里。
陸雪漫把布單子蓋上,轉過抬起頭說:“這里不能,要好好保護起來。這些賬先給小鬼子留著,遲早是要和他們算清楚的。”
虎子說:“沒用的,小鬼子不會承認的,他們就是一群裝睡的人。”
我說:“事實勝于雄辯,這都是實實在在的證據。”
我們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又看到一張床上的白布是隆/起的,這個隆/起的非常高,陸雪漫出手慢慢掀開,出頭頂的時候,突然這下面的人猛地坐了起來。
這下可是把我們嚇壞了,王弗直接拔槍,指向了前面。
陸雪漫嚇得尖一聲,轉就撲進了我的懷里。我直接抱住了,而虎子這時候已經拿出了七寸釘來,掄起來就要朝著那顆大腦袋下去。
但是這時候,那起來的家伙哈哈笑了起來。
我定睛一看,是馬五那混蛋。
這混蛋坐在床上哈哈笑著,同時,后面還有四個床上,他那四個手下也都坐起來了,指著我們哈哈笑著。
虎子氣壞了,舉著七寸釘還要上。
馬五大聲說:“虎爺,是我。”
“的就是你。”虎子說著就比劃。
馬五說:“我知道錯了,虎爺,我知道錯了。”
我說:“你倒是心大,不過要是嚇死人,你也是要坐牢的。”
陸雪漫氣壞了,從我懷里出來,整理了一下頭發之后,抬頭看看我,臉一下紅了。轉過看著馬五說:“你有病吧!”
王弗說:“我這手一抖你就沒命了知道嗎?馬寶海,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知道嗎?”
馬五從床上挪了下來說:“誰知道你們這麼膽小的?就是緩解下張的氣氛。老早就看到你們過來了,一路過來,亮了一路,我們能看不到嗎?”
我說:“劉隊和肖軍呢?”
馬五說:“沒看著啊,我們來的時候就這樣。那些尸太嚇人了,這地方是小鬼子的實驗室,專門禍害我們中國人。你們現在還說我踩那鬼子軍不對嗎?我們就該把它挫骨揚灰才能解恨。”
我不想和馬五爭論,而是看向了中間的那副棺材。
黑龍谷仙人里的棺材其實就是一扇門,難不這棺材也是那個構造嗎?
我對虎子說:“走,看看棺材里有啥。”
馬五說:“別看了,里面啥也沒有。剛才我們推開看過了,空的。就有個石枕頭,估計太重,盜墓賊看不上就沒拿走。”
我和虎子還是過去了。
這玉棺也就一米五高,我和虎子很容易就把棺蓋給推開了。
虎子說:“這玉質地不咋樣,不然早就被人弄走了。”
我說:“這東西還是很貴重的,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它大。”
我和虎子著脖子往里一看,里面還真的就是有一個石枕頭。我說:“有枕頭就說明曾經有尸。幾千年的尸,估計早就只剩下一副骸骨了。”
馬五說:“可不是這樣,這尸好好的,在后面坐著呢。我帶你們過去看。”
我一聽就來了興趣,心說怎麼會坐著呢。難不是有人故意擺放在那里的嗎?這樣的惡作劇可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馬五帶著我們往后面走,到了后室看到的可不是棺材了,而是一間很大的臥房,只不過這里的桌子,床榻都是石頭的。而在石塌上,真的就端坐著一尸。
尸什麼都沒有穿,也許以前有穿,都已經腐朽了。這是一位男尸,頭發很長,指甲也很長,他上有很多彈孔,額頭上,臉上,甚至眼窩里,全幾乎都被打遍了。
馬五說:“肯定是小鬼子用它練槍法了,這群該死的小鬼子,這麼糟蹋我們的祖先。這起碼有二三百年了吧。”
我說:“兩千多年快三千年了。”
馬五說:“不會吧,三千年怎麼沒有腐爛呢?”
陸雪漫這時候說:“這也是小鬼子想知道的事。”
陸雪漫的話沒錯,我也想到了。小鬼子之所以在這里設立實驗室,很可能就是因為他們發現了這尸。
我說:“死前是不會留這麼長的頭發和指甲的,這人是個富貴之人,在西周應該是周天子的兄弟叔伯,應該是個公爵。馬五爺,您知道秦孝公嗎?秦國自此以后就不再遵從周朝禮儀了,那時候已經禮崩樂壞,接下來就都自立為王了。”
“我知道姜太公,封神榜里的人。別的都不知道。”
王弗說:“父親說過這段歷史,尤其說過楚國,就是湖北湖南那一代,他們的祖先是周天子的老師,姓熊,被分封到了那邊建立了楚國。不過他們不是皇親,只是被分封了子爵。去開會的時候只能在門外聽,進不去大門啊。于是楚國的君主請周天子升他們到伯爵,周天子不肯,于是他們回來就自立為王了,不和周天子玩了。至今為止,在昔日的楚國那一代還有一句諺語,遇上不能接的事,不服氣不甘心的時候就會說上一句‘老子不服周’。不服周,就是這麼來的。”
我說:“馬五爺,您知道姜太公就不簡單了,姜太公也是被周天子分封出去的公爵,建立的齊國,按照現在說法,他姓呂。對了,秦始皇其實姓趙,趙政,而不是嬴政。贏姓,趙氏,名政。后來普遍以氏代姓,姓就消失了。”
我接著說:“我們這里是燕國,召公奭是燕國第一代國王,他姬奭。是周武王的叔伯兄弟。馬五爺,你知道周武王嗎?”
“姬發嘛,這你問不住我,西岐人,姜子牙和他是一伙兒的。妲己和商紂王是一伙兒的。妲己就是因為他死的,你說這小子也是,妲己多好一姑娘啊,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嗎?……”
我打斷說:“看來馬五爺沒去戲園子里聽評書。這封神榜倒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姬奭就是被封在這北/京城,做了燕國的王。不過他沒有親自管理這燕國,而是給了他的大兒子姬克在這里管理,他一直留在鎬京輔佐天子。鎬京就是長安。臨死才回了這北/京城,當時稱這里為薊地。”
馬五這時候瞪圓了眼睛看著我說:“你別告訴我,這人是姬發的兄弟姬奭。”
就這墓葬的規模來看,除了他,我還真的想不出還能有誰。無奈的是,文都不見了,能證明他份的東西也就都沒有了。不過我知道,一定是被鬼子給弄走了,這尸的份,也許鬼子的檔案館里有記載,他們比我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