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山里回來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尸影的家里。

門沒鎖，我推門往里走的時候就聞到了燉的香氣。

我只記得小時候在老家，只要有一家燉，半莊的人都能聞到氣味，接著大家就會猜測誰家燉了。但是到了北/京之后，這種覺很久都沒有過了。大家生活都好了，雖然不能天天燉，但是也沒有那種饞饞得流口水的地步了。對這燉的氣味也就沒有那麼敏/了。

到了門口的時候，我咳嗽了一聲。

尸影在屋子里大聲說：“進來吧，早就看到你來了。”

我進了屋子客廳的時候沒有看到尸影，聽到廚房里有高鍋噗嗤噗嗤地聲音。

我在外面說：“干啥呢？廚房呢嗎？”

“進來吧，臥室呢，知道你來，燉了一個肘子，你留下吃飯吧。”

我說：“你一姑娘的房間，我進去不合適吧。”

“讓你進來就進來，廢什麼話。”

我一掀門簾進去的閨房，頓時就聞到了沁人心脾的香氣。

此時穿著一睡，在床上擺弄自己的一個存錢罐呢。

說：“存滿了，只要有鋼镚我就往里放，這才一年多，這就存滿了。”

尸影把存錢罐抱了起來，然后下床放到了一旁的展示柜上，回來之后往床上一坐說：“坐下吧。”

我四瞅瞅，這屋子里并沒有椅子，我笑著說：“還是站著吧。”

用手拍拍床說：“坐啊！站著怎麼說話？”

我始終是覺得不妥，另外我還真的不習慣和人并排著坐著聊天。這次來不事要談呢，我必須正式一些。我指著外面說：“我去拿一把椅子進來。”

我出去拎了一把折疊椅進來，坐在上面之后我說：“定了嗎？”

尸影說：“看陸雪漫的時間，應該很快就能走了。要請一個長假，必須把手里的工作都安排好了。”

我說：“我和虎子有一些東西需要先郵寄到重慶，你給我一個地址。”

尸影點點頭說：“可以，我這就給你一個地址，有東西往那里郵就行。”

我說：“還有，虎子讓我問問您，這次行是去探險，尋人，還是去盜墓的。您也知道，最近我和虎子出了不事，要是違法的事，我和虎子都不能干。”

尸影看著我咯咯咯笑了起來，這一笑，都跟著了起來，/前一抖一抖的，我看了覺得口干舌燥的，干脆就不去看。

尸影笑夠了說：“你們放心，我是個商人，我和胡俊杰不一樣。”

我點點頭說：“那就好。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這次要是遇上有大墓了，要不要下去？”

尸影說：“這就要隨機應變了。但是我保證，我不會中國土地上的任何東西，至于你們會不會，我控制不了，隨你們便。”

我說：“既然這樣，我們就約法三章。到時候你和你找來的人，都不能那些不該的東西。我和虎子自然也不會。”

尸影說：“我只能保證我自己不做違法紀的事，至于別人，我可能沒有辦法控制。”

我搖著頭說：“不不，你有辦法控制。人是你找的，要求他們不干違法的事不過分。你只要和每個人簽一份協議就。要求他們不做違法的事，他們也沒有理由不簽字。要是有人不簽字，你也可以不雇他。”

尸影看著我又咯咯咯笑了，說：“好，就依著你，我會和每個人都簽署一份這樣的協議，你滿意了吧！”

我說：“行，這樣的話我和虎子這邊沒有任何問題。”

這些事都商量好了之后，我順口問了句：“對了，陸雪漫從那大墓里找到大伯的尸了嗎？”

尸影說：“沒有，音訊全無，和他大伯一起失蹤的張衛國都沒有找到。倒是找到了很多北/京的其它失蹤人口。”

我在心里有一種覺，陸雪漫的大伯和張衛國很可能還活著。他們應該是逃出了那座大墓，之所以一直沒有面，很可能和尿鱉子一樣，他們了下面很多好東西。這時候正躲在什麼地方清福呢吧。

現在對于這些人最好的避難所就是香港。在那里，有錢就是爺。

說完正事本來我都要走了，偏偏這時候尸影問了我一句；“聽說你今天上午去西直門了。”

很明顯，知道我去了胡家，但是又不想說的那麼直接，想讓我說出來。

我就順著的意思，說了句：“沒錯，我去了胡家，您怎麼知道的？”

“有人看到你了，打電話告訴我的。”

我一聽就知道，在胡家周圍，尸影布置了眼線。但是這種事又不能問，我只能笑笑說：“您倒是手眼通天啊！”

“別您您的，怎麼聽著那麼別扭啊！就你就行。”

我說：“這是尊重您。”

瞪了我一眼說：“還這麼說，真假！你什麼時候尊重過我？說說吧，你去胡家做什麼了？”

“去提親了。”我一笑說，“你也知道我和胡嫻的婚事，我拎著禮去提親了，結果沒見到胡長生就被晉華給打發回來了。”

“看來你是知道了，那表小姐其實就是胡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尸影一笑說：“當然，也就你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其實人家胡嫻也沒打算瞞著你，只不過你反應太遲鈍了。”

“當局者迷吧。”我嘆口氣說。

“我看是你被胡嫻勾走了魂兒吧。”尸影看著我哼了一聲說：“男人都這個德行，見到喜歡的人就丟了魂兒一樣。一旦玩膩了，人就像是一雙破/鞋一樣，隨手就丟掉了。”

我站了起來，看著外面說：“這也不早了，我回去了。反正家里有電話了，你什麼時候出發，給我打個電話就。”

“肘子都給你燉上了，今晚還想和你喝點酒呢。好不容易能和你坐下一起吃頓飯的。”

“改天吧，我真的還有事。你也知道，最近家里出了不事，我必須都捋一遍才行。”

“我發現你人緣不錯啊，我可是聽說你和墨丠墨老板關系很不錯，可是做大買賣的人。在歐都知道中國有個墨人，做得全是幾千萬的大買賣。我可是聽說，從蘇聯買過軍火給基斯坦。”

我一聽樂了，我說：“這肯定就是胡言語，墨丠沒那麼大本事。”

尸影嗯了一聲說：“我也覺得這是胡編造的事，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和接還是小心點，別被利用了。”

我點點頭說：“謝謝你提醒，我和墨丠的關系很簡單，沒有你想的那麼復雜。”

“是嗎？”尸影這時候歪著頭看著我說：“小小心為妙，墨丠的商店你還是去。”

我一聽吃了一驚，這個尸影怎麼什麼都知道啊！怎麼知道那個地方的。那可是我和梅雪聯絡的地點啊！知道的話，那麼胡家是不是也知道了呢？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尸影不屑地一哼說：“胡家那個蠢人，很好就跟上了。以后你和那個蠢貨還是見面的好，有事可以電話聯系。”

“我和沒有你想的那種關系。”

尸影看著我樂了，說：“你和我解釋這個做什麼？好像我稀罕聽一樣。那個梅雪還是有幾分姿的，……”

我打斷說：“我不是那樣人，……”

“你不是那樣人你接近梅雪做什麼？”尸影打斷我，盯著我的眼睛問。

我沒回答，轉離開了尸影的家。我覺得，尸影是知道答案的，只是想聽我親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