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到了傍晚才停,雨停了之后,林素素負責看守兩尸,我們三個一起出了大殿,然后從西邊繞過去,往南走。
這里往南有一條直道,說是直道,其實也不是絕對的直,只是大概直,在這山谷里修路,總是要據地勢變化,隨彎就彎的。能修個大概直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們順著這條直道前行,道路兩邊全是建筑,右邊的建筑靠著一條河,左邊的建筑靠著山坡,建筑倒了個七七八八,看起來這里經歷過一場大地震,地震之后,就再也沒有人修復這里了。
老陳說:“那條大裂應該就是地震形的。”
虎子說:“你說那棵樹真的來自地獄嗎?”
老陳說:“什麼地獄?你又不是沒去過間,你還不知道間是什麼樣嗎?沒有什麼地獄,那都是扯淡。”
隨著我們往前走,建筑逐漸變得高大了起來,最后我們走到了一個寬闊的廣場,在這廣場中間有一個高臺,這十有八九是個祭臺。
老陳說:“這里應該是祭祀的地方,我們走到了這國家的中心。”
在這祭臺后面,有一座高大的宮殿,這里沒有倒塌,看起來依舊雄偉。
老陳說:“這是政治中心,北邊的那是宗教中心。整個國家是圍著政治中心修建的。你看這周圍,以前應該是無比繁華的,可惜,現在了這麼一副死人之城。”
正說著,一尸從大殿的屋頂上飄了下來,落到了地上之后,輕輕彈起,翻滾著從我們頭頂飛了過去。
這是一個長發的姑娘,穿著現代的服裝,牛仔,白襯,長發飄飄。我想,這應該是無恙的同學。我說:“這十有八九是無恙的同學。”
虎子說:“我們把抓住帶回去吧。”
老陳說:“不要給我們增加負擔了,帶回去毫無意義。這麼飄著對沒有任何的危險,你也看到了,飄了一千多年的也沒什麼事。”
我說:“老陳說的沒錯,帶回去沒什麼實際意義。就讓先飄著吧,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到救活他們的辦法。別管了,我們不要把力浪費在這上面。”
虎子說:“你倆倒是能想一起去。”
老陳說:“走吧,我們繼續往前走,我估計再走這麼遠,就到頭了。這里應該是死人谷的中心位置。”
老陳所料不差,這里就是死人谷的中心位置。我們繼續往前走,建筑逐漸變得低矮,這符合邏輯。我們一直走,走到道路的盡頭看到的是一刀斷崖,這斷崖下面常年不見,草都沒長幾棵,更別說樹木了。
在斷崖下倒是有一座廟,這座廟依山而建,廟里供奉的是佛教的諸位佛爺和菩薩、羅漢和金剛。
佛教也是有森嚴的等級制度的,雖然宣揚的是眾生平等,但既然是平等,為什麼要分佛、菩薩和羅漢呢?為什麼羅漢要聽菩薩的,菩薩要聽佛的呢?反正你要是敢問,他就告訴你不可說,或者說一些你聽不懂的道理。
這世上就沒有絕對的平等,只要把這種事拿出來說,我覺得就錯了。這世上是講等級的,是有規矩的。要是真的出現一個眾生平等的社會,那麼這個社會離著滅亡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一個家庭里要是沒有一個人做主,這個家也就快完蛋了。更何況是一個巨大的國家或者組織呢?都平等了,也就意味著沒有統一的行,沒有了任何的限制,惡念也就不控制了。
虎子說:“這可奇怪了,一個寺廟,怎麼會蓋在沒有太的山呢?”
老陳說:“是啊,這里可不適合修寺廟,嚴格來說,這里只適合納涼,待久了都是要生病的,這里氣很重。”
我說:“不過這里倒是能對整個死人谷一覽無余。你看,從這里能看到最前面的大殿,那個大殿應該是道教修的,中間是政治中心,最南邊是佛教中心。這國家也是個多民族多宗教信仰的國家啊!”
老陳說:“我倒是覺得這里更像是個試驗場,你們不覺得嗎?”
這里的佛像全是依山而刻,雕工,佛像也都符合唐朝時候的氣質,應該是唐朝修的。這麼看的話,整個死人谷應該都是唐朝修建的。
我看看表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得回去了。”
老陳也看看表,這表還是林素素當年送給他的那塊浪琴。他看了之后說:“今天到此為止,我們先回去。”
我們從寺廟里出來,剛走出寺廟的大門,虎子回頭指著上面說:“你們看。”
我們順著虎子的手看過去,在寺廟上空,聚集了大量的尸,足足有一百多,這些尸懸浮在寺廟的上空,在緩緩地圍著一個中心轉著,看起來就像是衛星云圖的風暴中心一樣。
虎子說:“這地方,怪瘆人的。”
我嗯了一聲說:“一刮風就會散了。這里窩風了。”
我這話剛說完,還真的就起了風,雖然風不大,但還是打破了這里的平衡。尸被風一吹,頓時散開了,撞在了巖壁上之后,朝著我們這邊彈了過來。一百多尸就這樣朝著我們而來,速度很慢,我們能從容躲閃,這一百多尸就從我們邊了過去,在地上了一下之后,彈起來朝著周圍飛走了。
虎子說:“這死人谷有多這東西啊!”
我說:“看這度,大概得有三千左右。我們只是在這條路上走,兩邊還有大量的樹林呢,在林子里,應該掛著很多尸。”
虎子說:“你說那個放開尸的人,會不會躲在樹林里啊!”
我說:“我懷疑這個人是一個活過來的尸,他應該知道很多事。”
老陳說:“還有一種可能,這里的事和他有關。我們必須找到他才行。這個人,是我們營救無恙和尸影的關鍵。”
我們三個原路返回,在路上零零散散見到了幾尸之外,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我們就這樣回到了大殿里,到了的時候,看到林素素焦急地在等我們。
我們回來立即說:“無恙和尸影好像有點不對,你們看。”
我們三個圍著無恙和尸影看了起來,我們的繩子拴著倆人的腳脖子,林素素把繩子解開,我們看到被繩子拴著的地方發黑了,而且腳也有些黑。
我說:“看來在是緩緩流的,不是靜止的。這不能拴著了,影響循環。”
虎子說:“不拴著會跑掉啊!這怎麼能行?”
我說:“那就放帳篷里。”
老陳說:“放帳篷里,看來是不能拴了,再拴這只腳就要沒了。”
我們把無恙和尸影都推到了帳篷里,然后放下了門擋,拉上了拉鏈,這樣們就飛不出來了。我們走了半天也壞了,坐下開始吃東西。虎子一邊吃一邊說:“對了,明天去哪里?”
老陳說:“明天我們搜索東邊,把東邊一片走一遍。我覺得要是有人在這里生活,最大的概率是住在林子里,因為林子里有食。有人住,就一定有路,我們明天主要就是找到這條路,順著路就找到他了。”
我說:“我同意。”
林素素說:“明天我也和你們一起去,我不想和尸在一起。們不會有事的,我想那人解開倆的繩子也是因為不想看著們傷,要是想害無恙和尸影,就不會幫們解開繩子了。”
虎子說:“有道理啊,一個人在這里看家確實無聊,老陳,你說呢?”
老陳嗯了一聲說:“一起去也好,放素素自己在這里,我還有些不放心呢。”
我什麼都沒說,這種況下,我最好別發表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