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希就在眼前,卻又不可及。漢斯此刻就能看到保險櫃里那些自己需要的東西,可唐城卻一臉怪笑的舉著個打火機杵在保險櫃里,以唐城的手,漢斯知道自己不是唐城的對手,所以搶是搶不過對方的。既然無法阻止對方,那剩下的就只有向對方坦言目的,可漢斯心裏卻覺著很是彆扭。
頃之後,漢斯覺著唐城不像是跟自己說笑的樣子,便只好點點頭,向唐城和盤托出自己的真實目的。「好吧,我跟你說實話好了!亨利不但是個軍火商,他還為英國報機構工作,你知道的,英國跟德國並不友好!」漢斯最後說到友好兩個字的時候,唐城暗自撇,心說那不並不友好,而是死敵才對!
見唐城並沒有打斷自己的話語,稍稍停頓話音的漢斯便繼續言道,「我之前得到消息,亨利手裏有一份名單,我不能告訴你這份名單是什麼容,但這份名單對我很重要。」漢斯的回答不算完整,但唐城卻已經從漢斯的語氣和表中看出端異,看來漢斯還真的很看中他所說的那份名單。
「行了,你不用繼續說下去了,我對你說的那份名單沒有任何的興趣。」唐城收回進保險櫃里的打火機,並且閃讓開保險櫃,並出右手對著漢斯做了你請的手勢。唐城之前表現的太過強橫,以至於他讓開保險櫃之後,漢斯卻還是愣在原地沒有馬上反應過來,被唐城出言催促之後,漢斯的臉上這才出一聲喜來。
亨利的這個保險櫃實際並不是很大,所以存放的東西也很有限,一臉喜的漢斯老實不客氣的順手從旁邊的桌子裏出一個屜,只是將屜的零碎品倒在地上,便將保險櫃里的東西一腦收進了空置的屜里。經過一番仔細挑揀,漢斯將那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挑出來,然後將其他東西連同屜一起推給了唐城。
「唐,我的朋友,這是咱們之前說好的。我拿走我需要的東西,剩下的這些,全都屬於你的了!」唐城也沒有跟漢斯客氣,手接過漢斯推來的屜。鈔票、金條、珠寶,這些都是唐城最需要的,至於那支朗寧手槍和幾張銀行存摺,唐城卻是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唐,這支槍幾乎還是全新的,還有這些存摺,只要花點心思,就能用它們從銀行取出錢來,你為什麼不要它們?」漢斯見狀不明其意,貌似關切的問著唐城。
「我怕到時候沒命花這些錢!」唐城的回答很簡單,卻令漢斯心中更加的疑起來。唐城見裝,只好一邊收撿保險櫃里剩下的那些鈔票和珠寶,一邊耐心給漢斯解釋。「雖然你手下那些人很出,但你們不可能做到一點痕跡不留,既然這個亨利是為英國報部門工作的,英國人事後一定會追查此事。」
「你剛才也說了,那支朗寧幾乎還是全新的,這個幾乎也就說明這支槍是用過的,你如何保證英國人手裏沒有這支槍的彈道記錄?如果我拿走這支槍,再在其他地方用了這支槍,或許英國人就會從彈道資料中追查到我,我可不想冒這個險!畢竟我只是個普通人,你見過一個普通人,對抗一個國家級報組織的嗎?」
「還有那些存摺,中國有句俗話,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如果想別人不知道自己做過的事,除非自己不去做它。我當然知道有很多辦法,能利用這些存摺從銀行取出錢來,可我不能承擔其中的風險,因為只要有一個環節出現紕,我便要承擔今夜這次行的所有後果。」
說完這些話,唐城斜眼看著漢斯,而漢斯的表,則隨著唐城的敘述漸漸發生變化。見唐城斜眼盯著自己,後背直冒冷汗的漢斯只得向唐城表示出歉意,「唐,我很抱歉,是我想的不夠周全!不過請你相信,我剛才那些話,並沒有惡意。我只是沒有你考慮的那樣仔細,我收回剛才那些話,也請你原諒我!」
漢斯表示出的歉意,在唐城看來,並不值得自己心中暗喜,因為在唐城心深,他可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漢斯。「算了,你剛才也是無心才說的那些話,不過我看你剛才的樣子,你和你手下那些人一定沒干這等事。不如這樣好了,這些銀行存摺,我都給你,你想辦法從銀行取出錢來,我只要三就好,其他的都是你的。」
被唐城手攬住肩膀的漢斯,此刻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可是剛才親耳聽唐城說了對這些銀行存摺沒有興趣的。唐城這轉眼之間就變臉的本事,令漢斯一時之間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唐城手將那幾張銀行存摺塞進漢斯懷裏。「唐…你這個…你剛才不是說…」漢斯結結的都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被唐城揮手打斷。
「行了,現在可不是糾結這些小事的時候,畢竟咱們現在還站著人家的地方里。該拿的東西都拿的差不多了,我說,咱們是不是先離開這裏啊!其他的事,咱們可以回去之後再說,上覺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我著急回去洗澡。」服上帶著跡的唐城只是去了臉上的那些點,他此刻這麼說,漢斯聽著似乎也有些道理。
隨手在房間的架上扯過一件深大穿在上,唐城拎著鼓鼓囊囊的布袋走出房間,而漢斯原地想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唐城給耍弄了。回到後院的倉庫,漢斯手下的人早已經將這裏清理的乾乾淨淨,所有的和軍火全都裝進卡車,屬於唐城的那些短刀,也都清理乾淨單另放在一邊。
「怎麼樣?我之前沒有說錯吧,我的人還是很能幹的!」見唐城一幅東張西尋找痕跡的樣子,隨後下樓來的漢斯很是得意。唐城沒好氣的斜了漢斯一眼,徑自走過去拿起那些短刀回到腰帶上,至於那柄日式長刀,漢斯倒是問了唐城一句。「這東西,你是怎麼帶進來的?咱們在閣樓的時候,我可沒有看到這柄長刀!」
唐城早就猜到漢斯可能會問起這柄長刀,所以只是表淡然的言道,「這把刀可不是我的,也不知道這些英國人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正好便宜我了!」唐城的回答令漢斯的眼神不由得閃爍了一下。不過漢斯仔細回憶,自己在閣樓的時候,的確沒有見到唐城隨帶著一把這樣的長刀,再聯想到亨利手中的那份名單,或許這把長刀還真就是亨利的。
唐城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所以在收好長刀之後,便向門口走去。左右自己答應漢斯的事已經辦完,即便留在倉庫里,怕是也幫不上什麼忙。約莫半個小時的收尾,後院倉庫里已經看不到半點痕跡,所有要帶走的東西也都裝進卡車裏。漢斯最後看了一遍確認沒有痕跡留下,這才揮揮手,兩輛卡車隨即發起來,一前一後離開後院倉庫。
「唐,明天來一趟餐廳,我會準備好給你的東西。」唐城拒絕了漢斯相送的好意,只是在路邊跟漢斯揮手作別,不過在唐城離開之前,漢斯卻特意出言提醒唐城。目送漢斯一行消失在夜之中,唐城右手一,一直拎著的沉重布包和那柄長刀瞬間收進隨裝備包中,此刻的唐城兩手空空,完全跟普通的路人沒有區別。
「老闆,這人太可怕了,亨利他們十幾個人,居然就被那人用冷兵給悄無聲息的解決了」跟隨在卡車後面的黑轎車緩緩駛過街角,在路燈的掩映下,漢斯的臉顯得有次嚴肅。坐在轎車前排副駕駛位置上的中年人回看向漢斯,言語之中滿是對唐城的警惕之意。
「他的確很厲害,約瑟夫也說這個唐城很有能力,據說這個唐城之前在南京曾經指揮一支警察部門的特別調查隊,幫助國民政府的報部門抓獲了不潛伏在南京的日本特務。」中年人的提醒令漢斯點頭言道。「原本我是想通過今晚的行來試探唐城,卻沒有想到,他會帶給我這麼大的驚喜!據約瑟夫那邊搜集到的報顯示,這個唐城來上海應該有著某種目的,我猜應該跟他那位傷的叔叔有關。」
漢斯一直為德國報部門工作,報工作的特殊,使得漢斯早早就對唐城的份有所懷疑,尤其了一直手臂的張江和看著更不像是普通人。漢斯原本以為唐城叔侄是上海灘常見的落難江湖中人,可虹口區居酒屋案的事發之後,漢斯卻立馬猜到了唐城的上,畢竟唐城從自己這裏購買過一支mp18*。
今晚的行是一次試探,尤其出現在現場的那柄日式長刀,更是加劇了漢斯的懷疑。只是唐城的解釋無懈可擊,畢竟自己在閣樓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唐城隨帶著那柄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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