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式住宅的面積一般都不是很大,不過跟中式住宅不同,日式住宅一般都會有前後院,而且後院裝飾的更為緻。唐城反手攀住牆頭,子著牆緩緩下,然後蹲跪在牆邊,仔細觀察這個面積不是很大的院子。院子面積不大,卻收拾的很乾凈,幾株花木散落在院子的邊角,居中是一條用小塊碎石鋪就的石子小徑。
唐城此刻的位置,就在一株花木的後面,小心的觀察過院子的況,唐城起繞過花木,順著碎石小徑直奔距離自己最近的那間屋子。院子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已經側靠這牆的唐城無暇理會這些,只是慢慢將前傾,試圖從窗戶看清楚屋子裡的況。屋子裡沒人,窗戶外面的唐城只看到蹲臥在窗臺上的一隻花貓,唐城眉頭一挑,徑自手推開窗戶鑽進房間里去。
戶主養的這隻花貓,似乎對唐城的出現並沒有到驚奇,它只是沖著唐城凝視了一陣,便扭頭跳上窗檯邊的架子,將屁對著唐城進假寐狀態。唐城見狀,不覺暗自發笑,心說這隻花貓的新可真是夠大的。就在唐城躲一戶民居的後院並且尋機蔽自己的時候,得到消息的特高課已經派人趕赴現場,山本健一雖說直接接本土的指揮,可他名義上卻還是上海本部的人。
只是脖頸和背部中彈的山本健一,死相併不恐怖,因為大量失而死的山本健一,此刻看著只是面蒼白了一些。倒是憲兵們從轎車裡拖出來的那兩看著很是恐怖,尤其是最先中彈的司機,直接了半邊腦袋。轎車裡的四個人,只有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個護衛活了下來,只可惜腔被子彈穿的他,此刻正在深度昏迷之中。
現場不止死了山本健一三人,一同被打死的還有一名憲兵伍長和兩名普通憲兵,特高課的痕跡專家已經檢查過,並沒有找到什麼特別的線索。「山本大佐他們都是被同一種口徑的子彈擊中的,按照現場那些憲兵的回答,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到槍手的形,這也就是說,兇手應該是一個很有經驗的老手。」特高課的痕跡專家簡明扼要的給出判斷。
「我們據轎車上的彈孔,已經分析,初步判斷擊穿轎車前擋風玻璃的子彈,應該來自那邊電影院的樓頂天臺,這一點,憲兵那邊已經結果。」痕跡專家側的一眾大小特務聽到這話,無不心中駭然。電影院距離這輛轎車所在的街口,說也有300米以上,在如此的距開槍接連擊殺數人,他們中間應該還沒有人能做得到。
「子彈並不都來自那個方向!」就在眾人心中駭然的時候,這個黑藤的痕跡專家卻忽然手指向街口左側的方向言道。「擊穿轎車的子彈的確來自電影院方向,只是最後擊殺山本大佐和三名憲兵的子彈,卻是應該來自這個方向。憲兵那邊已經派人過去查探了,稍後就會有答案,如果他們能找到相關的線索,這就說明兇手不止一個,或許兇手是一個兩人以上的小組也說不定。」
黑藤的判斷還需要相關的線索做支持,他目前唯一能依仗的,只是用山本建一他們上的彈孔位置來簡單推測齣子彈來的方向。擊穿轎車和擊殺山本健一的子彈,明顯來自兩個方向,在黑藤想當然的理解中,刺殺山本健一的兇手不可能在天化日之下,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快速從那邊的電影院樓頂移到街口這邊來,所以,兇手必定是兩人以上。
黑藤的判斷初聽之下,似乎並沒有太多依據,只是在場眾人只是略微沉之後,便紛紛點頭。這些人無一列外都犯了和黑藤一樣的錯誤,只是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做不到的事,並非其他人也同樣做不到。派去街口左側樓頂的憲兵很快就有了發現,他們在樓上找到幾枚子彈殼,經過特高課的人辨認,這幾枚彈殼都屬於七點九二口徑的瑟步槍彈。
七點九二口徑的瑟步槍彈在中國並不算稀有,畢竟國民政府麾下就有所謂的德械師,而且瑟步槍在中國有很大的市場。電影院樓頂的炸現場,也很快被清理出來,死傷的憲兵被抬下樓頂,而他們同樣在樓頂找到了三枚瑟步槍彈的彈殼。「看吧,我就說兇手是一夥的,他們應該都使用了瑟步槍。」同樣的瑟步槍彈彈殼,令黑藤興起來。
憲兵部隊正對整個虹口區的搜捕還在繼續,只是兇手的蹤跡卻一直沒有發現,一個小時之後,一個不好的消息從特高課傳出,他們對兩現場找到的子彈殼進行比對,最後發現這些子彈殼都是從一支步槍中出的。這個消息令推測兇手有兩人以上的黑藤很是惱火,在其他人都在琢磨兇手如何做到在兩個地點快速移的時候,黑藤卻在暗罵這個該死的兇手讓自己丟了臉。
實際對於特高課而言,山本健一被刺殺案件中的疑問,不僅僅是兇手一個人是如何做到快速移於兩地點,此外還有兇手在電影院樓頂上打出的那幾槍。超過350米的距連續開槍擊中山本健一的兩名保鏢和一名司機,這樣的槍法,就算是在日軍中,也只有寥寥幾個特等手才有可能做到。
從民國初年就對中國進行報滲的日本軍方報部門,對中國軍隊的實力還算了解,中國軍隊中的所謂神槍手,可不備如此的槍法。很快,特高課部有了一個新的說法,他們更加傾向於這個刺殺山本健一的兇手,是報雇傭來的獨行殺手,因為他們相信,不管是中國軍隊還是報,都沒有槍法這麼好的槍手。
只是不管特高課做出何種判斷,當下最主要的,便是要找到那個刺殺山本健一的傢伙來。時間一點點過去,封鎖虹口區的憲兵部隊再次增加兵力,再加上有警察的配合,他們對虹口區進行了第二的細緻搜查。所有虹口區里的建築,都被憲兵仔細搜查,就連銀行和醫院這樣的地方,也不能倖免,只是搜查的結果卻令憲兵司令部和特高課齊齊失。
當街開槍刺殺山本健一的兇手,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憲兵部隊會同警察部門的兩次搜查,都沒有找到一丁點的痕跡。「這不可能,電影院樓頂發生炸的時候,山本健一還活著。也正是在聽到炸之後,憲兵就開始封閉虹口區連接外部的各條通道,所以,這個兇手絕對不可能逃出虹口區。他,絕對還在虹口區,只是還沒有找到他罷了。」
一直沒有兇手的消息,特高課的人判斷兇手已經離開虹口區,而憲兵司令部卻不肯接這個推斷。雙方的人爭執不下,最後只得決定,搶在天黑之前再進行一次全面的搜查。連續三次的逐屋搜查,令虹口區人心惶惶,居住在虹口區的日本人還好些,其他那些諸如朝鮮人或是其他國家的人,免不了會被搜查的憲兵和警察占點小便宜或是惡言相向。
憲兵封鎖虹口區的靜不算小,一些切留意虹口區向的有心人們,雖說不能進虹口區親自了解,卻能充分發揮他們的想象力。很快,一個傳言便出現在租界的報黑市中,和上次的居酒屋案不同,這次的事可能更加的麻煩,因為虹口區已經被憲兵部隊封鎖了整整一個下午。虹口區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這就使得這個傳言越發的被更多人相信了。
白佔山同樣也聽到了這個還沒有被證實的傳言,只是他要比其他人更加相信這個傳言,因為報上海站布置在虹口區的一個暗子,在他給唐城準備好服和食水之後,在一天前就按照唐城的代暫時撤出了虹口區。一定能是唐城手了,白佔山心中已經有了判斷,只是他現在還沒有辦法證實自己的這個判斷。
虹口區里的第三次搜查最終還是一無所獲,眼看著天已經黑留下來,憲兵司令部不得不承認特高課之前的推斷,兇手很可能已經離開虹口區。虹口區的戒嚴被一點點解除,只是各關卡上還是一副嚴正以待的樣子,進虹口區的人不管是不是日本人,都需要經過嚴的盤查方可通過這些關卡。
沒有人知道唐城實際並沒有離開虹口區,就在大批憲兵會同警察搜查整個虹口區的時候,連續更換藏地點最終躲進地窖里的他,正得意滿滿的在呼呼大睡。唐城最終藏的這個地窖,距離那家曾經被他變修羅場的居酒屋,只有一條街的距離。不管是特高課還是憲兵司令部,都沒有想到,唐城跟他們玩了一把燈下黑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