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燈和街邊店鋪霓虹燈招牌的掩映下,周紅妝的整張臉和耳都是紅的,像極了煮的蝦蟹。唐城恨不能直接賞自己一記耳,周紅妝此刻的這幅樣子,唐城在後世里的那些青春影視劇中可沒見,那些發花癡的學妹們跟帥氣學長偶遇或是獨的時候,就是這幅鬼樣子。說實話,周紅妝長的並不是很漂亮,但那雙帶著英氣的眉,和那雙黝黑的眸子,卻給了周紅妝一種莫民的神氣。
而且周紅妝的個子不算矮,唐城目測這個人至有接近一米七的高,這種高的子在這個時代,並不符合大眾的審,可是來自後世的唐城,卻對這個高的人有獨鍾。該死的!唐城暗自在心中罵了一句,心說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了這些,唐城突然有些不敢再看周紅妝,只是有些生的對不知所措的周紅妝低聲言道。
「這裏不是久留之地,還是快些回家的好,有什麼事,等回去了再說!」唐城心裏總是覺著有些不大舒服,只是一時之間,他卻始終無法確定這種不舒服的覺究竟來自何。周紅妝沒有說話,只是被唐城拉著上了黃包車,然後一路返回住所。回到住所,唐城便和周紅妝分開,只是整整一夜,唐城都睡的不是很好。
張江和睡的早起的也早,不過唐城的意外懶床令張江和有些驚奇,從搬來這裏開始,只要唐城沒有夜不歸宿,第二天總是會早起練拳,今天可是一個大大的意外。「你是說,他們兩個昨晚出去了,然後是一塊回來的?」吃過早飯,張江和就從管家威廉口中,聽到一個更加令他驚奇的消息。
「這小子,莫不是看上人家周姑娘了!」張江和也沒有心思看報紙了,臉上浮現出笑意的他,手不住挲著自己的下。「可就他那個倔驢子,人家周姑娘也未必會看上他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唐城是個什麼格,張江和那是再知道不過的,在張江和的記憶當中,唐城邊似乎從來都麼有出現過關係好的年輕。
再說那周紅妝是上海地下黨的人,而唐城已故的父親卻是報的,再加上唐城私底下那複雜到極致的社會關係,張江和也不認為周紅妝會看上唐城。一直睡到早飯過後的唐城,並不知道閑來無事的威廉和張江和兩人,在私底下編排自己。等他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周紅妝正陪著張江和在樓下聊天,看到唐城出現在1樓客廳里,兩人的表和反應截然不同。
看到唐城,張江和便馬上想起威廉跟自己說的那個消息,臉上也不由得顯出一笑意來。而周紅妝看到唐城的時候,眼神馬上變得遊離起來,只是會時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去留意唐城。周紅妝這幅小兒的樣子,豈能逃得過張江和的眼睛,再看唐城,只顧著對付威廉端上來的那份早飯,張江和不由得暗自在心中罵了一句吃貨。
唐城可不知道張江和在心中罵他是個吃貨,一邊吃早飯,他一邊回憶昨晚發生的事,他越想越是不多,昨晚所發生的那些事似乎都很不對頭。草草吃過早飯,唐城暗自給張江和使了眼,然後上樓去書房等著張江和。「你昨晚跟周姑娘出去幹什麼了?」上樓來的張江和一進書房,便問起昨晚的事來。
「你…怎麼知道我們昨晚出去的?」唐城差點沒直接從椅子裏跳了起來,他昨晚跟周紅妝出去,那是在張江和上樓休息之後的事。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可跟你說,周姑娘是個可憐人,你可別禍害啊!」唐城的反應被張江和視作心虛的表現,隨即正了面警告唐城,只是唐城此刻卻是一頭霧水,差點忘了自己找張江和上樓來是為什麼了。
「叔,你先別跟我說這些了…你先聽我說…」心中哭笑不得的唐城,隨即將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告知給張江和,希張江和能幫助自己解。「我就是覺昨晚所發生的事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就比如那些黑漢子,如果是租界裏的幫派分子,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我們離開才是。」
租界雖說是外國人的樂園,可是租界裏同樣有不幫會勢力,幫會勢力獲得錢財的手段,無非就是坑蒙拐騙綁架勒索。正如唐城所說的那樣,如果昨晚他們遇上的那些黑漢子是租界幫會分子,遇上這樣好弄錢的機會,那些幫會分子絕對不會什麼都不做,就放任唐城他們離開。聽了唐城的話,張江和也覺著有些不大對頭,只是他昨晚並不在場,只是聽唐城說,他也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唐城無奈,只得帶著諸多疑問出門去找漢斯,白佔山那邊的事,還需要漢斯幫忙尋找線索。「你確定這個袁的人,是報上海站的叛徒?」拿著白佔山提供的照片,漢斯斜眼看向一臉苦悶的唐城。「報和特高課之間的暗鬥,這段時間是越來越熱鬧了,如果這個時候報部出現叛徒,特高課就該趁熱打鐵才對,可我這邊本沒有收到特高課開始新一行的消息。」
漢斯的話令唐城微微發愣,漢斯的話聽著是在提出自己的疑慮,可唐城卻從中聽出些端異來。「你是什麼意思?莫非覺著這是上海站故意釋放出來的一個假消息?可我不覺著他們這樣做能有什麼好啊!」唐城若有所思的沉起來,在漢斯還沒有做出解答之前,他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更加奇怪的想法來。
漢斯對這個袁是否真的叛變報表示懷疑,因為白佔山並沒有提供其他有用的線索和報,而唐城居然開始懷疑這件事,會不會是白佔山給自己下的一個套。「應該不會是你想的那樣!」漢斯看出唐城的疑慮來,隨即開口笑道。「你跟報的關係不錯,而且一直幫著他們做事,換做是我,也不會對你這樣一個手不錯的傢伙落井下石。」
可如果袁的事,不是故意在針對自己,那是昨天晚上,為什麼白佔山會表現的那麼怪異?昨晚跟周紅妝出去的事,張江和沒能幫著自己找出答案,袁的事,漢斯也沒能提供多幫助給自己,離開餐館的唐城,心頭似乎又重了幾分。唐城離開漢斯的餐館,並沒有如同往常那樣在街邊了黃包車離開,而是隨著行人漫步目的的在街邊走著。
連續走過兩個街口,唐城忽然發現後似乎有人在跟蹤自己,沒有貿貿然回頭的唐城,只是用眼角的餘留意街邊店鋪的臨街櫥窗玻璃,並沒有發現跟梢者的他,直接走進了街邊的一家咖啡館。按照唐城的習慣,他會挑選靠近臨街櫥窗的位置,這樣便於觀察店外的況。
只是這一次,唐城並沒有在臨街櫥窗邊的座位坐下來,而是選了個靠里的位子,跟一對外國男背靠背挨著。坐下之後,唐城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打火機和一個銀制煙盒,這個時代的咖啡館里並不止煙,唐城只需要在點煙之後,將那個銀制煙盒翻轉到一定角度,就能從如鏡的銀制煙盒背面,看到咖啡館窗外的況。
唐城這一手是從漢斯那裏學來的,就連這個銀制煙盒和打火機也是從漢斯手裏搶來的,只是在此刻親自驗證之後,唐城卻覺著這一手實際並不好用,主要是煙盒背面看到的東西太模糊了。侍者很快將唐城的咖啡送上來,和咖啡館里的其他人一樣,唐城還要了一份報紙。一邊翻看著今天的報紙,一邊小口喝著咖啡,唐城此刻看著很是悠閑。
「瑪格麗特,你要知道,這批藥品很值錢。如果不是我父親得了重病,我這邊又著急返回國,我是絕對不會用這樣的價格出手的。」坐在唐城後的外國人聲音低沉,似乎是覺著和他們背靠背坐著的唐城聽不懂英語,所以只是稍稍低了聲音,卻並沒有做過多的防備。
那個瑪格麗特的外國人看著有30多歲的樣子,提了同伴的話,只是輕聲笑了起來。「麥克,雖然我很憾你的父親重病住院,但那是你的問題,並不是因為咱們這筆生意才出現的。實際上,如果你這批藥品不出手給我,我相信,在上海,絕對沒有人會出手吃下你這批藥品,雖然它們都是值錢貨。」人的輕笑聲,令背對唐城的外國男人有些憤怒,聲音也隨之大了起來。
「瑪格麗特,你不能這樣,我知道你跟日本人關係很好,可咱們這是生意,既然是生意就不該參雜其他的東西。你是知道的,我這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我沒有政治傾向也更加沒有政治主張,但我也不想跟日本人扯上關係。」麥克的聲音裏帶著一被刻意制之後帶出的煩躁,唐城心中一,隨即更加註意後兩人的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