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的一句話點醒了曹萬春,只是唐城暗示的半路劫人,曹萬春卻有些為難,原因無他,曹萬春手下沒有得力的人手。「小五,我知道你手好,而且腦子夠用,這事你可得要幫我。」曹萬春不管不顧的賴上了唐城,哭笑不得的唐城暗自思量之後,才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下來。
「曹萬春這個人,看似魯,實則心思縝,否則也不會被樓上那位當心腹。咱們現在最要的便是拿到調令,樓上那位雖然不說,但如果倉鼠抓不到,咱們的事就有可能被無限期的拖延下去。所以,這個忙,我一定要幫,這事可避不過去。」吃飯的時候,張江和聽過唐城的解釋,也是暗自點頭。
「更何況,好曹萬春,也算是個投資。老話不是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嘛,萬一哪天曹萬春得了勢,咱們到時候也好抱個大不是。」見張江和也點頭同意自己的判斷,唐城隨即開起了玩笑,周紅妝和張江和不明白抱大的意思,唐城便怪笑著解釋了一番,引的兩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當街綁人有一定的風險,而且倉鼠是軍事委員會的人,一旦走消息或是當場被人發現,後果都不是唐城所能扛得住的。簡單吃過午飯再回到報大院,唐城只是找曹萬春借用了一輛轎車和一名司機,便帶著周紅妝開車離開。「老張,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心裡像是有一百隻貓在抓撓一般的曹萬春,試圖從張江和這裡套話。
「你要是沒事,就陪我下幾盤棋,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行不行!」張江和那會這麼容易就被曹萬春套出話,只是拿出象棋,吆喝著要跟曹萬春大戰三百回合。原本坐立難安的曹萬春無奈,只得耐著子陪著張江和下棋熬時間,他卻不知道,離開報大院的唐城並沒有去軍事委員會外面等待倉鼠,而是徑自去了之前抓捕到小澤喜多郎的院子。
曹萬春的人仔細搜索過整個院子,並沒有在這裡搜索到有價值的東西,想著或許還會有人來這裡接頭,曹萬春還在這裡留下兩人守著院子。「人都有慣思維,一般人都認為東西被藏在屋子裡最安全,可我並不這麼認為。」唐城先裝模作樣的在幾間屋子裡看了一遍,最後站在院子里,將目投注在一屋檐下。
周紅妝順著唐城的目看過去,屋檐下的一截木柱上,居然有一個燕子窩。「找個梯子過來!」唐城沒有多言,只是曹萬春借給自己的司機去找來梯子,然後踩著梯子近屋檐下探出來的那截木柱。唐城從小澤喜多郎腦海意識里複製來的記憶中,就有這截木柱的畫面,只可惜唐城今天三次複製記憶的機會全都用,他只得來這個院子實地檢查這截木柱,看看這裡到底有著什麼玄機。
在周紅妝的提醒下,唐城小心翼翼的將木柱上的燕子窩取下給周紅妝,然後用短刀的刀柄在木柱上來回的敲擊起來。「咦?」站在梯子上的唐城,用短刀的刀柄將這截木柱整個都敲擊了一遍,卻發現這截從屋檐下探出來的木柱居然是個實心的。這似乎跟自己的猜想不一樣啊?站在梯子上的唐城此刻有些蒙圈,木柱是實心的,就不可能有東西藏在木柱里。
難道是我猜錯了!唐城打起神,再一遍仔細檢查這截木柱,看到有污垢的地方,他甚至還用短刀去清理那些污垢。不過很可惜,就算唐城將這截木柱清理的宛若新木一般,可木柱就是木柱,一丁點的異常都沒有被唐城發現。「你試試看,能不能把木柱拔出來,或者是左右活起來!」幫忙扶著梯子的周紅妝此刻忽然言道,已經看出唐城認定了這截木柱是有問題的。
周紅妝的話提醒了唐城,既然小澤喜多郎的腦海意識里出現過這截木柱,就說明這裡一定是有問題的。雖然已經確定木柱是沒有問題的,可這並不代表這屋檐就沒有問題,周紅妝剛才的提醒或許恰恰是問題的關鍵之。唐城在梯子上扭,讓自己站的更穩當一些,然後用短刀去清理木柱跟屋檐連接的位置,十幾息之後,唐城的臉上浮現出笑容來。
「你猜的沒錯,這截木柱本就是活的,是可以擰下來的!」唐城的聲音中出一興來,很快,他就將探出屋檐的這截木柱,像是擰螺那樣從連接擰了下來。木柱被擰下來,謎底這才算是真正揭開,原來東西並沒有藏在木柱里,而是藏在了擰下木柱之後出來的凹裡。
「這些人藏東西,可是藏的夠嚴的,剛才要不是你提醒我,這些東西可就要被咱們給錯過了。」唐城從那凹裡掏出來的東西實際並不算多,只有一個被油紙重重包裹的書本一樣的東西,另外還有一隻扁鐵盒子。唐城拿起略顯分量的扁鐵盒子輕輕搖,盒子里分明放著東西,卻什麼聲音都沒有出現,盒子里的東西似乎是被固定住的。
「走吧,咱們先回去,這兩樣東西必須要讓曹叔他們先看,畢竟咱們只是給他們幫忙的。」左右這會距離軍事委員會下班的時間還早,唐城便拉著周紅妝返回報,反正自己對這兩樣東西不興趣。返回報的路上,周紅妝顯得有些悶悶不樂,心知肚明的唐城接連說了幾個笑話,都沒有逗樂周紅妝,便索扯開話題說起之前的事來。
「你還在為之前將小澤喜多郎移給報科的事生氣啊?」猜中周紅妝的心思並不難,因為從離開審訊室開始,周紅妝的表就看著有些言又止。「你以為我們不把人給他們,他們就不手了?從突審嚴鬆開始,報科實際已經介這個案子當中來,這個案子牽扯了太多人。如果我猜的不錯,報科接手小澤喜多郎,實際也是長的意思。」
「我也不是說不能把人給他們,可他們從頭到尾本就沒有出過力,而且那個小澤的日本人,還是你審出來的,憑什麼就這樣給他們?那塊玉牌也不過能換幾十塊大洋,我就是覺不公平!」被猜中心思的周紅妝,在唐城面前並沒有藏著掖著,只是將自己的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不公平是有的,可你要知道,我接手這個案子的初衷並不是為了得到什麼!要不是長用調令一直吊著我,我都打算這段時間就一直待在家裡。重慶,我們是一定要去的,只有按照長的要求辦了這個案子,去重慶的調令,咱們才能拿到。還有那塊玉牌,白給的錢,咱們為什麼不要!等會回去,就你現在拿著的這兩樣東西,我還得要問他們要錢才對。」
開解了周紅妝好一陣,後者心底里的那點不忿才慢慢消散,唐城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從得知嚴松供出的那個倉鼠就潛伏在軍事委員會開始,唐城就知道自己已經參合進一攤渾水之中,所以他才會在極力勸說曹萬春抓人的同時,先把自己從這件事當中摘出來。審訊小澤喜多郎的時候,雖說唐城獨自面對小澤喜多郎,但他卻知道那兩個刑訊手之中,就有一個是長安在刑訊科中的暗子。
唐城故意留在那個暗子在邊,就是要想長表明自己沒有搞小作,詢問小澤喜多郎的前半段,唐城表現的可謂是廢話連篇,他這也是在向那位長大人表明自己的態度。想要馬兒跑的快,就必須先要把馬兒餵飽了,想要自己全心全意的出力,就必須給自己調令,這就是唐城的態度。
報科的介,是唐城所沒有想到的,他心中猜測報科的介可能是長對自己不滿的表現,也可能是事態的發展需要報科介。唐城擔心會是前一個原因,所以他才會帶著周紅妝返回小院,他需要找出小澤喜多郎藏在這裡的東西作為自己的籌碼,讓長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唐城想到的這些,就連張江和都不知道,唐城也沒打算告訴給張江和知曉。轎車換換駛報大院,過轎車的車窗,唐城已經看到和曹萬春一起站在大樓前臺階上的張江和,唐城忽然笑了起來,事或許並沒有自己預想的那般糟糕。唐城第一眼看到張江和,第二眼看到的便是曹萬春那副糟糕的表,從曹萬春此刻的表中,唐城笑的更加開心了。
「曹叔,廢話不多說,給我一百塊大洋,我送你一份大禮!」唐城見到曹萬春的第一句話便是要錢,原本眼角斜起準備大發雷霆的曹萬春,順著唐城的視線看向周紅妝手裡拎著的那隻公文包時,卻忽然換了個表,直接一個箭步就開唐城,出現在周紅妝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