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此刻的緒似乎也染到了周紅妝，只是唐城這會說的這些，自知能力有限的周紅妝本幫不上忙，急之下，周紅妝近了唐城，然後手上唐城的額頭。在唐城的勉力堅持中，周紅妝手輕著唐城鎖的眉頭，口中還念念有詞道。「這些日本人最是該死，也最不老實，等會回去了，接著他們鞭子就是，你也犯不上自己發愁！」

這還是周紅妝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靠近唐城，唐城自己亦沒有想到，周紅妝會表現得如此。許是覺著不妥，自覺失態的周紅妝馬上稍稍向後退開，面頰上出現的可疑紅令唐城看了心中發笑。「你說的對，先不管這些了，咱們還是先填飽肚子要！」唐城若無其事的拉起了周紅妝的手，這一次，周紅妝並沒有掙開唐城的手。

唐城帶著周紅妝外出吃飯，小院這裡的審訊也到了關鍵的時候，經歷過那可怕的水刑之後，左平衛一郎似乎已經真正服，對張江和提出的問題是有問必答。審訊似乎很是順利，到曹萬春帶著人趕回小院的時候，張江和手邊已經有了厚厚一摞口供，只是看張江和的表，卻並不是顯得很興。

「老曹，況好像有點不對勁，我怎麼覺裡面這個，代的也太順利了！」雙重份的長期潛伏生活，令張江和幾乎對邊的所有事都報以懷疑態度，唐城懷疑左平衛一郎，是基於系統技能。而此刻張江和懷疑左平衛一郎，則完全是因為他的直覺，和長期從事諜戰工作的經驗積累。

張江和出言提醒曹萬春，可曹萬春已經陷狂喜之中，他此刻最想的是如何避免在上峰追責的時候淪為犧牲品，至於張江和此刻提醒的這些，曹萬春本沒有聽在耳朵里。曹萬春還記得唐城之前說過的那番話，只要拿到了目標的口供，自己手上也就有了自保的底牌，現在自己手上拿著的，可不就是目標的口供嘛！

如果是換做其他人，勸誡無果之後，可能就會偃旗息鼓不再提及此事。可張江和卻跟其他人不一樣，見曹萬春似乎並沒有把自己的話聽在耳朵里，便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那番話。「老曹，有口供是好事，可日本人險狡詐，要小心他們玩花招。你在報的時間也不短了，也不是沒有見識過日本人玩死間的把戲，小心陷阱！」

張江和的提醒不無道理，報還是力行社的時候，他們就曾經遭遇特高科心準備的一次死間行。在那次行中，因為特高科的一個死間，致使力行社在北平損兵折將，曹萬春和張江和當時也是傷隊員中的一個。張江和言語中提到了死間，曹萬春不得不冷靜下來，心也從剛才的狂喜平復下來。

「你沒回來的時候，小五用話詐他，證明這個左平衛一郎的潛伏特務，曾經在關外接過特高科的特殊訓練，其中就包括刑訊訓練。我琢磨著，這樣一個接過特殊訓練的高級特務，奉命來南京潛伏，後不會沒有人接應。如果咱們報里有高級特工潛伏進了日軍大本營，咱們這邊不單單會準備一個行小組暗中接應，而且還會提供單獨的電臺進行報傳遞。」

「可是你看他的這些口供，裡面本沒有提及這些事，就只是說他是一個孤雁，來南京也是一個意外。老曹，你覺著他這些能說得通嗎？」張江和手翻口供，又指著其中的一段給曹萬春看。「你再看這裡，小院里的兩個人到底來南京時什麼任務，他也說不知道，只是說他負責這兩個人的資消耗補給。咱們先不說這裡面的事，就說那個專門負責投送資的賀川，你什麼時候見過特高科的潛伏者如此相信一個被金錢收買來的投誠者了？」

和唐城一樣，張江和也覺著這裡面疑點重重，只是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答案來。曹萬春此刻才算是真正明白張江和那些話的深意。曹萬春和張江和是老友，又一同在華北執行過鋤的任務，論及對張江和能力的了解，報里除去唐城已經故去的父親，那可就要算是平日里看著大大咧咧的曹萬春了。心知張江和說這些，絕對不是想要跟自己爭功，曹萬春便馬上急言問道。

「小五呢？你剛才懷疑的這些，那小子知不知道？」曹萬春現在對唐城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姚書轉給唐城的這個案子，曹萬春早就有所耳聞。他原本想著，這只是樓上那位長大人為了刁難唐城跟張江和，弄出來的一出小把戲。只是他卻沒有想到，唐城不但出人意料的接下了那份卷宗，而且還只用了短短幾天時間，便從中找到重要線索。

曹萬春一度認為，是張江和這個老資格在幕後為唐城出謀劃策，可當他按照長的指示，帶著手下親信真正參與進這個案子之後才忽然發現，敢真正的主導者卻是被他想差了的唐城，張江和才是那個打醬油的無關要之人。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曹萬春開始暗中觀察唐城，並且按照長的指令，將這些觀察記錄按時報告給長辦公室。

觀察唐城的時間長了，曹萬春越發的發現唐城做事毫無章法可言，卻每每能出現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此刻被張江和出言提醒之後，曹萬春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問及唐城是否知曉這些疑點。張江和搖頭，「不知道，小五齣去的時候，我沒有問他，他也沒有跟我說起。」張江和的回答顯然並不是曹萬春想要的，問明白唐城是出去買吃的了，曹萬春就打算在這裡等唐城回來。

唐城這會正和周紅妝拎著些食和饅頭往回走，他原本打算在外面跟周紅妝吃了再返回小院，可周紅妝卻堅持要跟張江和一起用飯，唐城拗不過周紅妝，只得決定買了食回小院湊合一頓。離著小院還剩下一半路程，走在街邊的唐城突然停住腳步，還拉著周紅妝刻意的往街邊的影里鑽。「別，那輛轎車已經跟了咱們一會了！」唐城突然的拉扯，讓周紅妝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卻被唐城出言阻止。

周紅妝聞言，隨即用左手梳攏耳邊的長發，藉助這個作，很小心的用眼角的餘看向街道里。這個時候的街道里，並沒有多行人和車輛，周紅妝看到的，是一輛黑轎車，轎車裡坐著三個頭戴禮帽的男子。「我看到了，車裡有三個人，前面兩個後面一個，都帶著禮帽，應該不是善茬！」周紅妝的反應不算慢，很快就做出判斷。

唐城聞言卻是一樂，他不知道周紅妝是從什麼地方，看出轎車裡的三個人不是善茬的，不過街道里的那輛黑轎車已經跟了他們一段了，總之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別理會他們，繼續往前走，如果他們來者不善，一定會先發作起來。」這裡可是南京城，有報這塊牌子護，只要不是槍傷了人，唐城還真是沒有多害怕的人。

唐城打算以靜制，如果對方發作，自己這邊就后發制人先佔著理再說。可唐城即便有系統俯，可他到底不是神仙，也更加無法控制事態的走向和發展。唐城兩人著街邊繼續前行，才走到街道中段，就忽然發現從街道的另一頭，也就是唐城兩人的正對面開過來同樣的一輛黑轎車。唐城眉頭微皺，他已經覺察出事有些不對頭了，隨即一推周紅妝，將後者推進了街邊的一家店鋪里。

周紅妝才剛被唐城推進店鋪里，街道里便響起了轎車的剎車聲，看到從兩輛轎車裡跳出來的那幾個禮帽男子，唐城馬上反應過來，這些穿中山裝且前佩戴青天白日徽章的禮帽男子應該是中統的人。唐城並沒有馬上進後的店鋪，而是左手前做出止步的手勢，右手從後出，黑的槍口已經對準來人。

見唐城亮出了手槍，從兩輛黑轎車裡下來的這幾個禮帽男子，非但沒有退，臉上反而出狂喜之。「停下來，如果你們是沖著我們來的，至先要告訴我，我們那裡得罪你們了！」唐城站在店鋪門口沒有挪地方，只是在說話的時候，左在後一拐，將店主擺在店鋪門口的幾個箱子勾翻在地，正好擋住了店鋪的門。

被唐城用槍指著的這幾個禮帽男子沒有人說話，而且已經有人從腰間出槍來，唐城此刻已經明白此事怕是難以了斷了。「我們是報的人，有事說事，別跟我玩當街綁人的那一套。」唐城正沖對方幾人漢化，突然見到對方有人掏出槍來，便索心一橫，手指扣扳機搶先開火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