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說我父親跟長是不是早就認識啊?」唐城從樓上的長辦公室下來之後,就看著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暗自思量了好一會,這才終於將心中的疑問告訴給張江和。張江和聞言微微一愣,他猜到樓上那位召喚唐城絕非敘舊閑談那麼簡單,只是他想不出唐城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來。
「為什麼這麼問?」張江和停下手中的活計,隨即從桌上的煙盒中出一支香煙點著,擺出一副願意側耳傾聽的架勢來。張江和是唐城在報里最相信的人,除去系統的事,唐城幾乎沒有事瞞著張江和,所以他此刻也並沒有想到,張江和這是在跟他打馬虎眼。
唐城有些煩躁的手撓著頭,半響之後在低聲言道,「我一直聽說樓上那位不好說話,可我幾次跟他見面,他都對我是和悅。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我父親的緣故,我是不會來報幫忙的,而且像我這樣的小角,樓上那位應該不會注意到我才是。可是為什麼我總覺著他重我的樣子,曹萬春在樓上被罵的狗淋頭,我卻什麼事都沒有,這不大正常啊!」
唐城這番話聽著有些凌無序,張江和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樓上那位可不缺人用,報的夾帶里好手如雲,也不缺唐城這一個頭小子。真正的原因,張江和自然不會告訴給唐城,因為那會牽扯到總統府里的那一位。「我說你小子就是矯,長看重你,那是好事啊!難不你還希長像罵曹萬春那樣罵你一頓就舒服了?」
張江和渾水魚混淆視聽的本事早就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只是隨口幾句玩笑般的呵斥,就功令唐城忘記了之前的那個疑問,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曹萬春挨罵這件事上來。「叔,你剛才那是沒有看到!曹隊長就在辦公桌前面一直弓著腰,一米八的大個生生被長罵了一米七的小個,我都琢磨他是不是練過什麼骨功之類的功夫了,那場面看著太可樂了!」
一提到曹萬春在長辦公室里挨罵的事,唐城的臉上便多了幾分鮮活,隨即眉飛舞的將之前長辦公室里發生的事給張江和學了一遍。曹萬春沒在唐城跟前說自己和張江和是過命的,和唐城已故父親唐岐山的關係也很好,可是在唐城的印象里,父親故去之後,這位曹隊長卻一次都沒有去過唐家。
只有在父親故去之後去過唐家看的,唐城才會將對方當做是父親的故友,就比如張江和,至於曹萬春,那也不過是對方的自說自話罷了。「你小子也別到去說這事,曹萬春德行是差了點,可此人算是樓上那位的心腹之人,要是被樓上那位知道你在背後詆毀曹萬春,一準不會給你好果子吃!」張江和沒好氣的瞪了唐城一眼,眼神中包含著警告和提醒。
「叔,我又不傻,我也就是在這裏隨口這麼一說,明知道損人不利己的事,我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去做。」被張江和給警告了的唐城馬上咧賠笑,這幅搞怪的樣子,引的周紅妝呵呵發笑,張江和也沒能繃住勁,也跟著輕笑起來。「要不,咱們中午還去吃火鍋?」見周紅妝和張江和的緒都還不錯,唐城笑嘻嘻的從口袋裏出張字條拍在桌子上。
「我原想著這次的錢就不要了,結果樓上那位直接給簽了條子,說是拿去財那邊就能直接領錢。」唐城的表中著一得意,張江和手抓過桌上的字條,那上面的長簽名的確沒錯,但字條上的金額卻有些大了,足足200塊。看明白了那200塊只是法幣而非大洋,張江和這才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實際心中卻滿是疑,心說樓上那位對唐城這個臭小子還真是不一樣。
張江和那副故意顯出的不屑表,被唐城看了個正著,一下就猜中張江和心思的唐城,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手挲著自己的鼻子。「雖說只是法幣,可法幣也是錢啊!再說了,200塊法幣,都夠咱們三個頓頓吃吃一個多月的了。」張江和聞言,暗自跟周紅妝使眼,兩人隨即憋著笑,卻在心中早已經將喋喋不休的唐城當是了笨蛋。
一直到午飯時間,已經去財務那邊領了錢的唐城都不見曹萬春過來,這才開始催促周紅妝和張江和穿離開。「穿大,快,咱們今天去外面吃飯。我本來還想著把曹隊長也帶上,請他吃一頓飯,算是一下他那顆支離破碎的小心臟。可這人沒有口福,都這個點了,居然還不面。我看咱們也別等了,一會多吃些,就算是替曹隊長吃的好了。」
曹萬春沒來,唐城借用的那輛轎車,也就沒有歸還。三人開車離開報大院,問過周紅妝和張江和之後,唐城開車順著街道一路向北走,大約三個街口之後,轎車緩緩停在了一家驢館門前。「天上的龍,地上的驢,聽說這家驢館的廚子是從保定過來的。一直聽人說這家的味道不錯,今天正好有時間,倒是可以大飽口福了。」
張江和站在驢館門前先慨一陣,然後才大步走進這家驢館,周紅妝不明就裏,只是跟在張江和後走進驢館,只有唐城進門之後先環視左右,神中顯出一警惕來。張江和明顯是吃過驢的,在靠窗的一張桌子坐下來之後,張江和便輕車路的連續點了幾道驢菜。唐城不聲,只是在他坐下來的時候,很是湊巧的跟那小夥計了一下。
跟那小夥計有過接之後,唐城爾後又藉助去櫃枱那邊要夥計幫忙出去買煙的機會,跟驢館的掌柜也來了一次巧合的。跟小夥計和掌柜分別有過之後,心中依然是明了的唐城,這才終於放鬆下來,原本眼神中的警惕之,此刻已經變了淡淡欣喜。著驢菜,讓張江和三人吃的酣暢淋漓,只是結賬的時候,張江和卻近乎固執的要去櫃枱結賬,唐城拗不過他,只得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張江和。
張江和去櫃枱,是不是真心要去結賬,唐城對此本不加理會,他也願意給張江和這個機會,只是櫥窗外街道對面的那個街邊小販,卻馬上引起唐城的注意。通過跟驢館小夥計和掌柜的兩次接,唐城已經肯定這裏是地下黨的一聯絡點,所以他判斷張江和突然鬧著要過來吃驢,絕非是偶然那麼簡單。
張江和的藏份,唐城早就知曉,他原本以為張江和早已經跟他的上線失去聯繫,以後可能就只能做個不會被啟用的深潛者。所以他才會肆無忌憚的跟張江和拉上關係,因為一個很可能一生都不被喚醒的深潛者,對自己和唐家不會有任何危害。只是相的日子長了,唐城也越發覺察出張江和深藏心底里的那種無助與失落。
「叔,中統這陣子聽說風頭很響啊!」等張江和結賬回來,唐城突然向張江和說了一句本不相干的話來。等張江和用滿是探究的眼神看向自己,唐城放下手中的茶碗這才繼續言道,「你瞧瞧,街道對面的那個小販,那個就是馮千山的人,我上次就見過那人。」唐城這句話的聲音不大,可是聽在張江和的耳朵里,卻猶如重鼓在側,震的他心頭一陣慌。
張江和心頭慌,可臉上卻看不出毫來,只是藉助一個點煙的作,順勢過側的櫥窗向外看去。街道對面果然是有幾個小販,唐城所說的那人,此刻正拿著一包香煙遞給一個長衫男子,那副樣子本就只是一個很是普通的小煙販。只是張江和的眼裏也不差,就在那個小販轉的時候,張江和眼眸一,那小販轉時腰間凸出來的那一塊,絕對不是必須帶在上的貴重品。
張江和一眼就發現疑點,而且他也相信唐城的記憶,跟唐城關係切的這大半年時間裏,張江和還從來沒有發現唐城的記憶力出現過錯誤。就在張江和著煙暗自思量對策的時候,唐城卻突然建言道,「叔,這家的驢味道不錯,咱們是不是帶一些回去?晚上的時候我還能陪你喝上幾杯。」
「那行,我去跟掌柜的說,隨便再買些火燒,咱們晚上就不用做飯了。隔壁第三家是醬菜店,你和紅妝去買點醬菜回來,家裏的醬菜剩下不多了。」張江和用醬菜,將唐城和周紅妝兩人支開,付錢給驢館掌柜的時候,張江和故意將其中一張鈔票疊個三角形,另一張鈔票卻被疊了方形。
張江和沒有唐城那樣的系統技能在手,一直能聯繫到上級的他,一邊欣喜一邊暗自提防,摺疊鈔票是他聯繫上級的最方式。驢館掌柜接過張江和遞來的鈔票,卻並沒有表什麼,只是將兩張鈔票展平收起來。張江和見狀,很是有些失,因為對方並沒有對自己發出的信號有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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