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別墅。
司薄年自若地坐在沙發上,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他并沒有板正如松柏,而是自然地疊起一條長,形歪靠在沙發上,面上暈染著淡淡的笑意。
他漆亮的眼眸對上陸恩熙的眼睛,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說話。
陸恩熙微微彎腰,俯視著男人的一舉一,不亞于在看一個從外星球來的怪,眉眼是那樣的特別,影也是那樣的特別,說不出哪里不對,就是覺得整個人都陌生了許多。
也偉岸了許多。
“你……什麼時候站起來的?早上我送朵朵上來喝藥,你分明還坐在椅上,怎麼一下子就痊愈了?”
司薄年張口:“……”
他聲音還沒發出,陸恩熙手打斷,“等下!你可別說什麼被刺激了,一怒之下獲得了某種神奇力量,像電視劇那樣的神劇,我雖然相信人的發力,但我更尊重科學。”
司薄年角的笑容越來越擴大,最后眼底里全都是要把人溺斃的和,他一把拉過陸恩熙的手,將拽到邊,隨著沙發輕微的凹陷一個小角落,司薄年懷中多了一抹淡雅的清香,他貪的嗅著,許久不曾有過的輕松和釋然,越發加注了他的好心。
“恢復知覺有段時間了,只是太輕微,我擔心后續發展不樂觀,不想讓你失,所以打算徹底康復以后再告訴你,今天做復健,好轉許多,醫生說基本上可以正常行走。”
陸恩熙亟不可待的接著說,“然后你就去法院找我,希第一時間分好消息?”
司薄年啞聲嗯了下,長指穿過濃稠的黑發,在額頭落下一個吻,“熙熙,以后我來保護你,不再允許任何人傷你。”
陸恩熙從他懷里抬起頭,“對了,今天那個人是誰?查清楚了嗎?”
“楊濤請的專業殺手,他把楊慧和汪志豪伏法的責任歸咎在你頭上,想拿你出氣。”
陸恩熙銀牙暗咬,怒意洶涌而出,一拳頭捶在扶手上,“該死的東西!這種人就該狠狠收拾一頓,他們人在哪兒?”
司薄年看時間,稍晚點就是晚飯時間,“你想現在就去?”
陸恩熙若有所思,“對,我倒要看看,楊濤哪兒來那麼大的夠膽,明知道我的份,還故意找死。”
司薄年點頭,“你推測的沒錯,確實有人站在他的后,出謀劃策,提供資源,提供人手。”
“你說司鳴?”陸恩熙慢下語氣,一字一頓。
“除了他,還有第二個可能嗎?”
陸恩熙和司鳴并沒有什麼直接的恩怨仇,無非是背地里被他穿小鞋,還遠遠不到謀財害命的程度,但司鳴竟然慫恿楊濤當自己的炮灰,利用他來殺人,那麼……
絕不再客氣!
陸恩熙道,“你曾經提出跟我合作對付司鳴,還記得嗎?”
司薄年星眸半瞇,好整以暇的笑道,“你要在這個時候跟我翻舊賬?你明知道我當初那麼說,只是想有個理由可以留住你,并不是真的希你正面和司鳴沖突。”
“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前或許沒那麼了解司薄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現在回想起來,其實他的每一步棋,都在他局而已。
陸恩熙接著說,“但現在,換我邀請你跟我合作,你有意向嗎?”
“嗯?”
“司鳴試圖要我的命,我也要他的!”
司薄年挲卷的小拳頭,寵道,“對付司鳴不用你出馬,我自然會收拾他。”
“不,他欺負到我頭上,我絕不忍氣吞聲。”
司薄年了解陸恩熙的脾氣,強行逆著的意思反而適得其反,“好,你想怎麼辦?”
陸恩熙在司薄年家的客廳掃視一圈,沒想到合適的東西,然后自顧自走去書房,很快,拎了個東西出來,“借用一下。”
司薄年挑起眉頭,“會用嗎?”
“你教我!”
“好。”
陸恩熙手中,是一把司薄年放在屜里的左,子彈滿匣,掂在手里頗有一些分量,瓦亮的金屬熠熠閃,獨屬于兵的魅力和危險氣息,令人興的加速流淌。
陸恩熙只知道司薄年有這種東西,今天卻是第一次親手到。
不得不說,興的有些上頭。
子彈還沒上膛,黑的槍口對著門的方向,陸恩熙閉上一只眼比了比,“難怪男人鋌而走險也要擁有一把,果然……”
司薄年站在陸恩熙后,端起的手臂,用自己的掌心作為支撐,拖住手肘的位置,雙開叉比肩膀稍微寬一些,“陸律師,堅持住你的立場,別忘了在國持槍違法。”
陸恩熙笑著裝傻,“聽不到你在說什麼,我耳朵不好使了。”
“是嗎?”司薄年突然低頭,溫熱的啄了啄的耳垂,微電流傳遞在細細的脈之間,激得懷中人一陣戰栗。
司薄年挑逗道,“我看你耳朵好使的很。”
陸恩熙被他弄的渾發,用力頂撞他的口,兇道,“別廢話!趕教我怎麼用。”
司薄年寵笑道,“遵命。”
這邊。
“什麼?失敗了??”
司鳴手中握著高爾夫球桿,面朝夕的方向,猛然聽到楊濤的聲音,球桿揮了個空,沒能打中底座上的小白球。
他猛然回頭,雙目狠厲地盯著楊濤,“廢!這點小事都辦不,接下來你還想翻?做夢。”
“不是…我……我真的盡力了鳴爺,我找的可是黑市上最厲害的殺手,常年排在榜單第一,只要他出手,絕對沒人能躲過!鳴爺您相信我,沒人比我更希陸恩熙死!可是……可是……”楊濤氣惱地低下頭,咬牙錘了一拳大。
司鳴手撐著球桿,冷然看著緩緩往下墜落的夕,面上沒有半分人味,“說這麼廢話,也改變不了失敗的事實。”
唐濤自知這次的失敗埋下了禍,盡量找補地解釋道,“鳴爺……這次失敗有特殊原因,就在殺手快要得手的一秒鐘,有個人突然沖過來,攔截了匕首,還把人兩只手的骨頭都擰斷了。”
“誰?”
“聽說……聽說是司,他當初突然沖過去,像一陣風似的,快得本看不清。”
司鳴冷笑,“楊濤,失敗就是失敗,編理由也靠譜一點!司薄年殘廢了兩年多,他就是個坐在椅上的廢,他怎麼可能跑起來!”
“可是……林修晨當時就在旁邊,現場那麼多人,沒一個敢拍照,前后不到一分鐘,人員被清退出去,這麼快的速度,這麼絕對的做事方法,不是司,還有誰?”
哐當!
司鳴手中的球桿,應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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