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人雖然老了，可心眼卻明亮。

這些年，霍景深旁邊別說人了，連個雌生都沒有，除了那個花癡霍依依，還會有什麼人？

反正離開景園以后，霍景深早晚會把秦以帶回來的。

云清垂下眼睫，蓋去眸底的落寞，道：“秦以。”

“秦以……”老太太細一琢磨這名字，很快就想起來了，“你是說秦家那丫頭？”

聽著老太太這親昵的口吻，云清頭有些發苦。

“，您知道？”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沉片刻：“對小四來說，的確不是一般人……”

看來秦以和霍景深的確關系匪淺，自己還真是進來的小三。

云清自嘲地勾了勾，故作灑道：“所以我也應該走了。”

“你走什麼？”老太太花白的眉挑得老高，“誰說小四喜歡那秦丫頭了？”

云清有點懵：“……他不喜歡秦以？”

“傻孩子，小四是我的帶大的，他喜不喜歡，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對秦以但凡有點苗頭，我早就去提親了！”老太太說到這里，頓了片刻，想起往事慨嘆道，“不過三年前，秦以為了救小四，替他挨了槍子，差點沒命。心臟現在還有問題，一直待在國外治療。小四對的況很上心，這原也是應該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

云清有片刻怔松。

可霍景深對秦以真的沒有私嗎？

老太太到底活了這麼大年紀，心思通，一眼就看穿了云清心里的擔憂。

“小四他心思一直很深，但到底是個男人。他如果心里有你，你不會覺不到的……反正我老太婆是看出來，他對你啊，就是不一樣！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你不信問管家！”

一旁突然被點到的管家，趕配合地答道：“老夫人說得是！”

云清忍俊不，怕是老太太指鹿為馬，管家也只會說是。

“總之，你就是我唯一的孫媳婦兒！只要你喜歡景深啊，管什麼秦以張以的，都是要浸豬籠的狐貍！來一個我打一個！”老太太氣勢洶洶，揮著手里的拐杖。

老人家對的偏明目張膽。

云清心頭溫熱，地摟住了老太太。

“謝謝……”

老太太親昵地拍著的胳膊，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滿月，忽地想起什麼，頓時神張起來。

趕忙扭頭問管家：“今天是初幾了？”

“回老夫人，已經是十五了。”

老太太臉驟變，抓云清的手，慌張地哀求道：“清清，你今晚一定要陪著小四！別讓他一個人……”

……

云清從老太太那兒離開，腦子里仍然盤旋著剛才說的那些話。

——“清清，每年的今天是小四最難熬的時候，他不肯讓人跟著，可你不一樣……我知道你不一樣！你能幫他的！”

——“清清，小四他這些年都過得很苦，你對他好一點兒。算是我這個老太婆求你了。”

——“他背負的太多了，哪怕他心里有你，也不敢說的……你給他一點時間。”

云清心如麻，老太太的話信息量太大。

追問霍景深的過去，老太太卻三緘其口，只說，這些事等時機，霍景深會親自告訴。

今晚……

云清抬頭看著天上那明亮皎潔的月亮，是一年當中月亮最圓的日子，而月的晴圓缺與汐相關，也有一些毒，在這種時候，發作得會格外強烈……

云清沉吸了口氣，一通電話打給林云鶴。

開門見山地問：“林神醫，我準備的那十粒藥，霍景深吃了幾顆？”

林云鶴有些支吾：“這……這四爺吩咐了，我不能說……”

“林云鶴！”云清疾言厲道，“我現在是以醫仙閣主的份在問你！”

“……回主。四爺他服了三顆，自從他知道那藥引子是……是你的以后，他就不肯吃了。”

云清狠狠閉上眼睛，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揪了。

“所以，今晚是他毒發最劇烈的日子是嗎？”

“……是。”

所以，他今晚準備離婚協議，趕走，也可能是故意的！怕被看出端倪！

那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