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看著眼前的人，憑借著僅存不多的記憶，“應助理？”

那人應了聲，“是的季小姐，江總要我下來接您上去。”

季明珠心中的猜測就此落到了實，原來那天聚會中，與經理涉的人，真的是他。

仔細說來，在那次聚會之前，和應助理有且隻有一麵之緣。

當初和江寂兩相回國之後，第一次見麵時，江寂剛從江氏趕過來，那時候他大抵是要事纏，所以邊還帶著一位助理。

若不是今天單獨在這麵，季明珠大概率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這位人士。

這事暫且放下不提，腦海裏驀地躥出的，則是另外一件——

季明珠倏然想起那天從酒店裏出來，沒有從地下車庫走，而是直接經由酒店大廳，和連棠直奔會所。

而後江寂打電話過來，問在哪兒。

當時也問過他，是不是一直待在華安庭那邊，被江寂否認掉了，也沒有追問，隻是深信不疑。

現在想來，好像完全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般。

所以當時的江寂，在矢口否認之下，居然還格外利落地掛掉了的電話？！

——“季小姐——跟著我，這邊請。”

季明珠本來還在徑自沉思，被驟然出聲的應助理打斷，應了聲，直接跟了上去。

……

江氏集團坐落於鄞城市中心的商務區，與麗舍大街連綴，之為梯狀型。

季明珠之前還沒來過江氏，被應助理牽引著，直接略過前臺，從直屬電梯去往頂層。

兩人的影剛沒電梯，前臺這廂的幾位人便湊了一起，竊竊私語地討論起來。喵喵尒説

——“哎，剛剛跟應助理上去的那人是誰啊？”

——“我沒看清楚臉，隻匆匆瞥了一眼，真的好漂亮啊。”

——“是最近傳的那個說要采訪的嗎？”

——“那倒不是，那個主持人和這位完全沒得比，清湯寡水。”

幾位前臺在這邊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江氏向來低調，這還是們第一次看見有從直屬電梯這邊被帶往頂層。

頂樓有江寂的辦公室和特助辦，而會議室也不在那層，一般沒有特殊況，也沒什麽人會去往那邊。細細討論下，不知道是誰說了江家和季家之間的聯姻之約，方才季明珠的路過，好似在瞬間就有了存在的可能，話題很快便被引。

電梯緩緩上升的時候，季明珠盯著不斷攀沿的數字，緩緩問出口，“應助理，你之前有去過華安庭的吧？”

應助理微微點頭，“去過，之前江總讓我送了點文件過去，然後在那邊談了一筆合同。”

聽到此，事態登時如同翻滾般，旋轉著換了個麵。

季明珠想了又想，突然覺得江寂可真夠狗的。

也就是說，那天他在華安庭談合同，同時也在等聚會完，順道讓來送文件的應助理幫了一把？

回想起那時候的風聲和鳴笛聲，江寂應該是地下車庫等了蠻久的樣子。

換句話來講，放了對方好大一個鴿子的，應該是。

私下捋了捋來龍去脈，季明珠看著銀白的電梯壁，心裏湧上來莫名的覺。那他直接掛電話，好像都有了原因辯解，能夠被風吹散了似的。

隻不過——之後宋家那邊的滿月酒，他率先邀請一起回柏悅公館，到底還是爽了約，這個沒得洗，臥室裏的那隻sally，還得繼續揍。

電梯沒多久就到達了頂樓，應助理率先邁出去，和季明珠介紹了這邊特助辦的三位助理，他們分工皆有不同，在各自的領域分別做事，而後同時輔佐江寂。

“江總還在開會，季小姐您先在這邊坐一下，我先出去理事務，有任何事，您可以吩咐我。”應助理說完以後，指了指江寂辦公室裏的沙發座。

“嗯，你去忙好了。”

季明珠隨口應下，待到人掩上了門，直接坐在沙發裏，用手半撐住臉，開始百無聊賴地玩手機。

最近購買了許多剪輯視頻可用的理素材，都是在外網直接上架的付費款，國暫時還未引用，通常都會延遲幾個月的時間。

季明珠有私人賬號，並且格外喜歡這種鮮有人使用的素材，準備下一期就直接用上。

試了幾個特效，覺得有些乏，幹脆就環視起江寂的辦公室來。

雖然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但是這顯然並不是整座江氏大廈的煩惱所在。這間頂層辦公室占據了絕佳的位置，占坪不小，視覺效果尤佳。

簡單的黑白灰三種格調，襯托的整間辦公室大氣又幹淨。

矜貴，則是藏在了細節裏。

譬如一側書櫃上放置的瓷，沙發前梨木的茶幾。地毯，踩上去悄然無聲，書桌呈現的是沉木的黑。

著百葉窗向外，可以俯瞰到鄞城的麗舍大街。

冬季的午後，稍暖的晴泄室，鋪在季明珠的臉側。

中午剛和季言用過飯，倦懶的困意被這直，直接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

季明珠想著江寂還在開會，幹脆就放任自己，懶洋洋地崴在沙發裏，準備小憩一會兒。

而後緩緩闔上眼睛。

……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突然聽到了“哢嚓”聲，又似是別的聲音幹擾，季明珠這才緩緩轉醒。

乍一睜開眼，視線直接落對麵，那兒有一道清梧的影。

江寂正坐在沙發上，手裏執著手機，垂著眸，正低頭看，明晰的指尖停留在上麵。

似是察覺到了的打量，他緩緩抬眸。

“醒了？”

“唔......”

季明珠嗓音裏著點剛睡醒的懵，撥了撥自己落在臉側肩側的卷發。

“你開完會過來，也不喊醒我？”

季明珠稍稍直起，直接看向江寂，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開完會，回到了這邊。

“我是想看看，你能在這睡多久。”

江寂淡聲應道，而後不聲地將手裏的手機放了回去。

季明珠沒注意到他這個小作，隻是暗自腹誹。

還真是一如既往，跟尊佛似的。

這人最擅長的就是悄無聲息，他自己是淡定了，每每卻是差點將的小心髒給嚇的跳出來，也不知道該不該送他一忍者神的公仔。

繼而像是聞到了點香甜的氣息，季明珠在空中嗅了嗅，而後不經意地垂眸，視線登時便頓了頓。

那梨木的茶幾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點心。

雖然多年沒嚐，季明珠還是一眼就辨認出，這是高中時候，最喜歡和連棠一起去吃的安園茶點。

因為供應，每每還需要預約，季明珠當年都是刷季言的臉直接去的，這一招格外好用。

“你給我訂的？”

季明珠狐疑地看向江寂，然而對方已經緩緩起，去休息室褪下大，邊走邊側過修長的脖頸，去整理自己的袖扣。

聽到這麽問，江寂意有所指，“應助理。”

季明珠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秀眉微擰，隻覺得江寂的助理，還神通廣大，能夠清的喜好不說，還能在來這邊的時候，提前預定安園山莊的下午茶。

江寂從小休息間回來以後，就徑自去了書桌後辦公。

而季明珠有了這些茶點，和他兩相不幹擾，正是最好。

一時之間，偌大的室隻有石英鍾轉的點滴聲。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江寂電腦前的外對應電話連線，“嗡嗡”地響了兩下。

江寂摁下，應助理的聲音就過那電話線傳了進來。

聲音雖不算大，但環繞在辦公室，還算是清晰——

“江總，趙主持和的團隊從會議室那邊過來了，說還是想要爭取一下采訪的機會，和你詳談。”

今天本是趙家過來談生意，陸老過來的時候，順帶捎上了趙讕。

“在哪。”

“們現在正在特助辦這裏，我這邊有您的吩咐，沒有事先批準不得，所以我攔著們在門外，等您的指示。”

季明珠是和季言吃了午飯過來的，安園的茶點挨個嚐了嚐就有點吃不下了。

聽到江寂和應助理的對話時，正在給自己補口紅。

其實自從上次刷到趙讕買的微博推廣後，在那之後的幾天裏，又陸陸續續看到了好幾條有關於此的新聞和通稿。

好像不拿下這個采訪就不會罷休似的。

今天又帶人堵在門外，這樣的心思昭然若揭。雖然和趙讕不算認識，話都沒說過一句，但趙家此舉，實在是有些多餘了。

思及此，手裏攥著口紅，緩緩走向江寂。

繞過寬大的書桌，季明珠直接俯湊近。

江寂沉沉睇，視線裏，孩凹著的腰，著的，還有隨著作緩緩打開的馥鬱，那凝著悶著的玫瑰香，又因為兩人的靠近，纏繞連綿，霸占著死死不願繞出去。

紅水潤，從江寂頸側過，轉瞬即逝，而後狀若無意的，在他耳畔吹了吹氣。

江寂結微，隨即朝著那端吩咐，“不許任何人進來。”

話落，他便利落地摁掉了連線。

就坐在他座椅的邊緣，手裏攥著的口紅底端鑲了細碎的金，和江寂的白襯衫形了鮮明的對比，是張揚和冷然的對照。

季明珠用口紅底部點了點他的襯，勾著，“江總，借用一下你的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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