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是被趕下車的。

國師大人二度放話要自己殺自己！

楚拿著他的玉牌站在馬車下，一臉的不爽不忿不舒坦。

楚明軒注意到了手上的玉牌。

「楚表妹，你手上的是……國師的玉令？他將此給你了？」

楚嗯了聲，「國師抱恙在，決定東離之行的管事之權歸我手。」

「什麼？？」

驚呼聲不斷。

有人口而出：「憑什麼？」

楚睨向那幾人，倒是都和楚明軒走的近。

挑眉道：「憑我打人痛，憑我殺人不眨眼，憑我報仇不隔夜，憑我妖星不好惹，誰想來試試？」

鎮妖司一眾沉默。

冒雜音的那幾人也閉了。

瘋了嗎？楚明軒這三殿下和千闕這統領都憋著沒說話呢，他們去當出頭鳥？

丁字院的人倒是都拱到了楚邊。

周靖豎起大拇指：「牛，不愧是頭兒！」

「頭兒你咋把這東西忽悠到手的啊？」李魁好奇的很：「國師直接就放權了啊？」

楚癟了癟，不太確信的道：「大概……是怕我他服？」

胡大彪也被雲夙趕了下來，聽到楚這話，瞪大眼：「你……你真下手了啊？」

楚顯然不知道大彪乾的好事。

著下，拋了個眼：「你猜？」

回了自己的馬車。

留下一眾目瞪口呆的吃瓜群眾。

敢……那玉令是這麼得來的？

到底在馬車上對國師做了什麼啊？！！

帝臣最後的的確確是慌了。

慌到拿雲夙的生死來威脅滾蛋了，楚琢磨著，服而已，又不是皮，堂堂國師竟然怕這？

……

「喏，給你個寶貝~」

楚一回去就把玉令丟給雲夙。

東西轉了一手，又回到自己手上，雲夙的心……很複雜。

梅拂規在旁邊一臉激：「這是國師的玉令？小你真把他服了？」

「嗯，了，從裏到外得乾乾淨淨，他痛哭流涕把玉令給我，跪求我饒他清白，東離之行奉我為王！」

楚往裏塞著綠豆糕。

富貴兒豎起大拇指：「牛啊！」

雲夙：「……」

他就靜靜看著某人吹，某人裝，某人騙……

楚侯，裏就沒個實話。

不過……

他沒想到，去找帝臣，會是為了他。

回來后隻字不提與帝臣的易，又將玉令給他，默默在背後為他做這些事，真是夠傻的。

這麼想讓帝臣奉你為主嗎？

「慢些吃。」雲夙抬手揩去角的碎屑，心裏下意識想到：若為你的下臣，倒是無妨……

……

隊伍重新啟程，前往東離中心。

走了半天後，卻被迫改道。

「閩川上游忽發大水，前方的路全被淹了，只能繞路回中心城。」

白夜覺得奇怪：「我之前趕回來時，閩川河道還好好的，昨夜並未降雨，怎會忽發大水？」

澹臺幽道：「當務之急還是先回中心城吧，好在這兩岸並無村落，沒有百姓傷亡。」

鎮妖司這邊，倒是沒什麼人在意這件事。

梅任憑終於『詐』了！

「山山啊，你怎麼……你怎麼能這麼我！」梅任憑尖：「為了我你居然犧牲自己與那狗屎心易，還讓他住進你的影子裏？」

「你說你是不是暗我！嗚嗚嗚……我他媽何德何能啊……你太有眼了~~嗚嗚~~」

楚看著這隻在自己眼前不斷晃悠的屎殼郎。

頭很痛。

瘋，真的只需要一個梅任憑。

一道突如其來的風，像是『掌』一般，把梅任憑扇在了地上。

吧唧~

「啊~」

安靜了。

雲夙睨了眼地上的屎殼郎，屈指一彈，直接把梅任憑送出馬車，讓他滾去找自己的好大孫抱頭痛哭去。

「幹得漂亮！」楚對他豎起大拇指，連連打著哈欠，「不行，我太困了，得睡會兒。」

昨夜沒睡好，剛剛又被梅任憑吵得腦瓜子疼。

「睡吧。」

雲夙聲音剛落，一個腦袋就靠在了他肩頭。

他垂眸看去，微微愕然，這麼快就睡著了嗎？

楚的眉頭皺著，雲夙下意識抬手，輕著的眉心，想將那『川』字開。

卻見眉頭反而越皺越。

又做噩夢了？

雲夙覺得有些不對勁，到了東離之後，就睡得不太安穩，昨夜也是一直在夢魘。

悄然用妖力知了一下，確定楚沒什麼狀況，他才稍稍安心。

卻聽忽然嘀咕了一句。

像是念著一個名字……

「般若……」

般若？孔雀明王般若？

燭寒濃也提過此妖，還懷疑過是不是背叛者？

雲夙事後去樓里查過與般若有關的記載，並無太多收穫，上面只寫了楚侯被五馬分之後，孔雀明王不知所蹤。

「朱雀。」

雲夙在心裏喚道。

封妖葫里，朱雀冷冷回應：「幹嘛？」

「那隻孔雀與你可相？」

明王般若常年陪伴楚侯，駐守王都，應該與朱雀打過不道才對。

「不！」朱雀咬牙切齒道：「凰都熬不過那隻假孔雀，我能的眼？」

「假孔雀？」

「嗯……別人是山變凰，是山變孔雀。」朱雀聲音沉沉：「說起來才是死丫頭的第一個妖君，跟隨最早的存在。」

「這般若本是死丫頭的八姐，楚無憂那瘋婆娘養的一隻統低微的妖奴，那瘋婆娘慣殺妖族，死丫頭修鍊天賦覺醒的晚，那會兒楚王宮的人都當是個廢，也常被那瘋婆娘欺負……」

「記得有次楚無憂還把丟進了地窖里，讓人往裏倒了上百隻癩蛤蟆，斷水絕糧，在裏頭呆了七天七夜。」

雲夙的手指驟然蜷。

「好像就是那一次吧……」

「倆境遇相同，般若常常被楚無憂待，死丫頭時不時會給送葯。」

朱雀回憶著，「我記得是般若把從地窖里放了出來，後面楚無憂大怒，打斷了般若的四肢，拔了的一羽，用鐵籠將鎖起來，不蔽讓人圍觀……」

「再後來，死丫頭覺醒了，十年廢柴無人知，一朝覺醒破萬階！」

「覺醒后便是萬階，何等的天縱之資！儒武雙修在面前都不夠看的，是靈修！當世唯一的靈修！」

「你猜覺醒后乾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朱雀冷不丁笑出了聲，封妖葫里一片漆黑，而他眼中卻滿是憧憬和追憶：

「是真的記仇啊……那時可比現在瘋多了，單槍匹馬殺進了楚無憂的宮殿，殺了楚無憂的那些手下！」

「當著爹楚皇的面，將楚無憂的臉皮給剝了下來，只為了替般若出氣！」

朱雀是羨慕的般若的。

楚過去常常來拔他的朱雀羽，也是為了那隻假孔雀。

「你是不知當初楚王宮有多人羨慕那假孔雀……」

「孔雀明王，一百鳥羽、一凰，一鯤鵬骨，可追雲破日！」

為集百羽。

為求。

為殺鯤鵬。

般若給了楚一線生機。

楚便送般若扶搖直上。

千年前，楚王宮的人恨極、妒極了楚侯與邊的妖君，那些恨與妒何嘗不是羨慕……

雲夙看著在自己邊安靜沉睡的，恍惚明白了。

為何的妖君們會願意為不顧一切獻祭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