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慕夕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特別的痛。皺著眉頭,手了纏滿了紗布的額頭,還能微微覺到滲出來的粘稠。大腦昏昏沉沉的,覺像是睡了好久好久,渾痠無力。
咦?好香哦,這是什麼味道?從來都沒有聞過,像是一種花的香味兒,又像是一種草藥的味道,總之就是很好聞。林慕夕躺在牀上努力的嗅著鼻子,深呼吸著。習慣的了眼睛,這才發現周圍的一切都好陌生。
古古香的一間屋子。牀邊的米白帷幔厚重的垂掛在兩邊,一層一層的薄紗用一條玫紅的錦帶束了起來。而牀頭邊擺了一張木凳,上面放著一個小巧的銅盆子,盆子打造的很緻,盆泛著淡淡的亮,一條碧的帕的掛在盆子邊緣。林慕夕好奇的手了盆子的邊緣,發覺水還是溫熱的。而在屋子的四周有一排一排的書櫃,它們沿著牆壁整齊的一字排列開來,上面擺放著一摞一摞的書籍。就在房間的正中間有一張巨大梨花木桌,上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一爐碧玉做的香爐放在桌子右上角,裡面正飄出嫋嫋的煙霧,香味大概就是從那裡出來的。書桌上還擺放了紙墨筆硯,只是上面似乎浮了一層淡淡的灰塵。應是許久沒有人坐在那裡讀書寫字,它們看起來很奢華但又十分的寂寥。
至給林慕夕的覺是寂寥的。
林慕夕瞪大眼睛,心裡一陣茫然。
我是在做夢麼?林慕夕再次閉上眼睛,然後猛地睜開,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臉,
唔,好痛,我沒有做夢,那我是在哪裡呢?
林慕夕仔細的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尋常啊。像往常一樣喜歡週末的時候跟一羣朋友去酒吧喝酒,然後喝的昏昏沉沉纔回到家,然後就睡著了啊。
林慕夕環顧著四周,窗子外面模糊的著一亮,看不出是什麼時辰。
如果這裡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
林慕夕突然驚道,天吶,我穿越了麼?
這時,屋子外面傳來一陣爭吵,林慕夕手指攥被子的一角,趕閉上眼睛。
“喲,沫兒,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啊?給我看看啊。”
似乎是一名年紀不大的,嗓門尖細,讓人覺很不舒服。林慕夕皺了皺眉頭,心想,來者不善啊。
“黎兒姐姐,這是我們家小姐的午飯。”
聲音聽起來懦懦的,就像是鄰家的小妹妹,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呵護。林慕夕向窗外張,可惜窗子是紙糊的,只能模糊的看到個小影。
“你們家那個快病死的大小姐麼?都快死了,這麼好的飯菜給吃,也吃不下,還不如給我們家小姐做下午茶呢。”一個做黎兒的丫鬟嗤笑著看著沫兒手裡的飯盒,邊說邊手去搶。
“黎兒姐姐,我家小姐好幾天沒吃一頓了,求你不要搶了,這個真的不能給你。而且二小姐有自己的午飯,求你不要搶我們家小姐的。”沫兒拼命的抱著飯盒,一張紅撲撲的小臉急的皺一團。
什麼我們家小姐,你們家小姐的?林慕夕聽的一頭霧水,這個做黎兒的丫鬟似乎很蠻橫,像是在欺負那個做沫兒的小丫頭。林慕夕向來喜歡張正義,最見不到人恃強凌弱,此時此刻真是爲那個做沫兒的丫頭到憤怒。
啪!一聲清脆的掌聲。
黎兒擡手就甩了沫兒一掌,“不知好歹的死丫頭,我的話你也敢不聽。”黎兒手用力的去拉扯沫兒手裡的飯盒,只聽咣噹一聲,沫兒抱著飯盒摔倒在地,盤子和碗從飯盒裡面摔了出來,碎了一地。飯菜湯全部潑灑在地上。
“啊,我們家小姐的飯盒。”沫兒驚一聲,哭著爬在地上,看著撒了滿地的飯菜,擡起頭狠狠瞪著黎兒,“你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啪,又是一掌。
黎兒高傲的仰著臉,踹了一腳坐在地上的沫兒,“這飯菜都髒了,正適合給你們那個病死的大小姐吃,我們家二小姐可不吃這種豬食。”說完,輕蔑的瞟了一眼閉著的房門,扭著腰肢,踩了踩滿地的飯菜,從沫兒上了過去。
屋外的爭吵聲淡去。只聽見一細微的啜泣聲。屋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而此時的林慕夕正滿臉憤怒的躺在牀上,揮舞著拳頭,要不是此時的虛弱無力,本下不了牀,否則早就衝出去將那個不講理的丫頭揍一頓了。
哎呀,大小姐,你終於醒了。沫兒紅著雙眼,看見林慕夕瞪著眼睛,在牀上張牙舞爪的姿勢,愣了一下,然後滿臉驚喜的跑到牀邊,握著林慕夕的雙手。哽咽著。
呵呵呵,你?你是沫兒?林慕夕尷尬的笑著,看著眼前生面孔的小丫頭那一熱勁,有點不習慣。
小姐,你不記得奴婢了麼?沫兒一臉驚慌,手去了林慕夕撞壞的頭。
哎呀,疼!林慕夕尖著。戒備的看著眼前的小丫頭。長的還算可,就是這小板像是長期營養不良的覺,瘦的像顆豆芽菜。林慕夕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沫兒,然後手了的臉,問,你就是沫兒是不是?剛纔在外面被欺負了?
小姐,你真的不記得奴婢了麼?沫兒聽到林慕夕這樣跟自己說話,急的就要哭了出來。小姐,我這就去請大夫給你好好檢查一下,你不要擔心,會好起來的。說著,小板就要往外跑。
誒,回來!林慕夕趕手去拉沫兒。看著沫兒一張哭花的小髒臉又好氣又好笑,看來自己真的是穿越了,還是什麼大小姐?可是這要怎麼解釋呢,林慕夕皺著眉,苦思冥想,算了,就說是撞到頭失憶了,大家應該都會相信吧,反正現在頭上還裹著厚厚的紗布。
小姐?沫兒癟著小,著林慕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發現小姐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可是自己又說不上是哪裡不一樣了,總之就是覺小姐現在變得有靈氣了,尤其是那一雙眼眸,神采奕奕,不像之前總是灰暗無的。
沫兒,我可能真的是失憶了。你不要擔心,這也沒什麼的。林慕夕小心翼翼的看著沫兒的表,生怕又哭著往外跑去請什麼大夫。
失憶了,那可怎麼辦呢?小姐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沫兒焦急道。
嗯,應該是全部都不記得了。林慕夕點點頭,你跟我說說,這是什麼朝代,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是誰?多歲?
啊?小姐,你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怎麼會這樣?小姐好命苦,要是大夫人在的話,小姐也不會這麼多委屈。沫兒顯然沒有預計的那麼淡定,又開始梨花帶雨的哭泣。
好了好了不哭了。林慕夕無奈的了沫兒的頭,像安小狗狗似得。
嗯,不哭了。小姐你是咱們府上的大小姐,就是嫡長。今年小姐還沒過生辰,15週歲,小姐的生辰是在冬季。咱們這裡是將軍府,老爺是鎮國大將軍,小姐的名字做林慕夕,大夫人在小姐很小的時候就生病過世了,老爺又娶了四房妾侍,還生了幾雙兒,就把大夫人忘得一乾二淨了,對小姐也是不聞不問的。
現在府裡最囂張的就是二夫人李如霜和二小姐林思思。說到這裡的時候,沫兒的眼中流出憤恨的目。二小姐仗著自己母親得寵,在府裡橫著走,經常打罵下人不說,的丫頭黎兒總是來小姐這裡鬧事,就在剛纔,還把小姐的午飯給打翻了呢。
三夫人秦沫瑤,爲人比較低調,對於府中的事從來不聞不問,可是生的那一對龍胎林千樺和林千雪,總是來這裡欺負小姐,可能小姐已經不記得了。
四夫人柳胭脂家的四小姐林惋惜,現在不在府上,說是去靈藥山莊學習製藥,以前林惋惜在府上的時候,也總是欺負小姐,經常在小姐飯菜裡面下藥,害得小姐總是拉肚子。沫兒說道林惋惜的時候,氣的雙手握拳。恨不得想要打架。
五夫人樑晚清家的五小姐林可然今年才五歲,五夫人對小姐還是好的,經常會來送點東西給小姐補子。那個桌子上的香薰也是五夫人送給小姐的,說是對小姐子好。
林慕夕若有所思的聽著沫兒講述。原來自己就是那個“快病死的大小姐”,雖是嫡長,卻在家裡任人欺侮,地位不及庶。而這間看起來奢華的閣樓,居然是這家中最小最簡陋的。林慕夕越聽越氣不打一來,靠,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小姐,咱們的國家做青木國,當今的皇上是青木玹,對了,小姐你還定了娃娃親。沫兒突然說道,眼中劃過一抹明亮。
娃娃親?不是吧!林慕夕只覺眼前一黑。天吶,這個封建時代,居然還定什麼娃娃親,這子的主人已經夠悲催了,未來還要嫁給一個陌生人。萬一是一個相貌醜陋,品行極差的人,那這一輩就毀了吧。
小姐,這可是你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你未來的夫君是南宮家的世子,南宮長歌。他們家族可是這青木國裡面最大的富商,富可敵國。就連皇上都要給他們幾分薄面。而這個南宮長歌一表人才,可是風靡整個國家的翩翩才子呢,好多好多的人都想要嫁給他。
啊?有這麼牛?林慕夕撇撇,還是個全民偶像?高富帥?
小姐,你在說什麼?什麼是牛?沫兒一頭霧水。發現小姐說的話,有好多詞語都聽不大懂。
誒,就是,就是很厲害的意思!林慕夕呵呵的笑,說習慣的詞語,在古代似乎有點不符合他們的流。
哦,牛就是厲害的意思。沫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對,南宮長歌就是很牛很牛的人呢。
你見過他麼?林慕夕問。
額,沒有。沫兒想了想,認真的搖搖頭,確實沒見過呢,像南宮世子這種大人,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見到的嘛。
切!你都沒見過說的跟真的似的!林慕夕直翻白眼,手敲了敲沫兒的額頭。太天真了啊。
哎呀,小姐,是真的啦,大家都這是這麼說的。沫兒見到林慕夕一臉不和諧的表,極力辯解。
沫兒,傳言未必爲實,眼見也未必爲真,所有的東西一定要自己親經歷,才能去相信,知道嗎?林慕夕語重心長的教導沫兒。沫兒這丫頭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心智還不,像個小孩子。以後可要好好提點提點,免得出去又被人騙了。
小姐教訓的是。沫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臉上劃過一抹紅暈。仔細的消化著林慕夕剛說過的話。心裡一直在納悶,怎麼小姐現在說話都那麼深奧了呢?
沫兒,我了。林慕夕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嚕嚕了起來。著肚子,不好意思的說。
啊,奴婢真是笨死了,忘了小姐還著肚子。沫兒現在就去給小姐準備食,小姐要不要先喝點花茶?沫兒連忙跑去桌子前,倒了一杯玫瑰茶,小心翼翼的送到林慕夕手上。
林慕夕微笑著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讚歎道,真好喝啊。居然比現代的玫瑰花茶要香很多。
沫兒,以後不要總是稱呼自己爲奴婢,你跟我從小一起長大,你就是我最親的小姐妹。林慕夕看著沫兒,認真的說。
可是小姐,這樣不合規矩的。沫兒寵若驚,眼眸亮晶晶的,連忙擺手搖頭。
我說合適就合適,什麼破規矩,一點人權都沒有。林慕夕一聽到“規矩”這詞兒,就無力吐槽。
人權?沫兒似懂非懂的歪著頭,然後點點頭,的說道,那奴婢,不對不對,那,沫兒先下去了,小姐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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