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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寵狂妃傾天下》第三百九十七章 爛賬?把柄!

小喜不明白,陸挽瀾卻能猜出個大概。驖

段臨此時被廷杖,定是因為圣上做了什麼決斷到他的底線,才會冒然死諫。可他非但沒有因此喪命,還被三哥親自送回府里醫治,想來圣上的決斷只是個幌子,三哥也不同意。

能讓這師生二人重新站在一條船上的原因,除了蔡察的案子恐怕沒別的了。

只是這案子,頗為棘手。

甚至,查案之人還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氣。

三哥若想放手大干一場,就一定會盡快把自己送到大哥邊。

可能要不了幾日就要了。

“三哥事忙,我們早早去遼東,也好讓他安心做事。”陸挽瀾囑咐梨影看著蒸鍋,便把小喜推進臥房,“事不宜遲,你現在就要去收拾行李了。”驖

“好,奴婢這就去收拾。”

見小喜熱火朝天地翻箱倒柜。

陸挽瀾才將遲錚帶到書房,在得知錢掌柜并無作后,便讓幫自己整理歡宜樓的往來賬簿。

自己臨走之前,總要幫三哥做些事才行。

看著滿滿一箱子賬簿和票據,遲錚不解:

“姑娘不是最怕理賬?今日讓陸勉查賬查的好好的?為什麼不讓他幫忙?”

“沒用的。”驖

陸挽瀾擺了擺手,從箱子里撈出兩捆欠條,讓遲錚放在長案上:

“陸勉他們自有一套算賬的章程,只有看了賬簿才能有的放矢,可二哥的歡宜樓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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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一樣?”

遲錚放好欠條,又從陸挽瀾手中接過歡宜樓姑娘的賣契。

陸挽瀾雖對賬目核算、鋪面管理一竅不通,可經過幾日的惡補,也還是看出了些許門道:

“花媽媽說歡宜樓之所以虧得慘絕人寰,不止因為二哥放浪形骸,還因他喜歡友。上到王侯將相,下至三教九流,就連販賣棉絹、有龍之好的賈達方,都是歡宜樓的座上賓。既然客人變了朋友,那銀錢上就不好太計較,久而久之,歡宜樓的賬就了爛賬。可旁人覺得這箱子爛賬是理不清的大麻煩,卻不知,它們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屬下還是不明白。”驖

陸挽瀾明眸一閃,信誓旦旦回道:

“簡單來說,其他鋪面賺的是銀錢,可歡宜樓賺的,是把柄。”

就算是清晰如四哥經手的賬目,也還是能查出軍鹽損失的線索,更何況是歡宜樓的這些把柄?

以三哥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從中找出斷案的線索。

而陸挽瀾要做的,就是盡快將這些單據分門別類整理好,等三哥回來拿給他。

遲錚雖一頭霧水,可時隔多日,卻再次見到自家姑娘眼中閃出芒。

便不再多言,只按照陸挽瀾的要求整理賬簿。驖

而這歡宜樓的賬簿,果真擔得起“爛賬”二字。

所記開支不僅錯字連篇、日期顛倒、名目不清,那花媽媽更是為圖省事,干脆將歡宜樓每月的采買單子、欠條、賓客名單等票據混在一,再胡記賬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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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其他老掌柜見了,定要罵花媽媽胡作非為。

可這無形中,卻幫了陸挽瀾一個大忙。

翻出一張二哥出錢置辦彩頭的單子。

便可知這聚會是馬球還是捶丸,當天有誰參與;在這之前哪個收了二哥送的頭牌;之后二哥又是在哪聽曲兒、幫哪家公子付了酒錢;隔幾日又是哪個將姑娘退回來,這些姑娘又被哪家恩客或用欠條、或用地契贖回老家做了妾室;而這些欠條出自誰手,債主何人,銀兩多;地契方位在哪,四至面積幾何,也盡是一目了然。

再翻出一張采買手絹肚兜的單子。驖

本以為是歡宜樓日常用度,可后頭又附著比天福樓還多的醬醋開支。細看前因后果才知,這肚兜竟是因為二哥看上了城北屠戶家的姑娘,特意買來送到姑娘家去的。只是他隔天就被那姑娘的父兄,拿著棒槌追著打了幾條街,撞翻了醬醋商販的攤位,又賠了不銀錢。

還有賽馬時,送給達顯貴汗寶馬,只為了讓那人贏了自己的死對頭。

雅集時,高價買了小秀才畫的人圖,卻又覺得服穿的太多,轉頭與賬簿丟在一起。

擲骰子輸了,便豪擲千金為定北侯嫡子包下勾欄瓦舍,供他夜夜笙歌,結果對方力不支,還要為他采買參茸補

......

竟是月月都有新奇事,件件都是峰回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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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挽瀾越看,越是忍俊不,難怪四哥看二哥,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趕這箱子里裝的不是別人的把柄,還有二哥陸云帆滿滿的黑歷史。驖

笑著笑著,卻又鼻頭發酸。

也不知道那三個鮮怒馬的年郎,在王恭廠過得怎麼樣了?

自那日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

不過知道現在不是傷的時候,找出線索才是關鍵。

就在這時,一張靖德七年三月初,歡宜樓再普通不過的宴會名單和備注,引起了陸挽瀾的注意。

備注的字跡雖潦草,卻還是能看出來龍去脈。

這場宴會賓朋滿座,高談闊論。驖

席上杯盤錯致,味盡水陸。名伶弄弦,在旁侑酒。只是宴會高之時,UU看書 www.uukanshu.com竟有一人自作主張上了一道活割羊。所謂活割羊,就是從活羊上割取羊,用火燒烤,割盡時羊卻未死。雖然羊至極,可殘忍的場面嚇壞了不恩客,陸云帆當場就掀了桌子。

不但宴會不歡而散,歡宜樓里里外外的家擺件也統統換了個遍。

而帶來活割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后庶出的十七叔:

王貴全。

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數位王姓工部員,和一位鄭姓兵部員。

這些人的名字統統被陸云帆用朱筆畫上叉號,以示不再往來。

除了王貴全有疑點,另外幾個名字,陸挽瀾仿佛也從哪里見過。驖

“遲錚,把方才那些欠條拿給我。”

待仔細核對欠條上畫押的姓名和債主姓名后,陸挽瀾才恍然大悟:

“原來王家人給大周的員,放了這麼多印子錢!王貴全又搜羅了這些欠條,低價抵債四樂!”

“欠條還能抵債?二爺就不怕收不回來嗎?”遲錚又一次震驚。

陸挽瀾哪里懂得陸云帆的腦回路?只能隨便找借口為他找點面子:

“可能,二哥覺得借錢的人都是朝廷命,不會不還吧。”

“不過這不是重點。”驖

陸挽瀾關注的地方,是同樣被王貴全用來抵債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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