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這種事,只要提上了日程,說快也快。
幾天后,裴堯帶著裴父裴母去了曲家。
如果換作平時,曲父見到裴父那一定是客套寒暄禮數周全。
但今天,曲父除了在進門的那一瞬跟裴父說了幾句場面話,后面連一個多余的眼神流都沒有。
裴母率先看出了端倪,在桌下用腳踢裴父。
裴父一臉懵抬頭,“?”
裴母給他使眼。
裴父懵的越厲害,“??”
看著裴父懵圈的表,裴母知道他指不上,橫了他一眼,轉頭對著曲父和曲母笑地說,“我們今天主要是為了兩個孩子的婚事來的。”
曲母回笑,“知道。”
曲父靠在沙發里翻看手里的雜志不作聲。
裴母又道,“你們二位放心,惜惜過門后,我一定會把當親生兒一樣看待,絕對不會讓半點委屈。”
曲母聞言側頭看向側坐著的曲惜,手拉過的手放在上攥著,輕聲說,“這丫頭倔,你們以后多擔待。”
裴母,“誰還沒點脾氣,倔點正常的,孩子如果沒點小脾氣,容易吃虧。”
聽到裴母這麼會說話,曲母眉眼間染笑,不由得多說了兩句,“我跟惜惜爸就這一個兒,從小捧在手心長大,除了自己創業那會兒,基本沒吃過什麼苦。”
說完,曲母又笑著補了句,“創業也是自己非得堅持,我跟爸本不同意。”
裴母附和,“年輕人有闖勁是好的。”.
曲母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眶泛紅,“這丫頭你別看張口閉口好像很喜歡錢的樣子,其實就是上說說,實際上……”
曲母說著,哽咽說不下去。
裴母見狀,忙手去拍曲母的手臂,“這話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不說旁的,就說裴家假裝出事那會兒惜惜做的事,我們裴家上下就能記一輩子的好。”
曲母本就是想到了這件事,眼眶里蘊起了霧氣。
曲母知道曲惜是真心喜歡裴堯。
當初為裴堯做的那些事,在裴家人眼里或許是分,對于這個母親而言,卻是在拿刀往心上扎。
自己捧在手心養大的兒,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辛辛苦苦創立的公司都要賣了。
沒哪個母親不會難過。
更何況,當初曲惜剛開公司的時候吃了多苦,遭了多罪,別人不清楚,這個當媽的可是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公司有了起,轉頭卻說賣就賣了。
想到這些,曲母攥著曲惜的手收。
曲惜覺到了曲母的難過,不由得也紅了眼,“媽。”
曲母垂眸拭眼角,不想被裴家看輕,抬眼間除了眼眶是紅的,已經看不出其他異樣,“沒事,我就是年齡大了,估計是快更年期了,最近總是多愁善。”
曲母上雖然這麼說,但裴母也不是傻子,心里怎麼會不明白。
人家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姑娘,眼看著就要被自家混小子拐走了,哪怕婚后可以經常回家,那個覺也是不一樣的。
裴母淺嘆口氣,張張,正準備說兩句寬的話,就聽到一旁坐著的曲父說,“我覺得兩個孩子年齡還小,也不一定非得現在就結婚。”
曲父一句話,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愣了神。
裴母還好,從剛剛進門看到曲父的樣子就有了心里準備。
但除了裴母外,其他幾個人完全是怔住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往下聊。
尤其是曲母,一臉尷尬,不由得用手輕輕推了一把曲父的。
曲父抬頭看一眼,不為所,放下手里的雜志自顧自的道,“兩個孩子年齡還小,而且他們在一起也不算太久,我覺得還是讓他們再接一段時間再定吧,現在談結婚有點太早。”
曲父話落,客廳里雀無聲。
曲母尬笑,輕咳兩聲緩解氣氛,“早不早的,孩子們說了算。”
曲父面無表接話,“父母都是過來人,過來人的意見,還是聽一聽比較好,百利無一害。”
曲父雖然沒明說,但態度已經擺的很明白。
不贊同這門婚事。
起碼是現在不贊同。
曲父說罷,曲惜抿了下子往前靠,剛想提,被曲母擋了回去,“三十多了還算小?那多大結婚合適?法定退休年齡?”
曲父冷臉,“……”
見曲父不說話,曲母暗暗了下曲惜的手,轉頭跟裴母說,“我就一個要求,現在他們倆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肯定不會有什麼矛盾,兩人在一起久了,避免不了會發生矛盾,發生矛盾的時候,可以吵架,可以講理,但絕對不能手。”
曲母神認真,裴母忙不迭接話,“這點你放心,如果裴堯敢惜惜一頭發,我絕對把他打斷。”
曲母聞言松一口氣,“除了這條,我們沒有別的要求。”
曲母話畢,牽起曲惜的手到裴堯手里,“我不說讓你以后好好照顧,好好疼,我希你們以后好好照顧彼此,好好疼彼此,未來的路很長,夫妻在一起走的路,要比跟父母長的多……”
裴堯攥曲惜的手,“阿姨,我知道。”
曲惜看著曲母,豆大的眼淚往下掉,“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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