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都記得那種會威脅生命的,灼燒著胃部,口乾舌燥。
當時周酩遠蹲在破屋的牆邊,揪了一把野草,還講究地用袖了兩下,細嚼慢咽吃了下去。
他吃完,向舒鷂揚了下手腕:“過來吃點。”
舒鷂當時特別詫異:“能吃嗎?”
“這種草沒有毒,就是不太乾淨,拉肚子是肯定的,但人長時間水會死的。”
舒鷂看他細嚼慢咽的樣子,可能是自己真的暈了,居然有些饞。
出手:“那我也吃點吧。”
咬了一口才發現,實在是沒辦法像周酩遠那麼雲淡風輕。
可真的太難吃了!
舒鷂囫圇咽下去,皺著臉吐槽:“這味道太惡心了。”
周酩遠靠在牆邊,又揪下幾片,乾淨上面的塵灰,遞給舒鷂。
不知道是因為虛弱,還是存心想要哄人,他的語氣很輕:“想象燒烤火鍋大鮑魚吃,味道會好一些。”
其實那是最簡陋的心理暗示。
但舒鷂嘗試著閉上眼睛嚼了幾下,還真覺得口變好了。
只不過還是有個需要糾結的問題,語氣幽幽:“燒烤火鍋和大鮑魚,到底是什麼味道啊?”
周酩遠看一眼,大概是燒烤和火鍋太難形容,他直接跳過去,說到了鮑魚:“口像果凍。”
“果凍我也沒吃過。”
“……椰呢?”
“沒有。”
周酩遠那副疏離的眉宇皺起來,好像遇到了棘手的問題,想了半天,才說:“。”
“什麼?”
周酩遠可能是不想繼續這種話題,也可能是覺得這種比喻很丟自己的格,他偏過頭去:“咬你自己的就知道了,就是那種口。”
後來舒鷂吃到鮑魚時,想起周酩遠的比喻,還笑過。
只是,他那張薄,也會是鮑魚的口麼……
舒鷂想著這些,手裡的考核表遲遲沒翻,正好停留在岑月白的那一頁。
岑月白走過來,蹲到舒鷂旁:“舒老師,怎麼了?是我問題特別大麼?”
“……沒有。”
舒鷂回過神,搖頭,“你跳得不錯,我晃了個神而已。”
岑月白手裡的燕窩剛剛擰開,遞到舒鷂面前。
舒鷂這才看了岑月白一眼,擺擺手:“不用,你吃吧,我早晨吃過飯了。”
以前Healer還是練習生時,舒鷂就整天拎著粥或者燕窩來公司練舞室,和他們坐在一起吃飯,一起討論舞蹈作。
所以這幫男生對舒鷂的生活習慣也是了解的,知道不怎麼在家裡吃早飯,也知道閑著的時候總是在補覺,像睡不醒似的。
乍一聽舒鷂說自己吃過了,岑月白的愣了一瞬,收回遞過去的燕窩,目黯淡一瞬,沉默地點了點頭。
舒鷂趁著他們吃飯的時間,把每個人的舞蹈作點評一遍。
今天這群大男生好像乖巧得有些過分,態度也好得不行。
說完,把考核表放到一旁,抬起頭,正好看見陸欣他們幾個目睇來睇去的,在那裡無聲地換眼神。
“你們幾個,有什麼問題?”
舒鷂抱著臂,用下頜指了指他們。
這樣嚴肅起來的時候,特別有老師的范兒,氣勢絕對能擔得起一聲“舒老師”。
最開始Healer和舒鷂沒混的時候,就是被這副表糊弄住的,見了舒鷂像老鼠見了貓,玩一下手機聽見的聲音都能嚇得把手機直接扔地下,再踩住,好像被“老師”的都會吃人似的。
可惜現在混了,也就不怕了。
他們舒老師不但不能吃人,還只能吃燕窩吊著仙氣。
大琛把喝空的燕窩瓶子投進垃圾桶,眼睛滴溜溜轉著,十分八卦地撲到舒鷂邊:“舒老師,昨天晚上來接你的那個帥哥,真的是你老公?”
“我們幾個好奇一晚上了,你真的結婚了?”金明軒也問。
舒鷂笑了笑:“我都結婚三年了。”
陸欣一臉不敢置信:“三年!我們出道也才剛三年,難道我們當練習生的時候,舒老師就結婚了?”
“我去,那會兒舒老師天天和我們同吃同住的,居然悄無聲息地結婚了。”
木冽口無遮攔,他說完,岑月白忽然看了他一眼。
木冽反應過來:“不是,我是說,舒老師天天和我們在一起……”
舒鷂笑著打斷木冽的解釋,不是那麼敏的人,避重就輕:“他那時候不在國,今年才回來。”
“還是異國?!”
“哇哦!”
“舒老師老公可真帥的,人怎麼樣?”
“肯定很好啊!”
“異國是不是很難維持啊?”
……
其他男生都在歎舒鷂結婚三年還是異國這些事,岑月白默默把燕窩空瓶和紙巾收好,離開人群,耳機塞進耳孔裡,獨自跟著曲子開始練舞。
幾個人八卦夠了,才發現岑月白在練舞。
陸欣納悶地說:“月白哥怎麼自己就練上了?”
“可能C位力大吧。”
“月白跳得那麼好都有力,我豈不是更得練了,快快快,咱們也練起來。”
舒鷂並沒多想,也以為岑月白是因為C位舞蹈作更加複雜,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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