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之後倒是沒揪著梁言不放,轉而問起了梁母學校裏的事,一個退休教授,退心不退,總過問些校園事務,指點家裏還在職的倆教授的工作,這行為說好聽點是關後輩,樂於分經驗,說直白點就是倚老賣老,好為人師。
廚房裏的氣氛表麵上看著是其樂融融的,實際上卻是劍拔弩張,梁言對們婆媳倆明裏暗裏的槍舌劍早見慣不怪了,此時也識趣地不去摻和,安安靜靜地專心包餃子。
包餃子的速度還算快,包出來的餃子模樣也巧,老太太瞅了眼包的那一盤餃子,點了點頭:“你啊,手還算巧,也就這點能比得過敏儀。”
這是老太太今晚第二次提到楊敏儀的名字,梁言瞄了眼蔣教授的臉,的表有點裂,是繃不住的前兆。
正巧這會兒客廳有了靜,老太太注意力被轉移,走出廚房,招呼道:“兒子,回來了啊,晚飯吃了嗎?”
“吃了。”梁父走過來往廚房看了眼,“包餃子呢。”
“過幾天不是立冬麽,我不來怕你那天沒餃子吃。”老太太又話裏有話了,“我剛蒸了一屜餃子,應該好了,你正好回來,嚐嚐。”
老太太興衝衝地去廚房端出一盤新鮮出爐還熱氣騰騰的蒸餃,還不忘上梁言和梁母:“你們母倆也出來吃一口,就當宵夜了。”
梁言有點不願,和蔣教授梁教授坐一桌吃飯已是折磨,再加上一個老太君,簡直就是修羅場閻羅殿。
“來,言言,坐這兒。”梁父朝梁言招手。
梁言心裏哀嚎,麵上隻能做乖巧狀,老老實實地坐在了梁父旁邊。
梁母拿了碗和筷子從廚房出來,老太太接過筷子後先遞給了自己兒子,梁父又讓給了梁言,老太太看了眼梁言,又笑著遞了一雙給他。
梁父夾了幾個餃子放梁言碗裏,老太太瞧見了,嘖了聲:“言言都多大了,你別顧著,快嚐嚐好不好吃。”
梁父應了好,夾起一個餃子吹涼後吃了。
“怎麽樣?”老太太問。
梁父點頭讚道:“就是這個味兒,一點沒變。”
老太太聽了很得意:“這餃子啊,餡兒就是最重要的,你爸還在的時候就饞我這手藝,你呢,從小吃我包的餃子吃到大,敏儀隨你,也好這口。”
梁言聽到這兒,裏的一口餃子是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有些沉凝,梁言勉強咽下餃子,瞄了眼蔣教授,的臉已經完全冷下來了。
梁父也有點尷尬,他看了眼自己的母親,語氣帶點埋怨:“媽,你這……好端端的提做什麽。”
老太太乜了眼梁母,又瞟了眼梁言,還笑嗬嗬地說:“都是一家人,提下怎麽了。”
突然板起臉,義正言辭地說:“敏儀前兩天還跟我說,幾回請你吃飯你都沒答應,你這個做父親的怎麽回事,兒工作賺錢了想盡個孝心,你推三阻四的幹嘛,我跟你說,你別偏心,對敏儀好點,言言現在這工作能顧得了自己就不錯了,你以後老了有個好歹,還得指敏儀。”
“媽!”梁母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再不掩飾自己的怒意,“我和言言還在這兒呢,你說這話不覺得過分嗎?”
“哎喲喲,嚇得我。”老太太拍拍自己的口,不滿地看向自己媳婦兒,“過分?我說的實話怎麽過分了?”
“您不就是想給我難堪嗎?”
“蔣蓉,你怎麽說話的?無緣無故的,我給你什麽難堪了?”老太太以鼻嗤之,“這麽多年過去了,孩子都大了,你也該接現實,別老揪著過去的事不放。”
頓了下,接著說教道:“以前呢,振業的確有錯,我那時候也罵過他,但事實既然已經造了,你再在意也沒用,倒不如大氣點,好好過日子。”
“再說了,敏儀是你學生你也清楚,不僅漂亮,人還聰明,接納對你也有好,多個兒有什麽不好?不然你們夫妻倆還真打算老了以後讓言言照顧啊,……”
老太太看了梁言一眼,有點痛心疾首:“做不到的。”
梁母簡直氣得發抖,的聲音也尖銳起來:“媽,言言是我兒,怎麽樣還用不著你指指點點,你不就是想讓姓楊的改姓梁麽,我告訴你,這個家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會答應,不然,離婚,把這點骯髒事捅出去,看誰好過!”
“你——”老太太也氣著了,出巍巍的手指指著梁母,被堵得說不出話。
“都別說了。”梁父這時才開口,語氣有點不耐,“鬧這樣又要做什麽?”
場麵一度僵持,氣氛凝重,得人不過氣來。
梁言的緒沒有太大的起伏,並沒有麻木,隻是習慣了。
這個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早惡心了。
“。”梁言的聲音極輕,桌上三人齊齊看向,抿了抿接著說,“您別一直為難我媽媽,為了這個家已經很累很累了。”
“我知道我不夠出,但是我也沒您想的那麽沒用,您不喜歡我喜歡楊敏儀沒關係,我也不是那麽在乎,但是請您別總拿來貶低我。
“你們大人的事我不想參與,也請你們別總把我拉進來。”梁言皺了下鼻子,“很討厭。”
隻說了幾句話,梁言就覺得用盡了自己全的力氣,撐著桌子站起來,勉強一笑:“我累了,先回房間了。”
大概是被梁言反常的反應給嚇到了,在走回房間的過程中,飯桌上坐著的人都沒出聲。
梁言拖著沉重的回到房間,關上門後就靠著房門板落在地,外麵又響起了爭吵聲,惱人的很。
這個家沒什麽值得留的,還能有什麽地方比這更糟嗎?
梁言咬著指頭,一手從包裏掏出手機,連打字都不願意打,直接撥了電話,電話提示音響了兩聲,對方才接通就毫不猶豫地直接道:“我想好了,我們結婚吧。”
第19章
梁言第二天托病請了一上午的假,但同往常一樣早早地就出了門,沒去學校而是在小區附近轉悠了一圈,等蔣教授梁教授都去上班後又踅著回了家直奔主臥,翻了幾個屜沒費多大功夫就把家裏的戶口本給找著了。
戶口本底下還著其它的證件,梁言瞥到一本小紅本,好奇心促使拿出來瞧了眼,果不其然是結婚證。
盯著證件上的照片看得失神,照片上蔣教授和梁教授微微笑著,看上去就是一對幸福的新婚夫妻。
梁言手上拿著父母的結婚證,轉過再看著房間裏的兩張床,心裏一時五味雜陳。
其實在讀初中之前,蔣教授和梁教授還是相敬如賓的,以前格很開朗,同學們都覺得出高知家庭,又是家裏的獨,能這樣無憂無慮肯定是在裏長大的孩子。
梁言小時候是真心覺得自己的家庭很圓滿,雖然蔣教授從小就對高要求嚴標準,但也從沒苛待過,梁教授對更可以說是寵溺,直到升了初中,楊敏儀出現在的生活裏,才知道一切都是表象,所以為的好生活不過是一擊破的泡沫。
婚姻到底是什麽?
梁言看看手中的紅本本,又看看房裏的兩張床,不由陷了深思,還沒待想出個所以然,包裏的手機就響了,嚇一跳,拿出手機看了眼,電話是陳之和打來的。
梁言趕忙接通:“喂。”
陳之和在那頭問:“你今天沒來學校?”
“我早上請假了。”
“還在家?”
“嗯。”
“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梁言把結婚證放回屜,拿起家裏的戶口本就往外走,“我們一會兒見。”
話雖說得豪爽,但心裏還是沒底的,誰知道一晚上過去又會有什麽變數,陳之和會不會想開了,理智了,後悔了。
“好,我等你。”陳之和回得很利落。
掛了電話,梁言捂著戶口本悄悄鬆了口氣,事不宜遲,拿了東西就離開家。
今晨外麵下起了小雪,這回既不是雨夾雪也不是雪粒,是真真實實的雪花,飄飄灑灑地鋪了一地,像給大地罩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輕紗。
時不我待,梁言不想在路上多耽誤時間,於是牙一咬,疼地打了輛的士直奔江北。
在車上時陳之和發了個定位過來,梁言點開地圖看了眼後就讓師傅直接送到了目的地——一家星級酒店,看樣子也是他集團旗下的。
下了車,梁言冒著雪小跑進了酒店,剛進門就有酒店侍者主上前招待。
侍者很熱,先是問有沒有提前在網上預約房間,又問打算住幾個晚上,梁言被問得有點無措,拿不定要不要直接說是來找陳之和的。
上門指定道姓找人總裁好像有點莫名其妙,而且指不定陳之和還不想讓人知道他們認識。
“梁言。”
梁言糾結之際聽到陳之和的聲音,忙轉過,陳之和正從大堂那兒朝走來,他一休閑,看著像是才從酒店健房裏出來。
陳之和走近,侍者見了他立刻問了聲“陳總好”。
“嗯。”陳之和頷首,“去忙吧。”
等侍者走後,他看向梁言:“到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還沒來得及。”梁言小小聲說,“你酒店的工作人員太盡職盡責了,沒給我機會。”
陳之和一笑,示意:“走吧。”
梁言像小尾一樣跟在陳之和後,不用回頭都察覺得到酒店大堂裏其他人對投來的探尋的目,這下可明白什麽如芒在背了。
他們乘電梯上了樓,梁言跟著陳之和進了一間酒店套房,才進門就覺得這個房間有點不一樣。
客廳桌上、電視櫃上擺著火紅的玫瑰花不說,牆上還有花飾,套房各個角落都擺著香薰蠟燭,梁言往裏走,隨後驚訝地發現地板上居然還有花瓣鋪的心。
突然有點張了:“……這個房間還喜慶的。”
陳之和看出了的不自在,知道想岔了,他笑著解釋:“不止這間,這裏所有房間都是這個風格。”
“啊?”梁言很驚訝,沒想到陳之和旗下還有這種主題酒店,看著……怪氣的。
陳之和倒很淡定,他往冰箱走去,一邊對梁言說:“坐。”
“噢。”梁言坐下,沙發很,坐著很舒服,沒忍住四下按按,手心突然一痛,像是被蟲子給蟄了下。
沒忍住低呼一聲:“什麽東西……”
梁言低頭從沙發裏拿出了一個扁平的方方正正的玩意兒,疑地瞇眼仔細一看,腦袋登時“嗡”了下,有點上頭了。
陳之和拿了兩瓶水走過來:“怎麽了?”
梁言慌忙把手上的東西給塞回去,還蓋彌彰地把自己的小包給放在了上麵,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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