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十一答不上來，笙歌也沒再說什麼，“算了，走吧，去看看他到底是哪筋不對。”

隨便收拾了下桌面后，就開車去了醫院。

病房里。

某人將自己裹了瑞士卷，腦袋死死埋進被子里。

護士小姐姐看了直嘆氣，“封先生，您還在發燒，把自己裹進被子里會不過氣來的，而且……您就讓我打個吊瓶吧！”

不管旁邊醫護人員和十八怎麼勸，病床上那顆“瑞士卷”都堅決不理睬。

笙歌一進來就看到這副奇怪的畫面，戲謔一聲。

“喲，恐怕明天的新聞是，封氏集團前任總裁因拒絕打吊瓶而捂被自、殺？”

鹿十八看到來了，恭敬的喊了一聲，“小姐。”

笙歌微微點頭回應，走到封年的床邊。

不等繼續說什麼，“瑞士卷”突然出一只手，一把抓住的手腕。

封年從被子里探出頭來，因為發燒，他黑眸水霧霧的，沒有了平時的霸道冷厲，反而有點脆弱可憐。

他盯著笙歌的臉看了幾遍，確認自己沒有拉錯人。

從今以后，他再也不會認錯人。

“笙歌，你總算來了，醒了沒看到你，我想你……”

因為發燒，他鼻音有點重，聲音聽起來有點，還帶著撒的語氣。

在場的醫護人員和鹿十八：“？？？”

這還是十分鐘前他一下，就滿臉戾氣、兇得要吃人的男人嗎？

變臉也太快了吧？

笙歌則是被他這句話搞得骨悚然，“這麼快你腦子就燒壞掉了？腦子壞掉可就不能再用，直接扔了吧。”

封年：“……”

他才醞釀好的緒，現在一滴都沒有了。

“笙歌，我想單獨跟你說會兒話。”

笙歌想了想，沒有拒絕，看向護士小姐姐時，話卻是對他說的，“先把吊瓶打了，否則一切免談。”

封年帶著后鼻音的低沉嗓子，甕聲甕氣的，“好。”

護士小姐姐立刻上前，卻見他抓著笙歌的手腕，本沒法打針。

笙歌也注意到了，皺眉，“松手，你這樣還怎麼打吊瓶？”

封年不說話，果斷將另一只爪子從被子里拿出來，右手依然將笙歌的手腕攥得的。

在地下室里，他被那藥折磨到神恍惚。

當地下室的門打開，亮照進來，他唯一的念想就是抓住那抹他曾經失去的影，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在他看來近在咫尺的距離卻似乎永遠不到。

那是一種比M藥的折磨更讓他絕的滋味。

現在清醒了，好不容易重新抓住了，他絕對不會放手的！

他正想著，就覺到有力量在強行推開他的手。

是笙歌。

護士小姐姐已經將吊瓶打完了，笙歌讓所有人都出去了。

看到封年抓著手腕的手用力得皮都發紫了，擰眉，“你攥疼我了，在跟你說完話之前我不會走，但你要是再抓著，我會立刻離開。”

封年猶豫了下，在冷漠眸子的注視下敗下陣來，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笙歌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直主題，語氣平淡，“封年，你明明是驕傲的，可我不明白，當初你答應簽協議的時候，為什麼這麼干脆？真的只是為了還債？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屈辱，你值得嗎？”

封年抬眸跟對視。

“曾經你那麼我，為了我全心全意的付出一切，可我沒有珍惜，現在，我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心，也走了一遭你當初的路，才知道你當時心里有多苦。”

他頓了頓，黑眸里滿是懇切，“笙歌，我知道我賤，從前說過很多傷害你的話，以后，你可以天天都罵我撒氣，我絕不還，我欠你的，哪怕只是一句話，我都還給你！你再給我最后一次機會，好不好？”

天天罵他撒氣？

他還真是腦子不好使，喜歡找罵？

笙歌冷著臉，第一次也跟他說了心里話，“本來從離婚開始，我想的是以后跟你只是陌生人，可是你媽、你妹還有你心尖上的未婚妻都不放過我，你為了慕芷寧還派流年來殺我，你覺得我憑什麼給你機會？給封家機會？”

封年瞳孔微驚，“等等，你說什麼……”

派流年殺？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笙歌沒有理會他的發問，繼續說。

“現在的你在我眼里，只是我的仆人，等這一年的協議期限滿，我會永遠放過你，我們兩不相欠，以后各走各的路。”

兩不相欠嗎？

封年眸子一喜，“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還完這一年的債，我們之前的過往就能翻篇，我就有跟你重新開始的機會？”

笙歌冷笑。

“真不知道你為什麼現在總裝出一副我骨的樣子，但是在我跟你去領離婚證的當天早上，你的機會就已經用了，現在你在我面前撒又裝深，不覺得很可笑嗎？”

說完，起，扭頭就要走。

“別走！”

封年急得撲過去，因為太虛弱，又因為慣，重新去抓手腕時，被一把帶到地上。

膝蓋咚地一聲磕到地上，聲音聽著就疼。

封年也痛得五皺，話都說不出來，緩了幾秒鐘才重新揚起臉。

“是我當初眼盲心瞎，你在封家呆了三年，又嫁給我三年，我竟然都沒有認出你就是當初松林街救過我的孩，這是我的錯，我懺悔，你不原諒我，我也認。但你剛才說我讓流年殺你，我發誓絕對沒有！”大風小說

笙歌冷笑，他最近在面前總是演戲，這次是演得最持久，卻也最假！

“當初救你只是舉手之勞，我本沒放在心上，而且，如果當時知道車里那個男孩長大后會是你，我可能還會再補上一刀。所以這種虛假的恩，你完全沒必要放在心上。”

說完，毫不留的掰開封年的手。

臨走前最后給他落了句威脅，“乖乖躺在醫院養病，再整什麼拒絕吊針吃藥的事，你后果自負！”

笙歌剛走，一個醫師打扮的男人走進病房。

看到封年坐在地上，手上剛扎好的吊針都落了，男人趕上前去扶他。

“BOSS，是我！”

男人取下口罩，是似年。

封年看到他的瞬間，表變得無比冷，戾氣深骨髓，“去查流年！就算人進了監獄，也要給我吊起來往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