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笙歌皺眉頭，“人好端端在牢里待著，怎麼會不見？”

鹿十五搖頭，“說是在昨天晚飯后的半小時活時間里消失的，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沒痕跡？”

笙歌呵呵一笑，“這麼大個人還能憑空消失？怎麼可能查不到？必須徹查！最近都有誰去探過的監，探了多久，全部仔仔細細的查！一個細節都不要掉！”

“是。”

“等等。”

鹿十五正準備出門，笙歌喊住他，面很凝重，“再去查查流年最近的所有探監記錄。”

“您是懷疑……”

鹿十五沒說完，笙歌的目越來越冷冽。

但愿是想多了吧。

當天下午，大雨傾盆。

越到靠近落日的時間，雨不旦沒有停下，反而越下越大。

大雨侵撒在窗玻璃上，將原本完完整整的玻璃分割好似一條又一條的裂。

天氣沉得可怕，仿佛在無聲訴說著什麼。

笙歌就站在落地窗前賞雨景，表漠然，心里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鹿十五花了一整個上午加下午的時間，到臨近晚上的時候，才回來匯報給笙歌。

“小姐，我徹查了所有記錄，發現近半個多月里只有一個人分別去看過慕芷寧和流年。”

笙歌臉很沉，“誰？”

“是……似年。”鹿十五將資料恭恭敬敬遞給，繼續說，“并且不久前，流年也從獄里消失過一個小時，最后說是誤凍庫，被工作人員離開的時候鎖在里面了，可是……”

“可是什麼？”

“他被發現的時候，渾是，傷痕累累，聽說像是用馬鞭、鞭子一類的東西打的……而流年和似年好像都是封先生手下的人。”

笙歌聽得眉頭擰，“這個事為什麼現在才來匯報？”

“因為當時以為真的是被不小心鎖凍庫，是跟獄里哪個派系大哥有仇才被打，畢竟人沒丟，所以大家都以為沒什麼大問題。”

獄里哪來鞭子這類能勒死人的戾氣，分明就是被運出去，又給送回來了！

這個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笙歌突然想起昨天下午回到海灣別墅時，封年的反常……

他好像是故意拖著不讓走，是怕發現慕芷寧的失蹤嗎？

核對調查單，發現那個時間點里，剛好慕芷寧憑空消失了。

真會這麼巧？

等回到海灣別墅，封年又一臉喜悅……

他是在慶祝慕芷寧功從獄里截出去了？

呵呵。

以為他最近這段時間是真心悔過，可惜，都是為了降低的注意力，好救出慕芷寧嗎？

那些什麼錯了就是錯了，就該到懲罰的言論都是在面前放屁嗎？要將他心尖上的慕芷寧除外是吧？

不可理喻！

笙歌越想越氣，將桌角的一疊文件袋狠狠掀翻在地。

嘩啦一聲，滿屋狼藉。

“小姐……”

鹿十五還是第一次看到大發雷霆，嚇得后退兩步。

笙歌冷眸微瞇，“回別墅！”

為了防止憤怒之下會開斗氣車，鹿十五主承擔了司機要職。

大雨嘩啦啦的打在車窗玻璃上，聲音很響，吵得人心煩。

笙歌心里的怒火非但沒有被這雨澆滅，反而燒得越來越旺。

到了別墅，鹿十五正準備拿上傘并幫開車門，卻見自己下車，直接從雨里一路走進花園。

鹿十五嚇壞了，連忙追上去，“小姐！打傘吶！您別冒了！”

別墅里，封年正在廚房做飯，猝不及防的聽到鹿十五吼的這一嗓子。

看了看時間，發現笙歌今天比平時早了二十分鐘到家，他很高興，將切菜的手洗干凈，出來迎接。

剛走出來，就看到開門進來，上和頭發上都粘了雨滴，纖弱的肩膀已經完全被雨打了。

封年連忙去廁所拿了條干凈的巾幫。

“是沒帶傘嗎？怎麼淋著回來了？最近天氣轉涼，別冒了，我一會兒再給你煮碗姜湯吧？”

笙歌一言不發，抿著觀察他。

見他說著關心的話時，臉不紅心不跳，眼底的寵溺和意幾乎毫不掩飾。

打著意的幌子降低的警覺心，找機會救出慕芷寧。

真是好手段！好演技！

封年注意到上的氣越來越低，有點奇怪，“笙歌，你怎麼了？”

笙歌抿笑，眼底卻是生冷的。

“花園外的落葉有點多，你去掃干凈。”

封年下意識看了眼窗外，“可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什麼時候掃干凈，再進來。”

笙歌無視他的話，說完冷著眸子上樓。

封年覺到今晚的緒很不對勁，這是遇到什麼煩心事，想用他出出氣嗎？

他無奈一笑，去后院拿了掃把就開始掃落葉。

剛沖進雨里不到五分鐘，他全瞬間了。

快冬了，樹葉掉得很猖狂，尤其在大雨的摧、殘下，樹葉不分先后的拼命往下掉，怎麼掃都掃不干凈。

笙歌就站在三樓窗臺上看著，心里是麻木的。

如果封年真的慕芷寧，可以一開始就將慕芷寧從牢里撈出來。

他們之間可以直接為敵人，正面。

可以接他不，甚至是恨，但是他不應該，一邊打著要還債的名義，一邊又欺騙。

無恥至極！

笙歌手心攥得很，心里始終有一團怒火在嘶吼。

鹿十一被喊進房間，跟一起站在窗臺上，一起看花園里的封年掃落葉。

不等笙歌說話，鹿十一有點擔憂，“小姐，昨天封先生腰上剛傷，這雨太涼了，他現在質扛不住多久吧？”

笙歌盯著花園里的某人，冷笑，“你看他這個樣子，像是有腰傷？”

“小姐你的意思是？”

笙歌不答，繼續問，“昨天他傷的時候，你看到他的傷口了？”

鹿十一想了想，不撒謊，“沒有，是封先生將我喊進屋的，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包扎到一半了，但是傷口著，但是應該……不可能是假的吧？”

不可能麼？

“再讓他淋一個小時的雨，如果還是掃不干凈，就讓他進來。”

“是。”

……

雨下得很大，有點迷眼睛。

封年雖然低著頭，但他覺得到一直有束目盯著自己，而且盯了很久。

應該是笙歌。

但今天給他的覺好陌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冽。

難道是他弄走傅辰逸的事，被笙歌知道了？

想著想著，他不知不覺就在外面規規矩矩掃了一個小時的落葉。

直到鹿十一出來，他去笙歌的房間說話，他才收回思緒，將掃把放回后院。

進屋前，他停住了腳。

上太了，渾都在滴水，他不想打臟才拖干凈的地板，更不想打臟笙歌的房間。

于是他選擇站在門口，將服和上的水漬擰干了再進去，又用門口剛剛給笙歌過服的巾將頭發隨便干。

整個人像是剛洗了個澡，一頭短發干凈利落，白襯衫著，出壯的腹，但是因為淋了雨，他的有點烏白，看上去有些病態和脆弱。

鹿十一靜靜站在旁邊看著。

看到他將每一個細節的儀容都整理得很好，忍不住悄悄嘆了口氣。

恐怕他還不知道，一會兒等待他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