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拾年趕回基地找Y博士,到現在還沒回來。
可他清楚自己的,他應該……撐不到笙歌吃完晚飯回來。
真要就這麼死了麼?
他好不甘心,卻又無能為力。
因為他現在連寫一封書的力氣都沒有。
剛剛笙歌好像是離婚以來第一次抱他……
不對,沒有,只是在他的頭。
寧承旭說得對,終究,是將他當寵的……
已經……不他了。
他想著想著,意識漸漸開始昏沉,視線也不控制的晦暗。
“笙歌……”
我把命給你,你把還我,好不好……
他認命的合上眸子,雙手無力的垂著,神態安詳。
四周靜謐。
除了風吹窗簾的沙沙聲,只有他指里的一滴一滴落到地上的聲音。
……
車上,笙歌的心臟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
捂著心口,疼得小臉發白。
寧承旭看到狀態不對,連忙問,“笙妹妹,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他湊上前,想扶。
笙歌手拒絕,深吸了幾口氣后,那種痛才漸漸消失。
但是,為什麼會這樣?
一向沒有心臟方面的疾病。
這次痛得莫名其妙。
“我沒事,可能是最近這兩天沒睡好,反正再過幾天,就全結束了。”
說到末尾,眼底的寒芒微閃。
寧承旭沒有注意到的眼神,又說了幾句寬心疼的話。
笙歌沒聽。
眼前突然莫名其妙的浮現離開前,封年那張慘白病弱的臉。
今晚的他,非常奇怪。
問些什麼死不死,會不會記得的問題?
像個病危之人的不甘心?
笙歌越往深了想,越覺得古里古怪。
尤其是離開前,他拉住的手腕,說的最后一段話。
他說:“寧承旭這個人不簡單,他的背后很可能會有對你非常不利的,你以后一定要小心提防他。”
現在想想,這話很不對勁。
他用了‘以后’,話里似乎把他自己排除了?
再聯想到他的手抖、蹙眉、渾虛弱到遮掩不住的無力,還有那句如果我死了……
笙歌呼吸一滯,沖寧承旭的司機大喊,“靠邊停車!”
“怎麼了笙妹妹?”
笙歌快速解開安全帶,去開車門,“我今晚有點急事要回去理,這頓飯可能吃不了,下次再吃吧!”
“笙妹妹……”
寧承旭的話音被猛然關門的作隔斷。
因為是在海灣半山的別墅區,路邊不會有出租車,笙歌從寧承旭的車下來,只能徒步掉頭往回跑。
鹿十二鹿十九趕跟上。
寧承旭的車沒走,就停在原地。
他從后視鏡里,看著那個正朝海灣別墅狂奔回去的人,表逐漸諱莫。
……
笙歌這邊剛離開海灣別墅,似年又一次輕車路的從鐵門外進來。
鹿十一鹿十五鹿十七看他過來,全都從暗出來。
鹿十七興的了手,“似年哥,上回你把我一個月的工資都贏過去了,今天我要連本帶利全拿回來,嘿嘿!”
似年沒說話,表嚴肅又冷峻。
“我今天,不是來打牌的。”
鹿十七三人面面相覷,一臉懵。
接著,嗖地幾聲輕響,三人同時覺后脖子一痛,瞬間兩眼一翻,當場倒地不起。
似年看著地上的三人,果然直接藥倒,比慢慢套近乎快捷有效得多。
拾年收了麻醉槍,從暗走出來,問,“似年哥,總不能就讓他們這樣躺著吧,抬到哪里去先藏著?”
似年瞟了地上的三人一眼,將手放到邊,吹了一段鳥語。
等了一分鐘,別墅里安安靜靜的,始終不見封年來開門。
似年意識到不對勁,“不管了,先上去看看BOSS。”
因為別墅的防盜門關著,似年本想直接踹門進去,又怕一會笙歌回來了不好代,最后跟拾年爬了別墅背后的管道,上了二樓。
打開二樓房間的門,窗邊躺椅上的封年,還有地上那攤暗紅的,格外引人注目。
“BOSS!”
兩人幾乎是瞬間撲倒在他腳邊,臉都白了。
似年迅速拿出凍在小箱子里的抑制劑,穩穩刺他頸間的靜脈。
旁邊拾年看著滿手污的他,心疼得眼底泛起淚花。
抑制劑注后兩分鐘,封年沒有任何反應。
他渾冰涼,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
似年抖著手,探了探他頸間的脈搏,已經停了……
“你醒醒!別睡啊BOSS!”
似年狂吼,輕輕拍了拍封年白得近乎明的臉。
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淌,他噗通一下跪在封年的腳邊,泣不聲。
是他們來晚了?
旁邊的拾年懊惱得心都快碎了,不顧形象的坐地大哭,嚎得聲嘶力竭。
似年紅著眼,緒越來越激。
“BOSS我求求你!我求你別睡啊!你醒醒,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躺椅上的封年眉目安詳,連睫都不曾松一下。
似年快崩潰了,抓著他的胳膊,拼命的搖,“我求你了BOSS!你睜眼看看我,拾年把抑制劑拿來了!你會沒事的!你怎麼能死在兄弟們前面呢!你醒醒!”
“笙歌小姐你還沒追回來,你舍得就這樣離開?你就不怕萬一嫁給寧承旭,被寧承旭糟踐嗎?對了,還有傅辰逸!還有卓星火!全華國還有一堆有權有勢的男人,你敵這麼多,你怎麼能死!”
“甚至都不知道你是為了,才中的S404病毒,BOSS你真的甘心嗎!我求求你了,別睡!”
他哭到哽咽,試圖搖醒封年。
但是躺椅上的人紋不,渾冰冷無溫。
他無力的坐在地,靠在封年的手邊,緒徹底崩潰。
“BOSS,我十歲就被你從華國邊境撿回來,我的名字、我的手、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這些年來你出任務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他從兜里掏出一把小刀,眼神狠厲,語氣堅定,“我這條命是你的,如果你死,我就跟你一起死!”
話落,他將刀尖對準自己的心臟,毫不猶豫的刺下去。
“似年哥!不要!”
拾年絕大喊。
沒有預料中的濺當場。
鋒利的刀尖在即將刺破皮的最后兩毫米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