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聲的輕拍他的后背，小心安著。

哄了幾分鐘，才說，“還難嗎？”

紀霆臉上的虛弱之不減，卻是故作堅強的點了點頭。

“有你在，還好。”

笙歌暗自佩服他這裝腔作勢的模樣，扶著他到床頭躺著，幫他把枕頭豎起來，棉被蓋好。

“剛剛耽誤了大半個小時，你晚上的藥還沒吃呢，等我一會兒，我去幫你拿。”

“好。”

沒兩分鐘，笙歌將溫開水和藥片盒放在床頭柜上，先是將門關上，反鎖，才重新坐回床邊。

紀霆看著那堆藥片，黑眸泛苦，“我今晚還能有笙笙的喂藥服務嗎？”

笙歌神平淡，將水杯遞給他，反問：“你覺得你今晚的表現怎麼樣？值得獎勵嗎？”

他瞬間黯然的垂下眸子，自知理虧。

今晚能僥幸不挨揍，他就阿彌陀佛了，哪敢奢求獎勵。

斂去眼底的不甘心后，他接過笙歌遞來的水杯，賭氣似的，將幾十顆藥片再次一口悶，又因為喝水喝得太急，被嗆得直咳嗽。

笙歌連忙幫他背順氣，低聲斥：“傻子，你兩三顆吞一次水，吃得輕輕松松的，一次全吃完，里能不苦嗎？”

從兜里出一包糖，是今天特意給他買的。

撕開包裝后，取出一顆，將剩余的放到床頭柜上。

蔥白手指輕輕捻開糖紙，塞進紀霆的里，“以后不許再這樣糟蹋了，如果覺得藥苦，就吃一顆糖。你想用煙來緩解，不切實際還傷，不可以再有這種想法，聽到沒？”

“聽到了。”

紀霆抿著里的糖，聲音有點含糊。

他細細品味著糖的味道，很清甜，香十足，卻不會讓人覺得甜得發膩。

尤其是，這糖還是笙歌親自買的，親自投喂到他里，他整顆心都覺得甜的。

一邊吃著糖，他朝笙歌張開雙臂，要抱抱。

以往冷厲的黑眸亮晶晶的，在笙歌面前完全沒有一點攻擊，因為里含著糖，他的兩腮鼓鼓的，意外有點萌。

笙歌失笑的搖了搖頭，輕輕彈了下他的額頭，“明明你還比我大五歲呢，吃起糖來跟個三歲小孩似的，這糖有這麼好吃？”

紀霆點頭。

“那我也嘗嘗。”

轉要去拿一顆床頭柜上的糖，紀霆一把拉住的胳膊，往自己邊一扯，薄俯了上去。

舌尖纏。

那清甜的香味，在兩人的呼吸間輾轉。

紀霆：“好吃嗎？”

笙歌勾一笑，、十足，“還不錯。”

的指尖再次上紀霆的臉龐，笑容逐漸變得有點壞，戲謔著說：“既然藥吃完了，糖也品嘗了，我們是不是該理下一件事了？”

“？”

紀霆蹙眉，從的表里察覺到一不妙。

笙歌不打算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起，作迅速的拉開床頭柜第一格屜，取出里面的紅木戒尺。

角揚著戲謔的笑，氣場霸道，右手拿著戒尺，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紀霆震驚的盯著手里的玩意，瞬間白了臉，里的糖突然就沒那麼甜了。

兜兜轉轉，他費力繞了好大幾圈子，還是得挨揍？

上一秒他還覺得在天堂，下一秒就是地獄般的噩夢！

“笙笙……”

他攥著掌心，心很崩潰，“我錯了……”

笙歌不為所，“既然知道錯了，就要認罰，下次才知道長記，手。”

紀霆擰眉吸氣，沒，明知道逃不過的，他之前就不該存僥幸心理，白白空歡喜一場。

笙歌著重語氣：“嗯？”

在凝視的目下，紀霆緩緩出左手，戒尺末端立刻放在他的掌心上，卻沒急著手。

笙歌：“藏煙，反正我白天事多不會發現，騙我說煙是似年的，剛剛還不顧我會擔心，試圖演戲躲過懲罰，你自己說，該打多？”

紀霆心都涼了。

原來早就看出自己是故意賣慘。

心里跟明鏡似的，把他今天一樁樁一件件的罪狀，數落得清清楚楚。

“說話，多？”

笙歌拿戒尺輕輕點著他的掌心，喚回他的思緒。

他咬著角，語氣瑟，試探著回答，“那……打一下？”

笙歌沉下臉，冰冷無的說，“一百！”

紀霆心臟一抖，被著加碼，“那就五下？”

笙歌臉不變，“五十。”

一次就了一半，紀霆好像到的規律了。

他繼續試探，“十下？”

笙歌頓了兩秒才答：“二十。”

紀霆勉強能接這個結果，“好，二十就二十，給你打。”

笙歌沒，輕輕挑眉，角勾著腹黑的壞笑。

“你搞錯了，我的規則是，你的報數加上我的報數，所以，是打四十手板子。”佯裝驚訝，“巧了，剛好我細數了你四條錯，我們還真是，默契！”

“？？？”

紀霆怔怔的看著，當場心態崩了！

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的？

他口憋悶，弱弱的問，“用多大力？”

要是像給他上規矩那回打那麼狠，四十板子下去，他這左手得廢掉！

笙歌一本正經的，“這是懲罰，要是我放水輕輕揭過，你下次能長記？”

紀霆心如死灰。

戒尺末端還擱在他左手掌心上，仿佛下一刻就能掀起一陣劇痛，威懾力十足。

他頹敗的垂著腦袋，莫名其妙的覺得鼻尖泛酸。

笙笙不疼他，一點都不疼他了……

他心里正憋著悶，戒尺已經離開他的手了。

下一秒，裹雜著風聲的戒尺快速砸到他的手心里，一下接著一下，沒有給息的機會。

紀霆指尖抖，下顎線繃得的，強忍著想回手的沖。

雖然覺得很委屈，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挨著。

夜晚，格外安靜。

不間斷的戒尺聲，顯得有點滲人。

笙歌上說著不放水，到真下手時，本能的只用了五分力。

每一板下去雖然也疼，卻遠遠沒有上次來得狠辣。

打完，紀霆左手掌心腫了，微微泛著紫紅，整整四十下，還不如上次那五下傷得重。

紀霆心知這次沒狠打，但想到事前一本正經的嚇唬他，他控訴，“還以為你真的不心疼我了。”

笙歌捧起他的左手，的瓣一寸寸吻著他滾燙的掌心，輕又耐心。

在用自己的方式，抹去他心所有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