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有些言又止。

但最后還是咬了咬牙，心做了決定，將自己所思所想所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因為我父親從來不相信怪力神之說……”

“包括我的幾個哥哥姐姐，從小到大，也都是不被允許祭拜任何的神佛的。”

“因為父親是戰場上殺戮出來的地位，江湖人稱燕王手染千軍，可能也正因為如此，父親并不相信這個，或者說畏懼這個吧……”

“由于父親的不支持，我也不敢說我打算去廟庵祭拜山神……”

“可是我每年春秋兩季的病癥，真的很難依靠藥去改變或者治愈，這個已經是從小到大的病了，可以下這個結論。”

“等一下……”

蘇澈這時候打斷秦魚的話：“能告訴我，你每年春秋兩季，會出現什麼癥狀嗎？”

“虛弱，無力，畏寒，怕。”

“我也很無奈……”

秦魚長嘆口氣：“一年之中，不過有四季而已。龍躍城又地之東帝門的中心地帶，四季分明，夏季炎熱，冬季寒冷，不好出門，唯有春秋兩季，是領略大好風的時節，可是我卻不能出門……”

“從小到大，父親，哥哥姐姐們也都很關心我，不斷地帶著我四尋醫問藥，最終都不得章法，基本都沒有什麼效果……”

“今年春季，又是如此……”

“年年如此，我心都累了……”

“嗯。”

蘇澈點點頭：“把手給我，你繼續說。”

秦魚如今很聽話，在蘇澈面前，就像是個聽話的滴滴的小貓咪一樣，很快溫的把自己的小手，遞到了蘇澈的掌心。

蘇澈為把脈。

一邊尋找病癥的原因，一邊聽繼續講述自己的故事。

“原本，按照一位有名的郎中的說法，過了十八歲之后可能會有所好轉……”

“去年我就過了十八歲了，今年春季，我本來滿心歡喜，以為年之后，這個問題就可以解決……”

“沒想到，今年春季依然如此，甚至，還有些變本加厲的味道。依然怕，畏寒，虛弱……這些癥狀一個都沒。”

“可是，就在半個月前的一天晚上，我懊惱不已的在被窩里默默流淚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恍恍惚惚的睡著了。”

“睡夢中，我夢到了一個穿著黑長袍的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很可怕的樣子……”

“是他告訴我，到此去龍躍城三十里外的山神廟里面祭拜山神，就可以破除我上的魔咒……”

“這種怪力神之事，父親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夢中出現的說法？于是，我兒就沒敢告訴父親，就自己打定主意，鼓足勇氣，走了一趟三十里外邪月庵的山神廟去了……”

“你自己一個人去的？”蘇澈一邊著秦魚的手，一邊問道。

“嗯。”

秦魚點點頭：“我很害怕，但是我不敢告訴任何人，如果我告訴姐姐秦秋水的話，肯定會陪我去的，但是，一旦讓父親知道了，恐怕也會免不了一頓責罰……”

“所以那日，我編了個謊，打著去找胡琴老師去學習胡琴的名義，一大早就離開了燕王府，徒步前行，三十里的路，我一直走到傍晚才趕到邪月庵的山神廟。”

“說來也是奇怪了，到了山神廟之后，我見到的那個廟宇中供奉的神靈，真的和夢中那個黑袍道人跟我描述的神靈一模一樣，相同的圖騰，相同的面貌，完全一樣的面容。”

“嗯。”蘇澈點點頭：“然后呢？你都做了什麼？”

秦魚如今在復述起那日的畫面，依然有些膽戰心驚，蘇澈的手放在的脈搏上，很顯然已經覺到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了。

“我到那里之后，就按照夢里那黑袍道人告訴我的，上三炷香，并且，帶著筆墨紙硯過去，寫上自己的名字，生辰八字，在三炷香燃燒起來之后，將生辰八字也燒給神靈，然后，跪下磕三個響頭，就可以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不可以回頭！！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可以回頭……”

“然后，我就一路小跑的回來了。”

秦魚心跳繼續加速：“剛好，回來的時候，山里下起了大雨，路很是難走，那天我回來之后淋了落湯了，因為時間上并沒有按照預想的那樣快去快回，再加上全都了，自然免不了被姐姐和父親發現了我的行蹤……”

“父親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眼睛瞪了我一下，我從那天在大雨滂沱之中回來以后，就徹底病倒了，一直到半個月之后的今天……”

“這半個月以來，我雖然昏迷，但是，昏迷之中，外界的事大概都是知道的，也都能夠聽到你們在我旁邊說話，著急，流淚，我很是，也很自責和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就是按照那夢中的黑袍道人說的話照做的啊……”

“嗯。”

蘇澈深呼吸一口：“你也不用太過害怕，也不用擔驚怕了，其實，問題不大，遇上了我，我會解決你的所有問題的。你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嗯嗯！”

秦魚很，終于有人可以幫自己解決困境了，如今，看待蘇澈，不僅是一個有本事的大哥哥，更是一個救命恩人一般。

但是，手多多有點不舒服……

也不敢掙扎，只是可憐兮兮地問蘇澈：“那，蘇先生，我的手，可以不了嗎？”

“額……”

蘇澈老臉一紅：“你這丫頭，說的這什麼話，我這是在幫你問診把脈，什麼？”

“不是的不是的……蘇先生，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秦魚慌里慌張的趕解釋：“我只是手有點不舒服，因為，還是很明顯的能覺到虛弱，只是手臂抬起來，都堅持不了太長時間，都已經覺得酸麻脹痛了……”

“嗯。”蘇澈把的小手松開，多多有些依依不舍和留，但是留歸留，不能讓人誤會不是？

“蘇先生，你說，我出現這個況，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跟那天淋了雨有關嗎？”

“無關。”

蘇澈道：“對于虛弱的人，淋一場大雨或許會生病，但那也只是風寒冒而已，絕對不至于說能躺下半個月完全沒辦法下床，更不可能到不能醒來要被醫者宣判死刑的地步……”

“那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中了邪了。”蘇澈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