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20：借力打力

他們宋家沒有秦家家大業大勢大，但是會找幫手，不想著吃獨食，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於是，宋雲昭讓人把馮雲瑾這個智囊擔當，韓貴嬪這個行擔當，再加上陸知雪這個炮擔當給請來開始小團伙會議。

三人聽完宋雲昭的話后，馮雲瑾第一個表示支持，很懂得雲昭運作這件事的核心指向。

立功是其次的，分功是主要的，分誰的功自然是一目了然。

韓錦儀也嘆口氣說道：「這場雪落下來，不知道多百姓忍凍挨，能做點什麼也是好的。」

自從爹賑災回來后，與父親通過信，就覺得災的百姓真可憐，現在再遇上這種事，知道自己能幫忙，當然願意出一把力氣。何況還一個博一個好名聲，一舉兩得自然願意。

陸知雪別的沒想到，但是聽著宋雲昭說到了秦溪月施粥的事，肯定是宋雲昭小心眼不能讓秦溪月搶了的風頭，還理直氣壯地說什麼為皇上分憂，為百姓盡心。

哼，宋雲昭的，騙人的鬼，一個字都不能信。

不過，讓秦溪月吃點虧的事也願意做，畢竟也是吃過秦溪月虧的人。

於是陸知雪也答應了。

「想要做服就得有布匹，有棉花，還得有做針線的綉娘，這要是做得多，可需要不東西與人。」馮雲瑾說道。

韓錦儀道：「布匹棉花的話，咱們可以以作則，號召京中夫人們捐獻。布匹還好一些，但是棉花這種東西便是大戶人家也很難拿出許多來。」

宋雲昭想了想說道：「老百姓也不是都有棉花抗寒的，他們買不起棉花常用的是柳絮，楊絮啊，以及稻草，蘆花這類的東西取暖。能買到什麼就用什麼，眼下沒得挑。」

「這個辦法好。」陸知雪點頭，「我以前去過莊子上，莊子上的佃戶就是用這些做棉。」

「咱們在深宮，想要做這些事可不容易，得找個牽頭的人。」馮雲瑾看著雲昭說道。

宋雲昭點點頭，「我覺得盧妃娘娘很適合，你們覺得呢？」

陸知雪驚訝地說道：「盧妃？」

開什麼玩笑，哪裏合適了，瞧著哪裏都不合適。

韓錦儀側頭看著陸知雪，「若是盧妃娘娘不可，難道你想從婉妃娘娘與莊妃娘娘中選一個？」

陸知雪默了，那還不如盧妃呢。

馮雲瑾抿一笑，一下子就明白了宋婕妤的意思，這是要借盧妃的子一婉妃跟莊妃，婉妃也就罷了，自命清高對此事想法可能不會太多，但是莊妃可不一樣。

「盧妃娘娘確實是個合適的人選，而且右相因為舞弊案的事勢衰，必然想要個機會重振旗鼓。現在婕妤將這個機會給了盧妃，右相可比盧妃看得更深更遠，自然就知道如何去做了。」

比如徵召京城所有綉娘趕製棉這樣的事，丞相的權利能做到，們這些深宮后妃不能。

秦婉儀有秦太傅，們這邊就可以搭上右相的船。

宋雲昭心中大讚，不愧是書中主的智囊，這腦子就是好使。

四人商議好后，於是分頭行，馮雲瑾帶著韓錦儀與陸知雪籌備布匹與棉花，還有綉娘的事，這裏去找盧妃合作。

翠微宮裏，盧妃正喝著茶看雪景，外頭宮人正在忙碌著掃雪，院子裏沒一能下腳的地方，懶得出門，還不如烤著火爐喝茶舒服。

「誰來了？」盧妃一愣，隨即眉頭皺起來，「宋婕妤？這大冷天的路上又難走，來翠微宮做什麼？」

「宋婕妤說有件事想要跟娘娘回稟。」雲裳回道。

盧妃冷笑一聲，可不信，不過想想上回也算是沾了宋雲昭的，這人一向是不輕易登門，萬一真的有什麼好事呢？

「把人請進來吧。」盧妃懶懶地說道。

宋雲昭踩著一路的雪地過來，腳上踩著木屐也沒多大的用，若不是腳上的鞋子厚實這一路走來就了。

真的是太冷了。

進了殿到火爐的溫度，這才覺得整個人都緩了過來，宋雲昭上前給盧妃見禮，「臣妾拜見盧妃娘娘。」

盧妃並不想見宋雲昭，見一次傷一次，尤其是自從進了宮，們想見皇帝一面都難如登天，以前還能三不五時喝個茶，現在茶湯都見不到了。

也不知道人家這婕妤怎麼當得這麼有能耐，這要是個柿子也就算了，偏偏一一紮手，誰誰傷。

這也虧得後宮無皇后，這要是有個皇后，見天去請安都要見到宋雲昭，這日子就真沒法過了。

「起來吧，宋婕妤可是稀客，這大雪天的怎麼過來了。」

宋雲昭也不在乎盧妃的怪氣，起座之後，這才笑著說道：「臣妾有一樁大功勞想要送給娘娘。」

盧妃聞言眼皮子狠狠一跳，一雙眼睛瞪著宋雲昭，狐疑的打量著，「有大功勞送給本宮？這樣的好事你自己怎麼不留著？」

「自然是因為臣妾一個人也吃不下。」宋雲昭知道如何與盧妃打道，盧妃這子你跟說太多也沒用，倒不如直來直往。

盧妃心想這倒是宋雲昭會說的話，便道：「你說來聽聽。」

宋雲昭就把雪災的事簡單一說，著重講了講秦溪月以及秦太傅的舉，務必給盧妃造一種，作慢了頭功就要跑了的錯覺。

盧妃的神果然鄭重起來，現在真的都不太在乎皇帝來不來翠微宮了，來不來的有什麼區別，反正也是坐著喝茶下棋，皇帝就不知道哪裏看不順眼，這麼多年也沒過。

現在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妃位要保住，能更一步最好，再就是上回舞弊案的事父親牽連，連帶著也跟著丟臉。

要是如宋雲昭所言這次能讓父親立一功的話，這可真是太好了。

宋雲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家初到京城，哪裏能借到人趕製棉，布匹跟棉花棉絮的事倒還可以出些薄銀，但是綉娘真的是無能為力，所以這才想著請娘娘出面，也就只有娘娘能促此事了。」

盧妃看了宋雲昭一眼，心想這話說的怪好聽的，雖然知道沒幾句實話，但是架不住說的心好。

「你說的也對，百姓無辜，遭遇天災咱們自然要儘力做些事才是。不過，這件事本宮可不敢說一定能做好，只能試一試。」

宋雲昭面驚喜，「能得娘娘這句話，便是百姓之福。」

盧妃又看了宋雲昭一眼，問道：「你們幾個想要出銀子買布匹棉絮？」

宋雲昭點點頭，「臣妾等人也只是想稍盡綿薄之力。」

只指著們四個人是不行的，杯水車薪。

宋雲昭真正指的是，們這些人前頭做此事，利用右相的影響力，盧妃與這個寵妃的名號，京城的貴夫人們肯定會跟風做善事，這些後續跟上來的世家夫人才是最厚實的羊。

從眾效應宋雲昭最是懂，後世這種事可真是太常見了。

現在就是利用大家這種心理，看看能不能借勢給百姓謀點福利了，也只有這麼大的本事，也不敢說能做多好，儘力而為吧。

盧妃心裏嘀咕一聲，倒是會玩花樣，難怪能迷住皇帝的眼，越想越氣，但是一想到這杯羹自己分了最大的好，又撇開眼睛，不看宋雲昭就不生氣。

「你才進宮多久，能有什麼銀子。」盧妃哼了一聲，「算本宮一份。」說著看著雲裳，「取一千兩銀子給宋婕妤。」

雲裳點頭應下進了殿，很快捧著一張銀票出來，恭敬的放在送解約邊的桌上。

宋雲昭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娘娘果然心懷大善，臣妾佩服。」

盧妃不在意的擺擺手，「行了，你趕回去吧，等有了消息我讓人知會你。」

宋雲昭就是看在這一千兩銀子的面上也不在意盧妃的態度，立刻起告辭，絕對不多留一秒礙人的眼。

宋雲昭走後，盧妃就進了書房，整理一下思緒，這才提筆寫信。

事關父親能不能重整旗鼓，這可不能輕忽。

盧妃的信很快送出宮抵達右相府，只是右相還未回府，這一場大雪落下來朝里朝外忙的腳不沾地，等他回府已經是深夜了。

聽說兒送來了信，右相轉直接去了書房，書房裏火龍燒得正旺，進門之後右相長長舒口氣，整個人都要凍僵了。

靠在火爐上暖了手，沒有了僵之意，這才拿起信拆開。

右相看著看著神就凝重起來，今日秦太傅搶先一步施粥救民，確實贏得皇上的讚譽。

右相發現晚了一步，自然不能讓秦太傅搶走了風頭，難得與左相摒棄前嫌聯手，他們就是在商議有粥無也不行，但是想要那麼多的棉，從哪來的銀子去做此事？

這可不是小數目，戶部哭窮，能拿出來的銀子有數，皇上的臉很是難看。

這也不能怪戶部，今年南邊水災，救災也花了不庫銀，而且皇上還免了災區百姓的賦稅，等明年國庫也不會盈，明年也是難熬的一年，結果京城又出了雪災。

他跟左相心有戚戚，今年年關難過啊。

但是，心在兒送出消息，後宮嬪妃如果牽頭捐銀買布，那這件事他就能好好謀劃了。

右相長舒一口氣，看到信中兒說是宋婕妤獻計，心又很複雜。

怎麼哪裏都有這個宋婕妤，偏偏這個計策他不僅不會拒絕，反而還要做大做好。

右相又想起上回的事也是宋婕妤給遞了消息，讓他算是勉強能避過舞弊案，罷了，就算是還了宋婕妤這個人。

右相簡單地吃了口熱飯，就開始連夜部署此事。

兒信中寫的很簡單，但是這件事做起來卻一點也不簡單，首先要把消息放出去，讓各府的夫人們都知道宮裏的妃嬪在做什麼，這樣的話這些人才會跟著做善事，不管是心甘願還是不甘不願，總歸多都得出點。

又立刻讓人去統計全城綉娘的人數，然後將府的律令發下去，徵召綉娘做棉，做好之後如何發放，如何運輸，還要有專門的人去做統籌……

右相的眼睛都要熬紅了，手中的筆一刻也不得閑，諾大的書房燈火通明，賬房跟幕僚也全都起來議事，燈一亮就是一宿……

這一夜，宋雲昭也沒閑著，皇帝因為雪災的事無暇進後宮，這個時候也不會去打擾他，而是帶著韓錦儀幾個人連夜將銀子如何花用定了個計劃，天剛亮沒多久的時候，盧妃那邊送來了消息，宋雲昭就知道右相不會拒絕立功的機會。

盧妃一牽頭靜就不一樣了，可是妃位的妃嬪，又是派人又是開庫房，這靜大的很快就把莊妃給驚了。過了莊妃的昭宮就是秦溪月的華宮，秦溪月那邊很快也聽到了消息。

宋雲昭忙活了一晚上基本沒怎麼合眼，把幾個人商議的計劃書讓馮雲瑾給盧妃送去后，自己倒頭就睡，哪裏還顧得上秦溪月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

陸知雪跟韓錦儀也累了一夜，陸知雪跟宋雲昭一樣回了頤華宮就補覺，韓錦儀沒那樣的好運氣，還沒回到流華宮就遇到了秦溪月。

倆人正好在流華宮前走了個對面。

韓錦儀看了秦婉儀一眼，蹲行禮，「嬪妾見過秦婉儀。」

秦溪月看著韓錦儀來的方向，笑著說道：「這一大清早的，韓貴嬪這是從哪裏來？」

韓錦儀聽到這話就回了一句，「嬪妾剛與陸嬪分開，沒想到就在這裏遇到了婉儀。秦婉儀從這裏經過，是要去清言宮嗎？」

秦溪月的華宮跟韓錦儀的流華宮距離可不遠，再說清言宮裏住著的都是盧妃那一屆落敗的宮嬪，平常基本不出門，很與人往來。

故意這樣說，是因為清言宮就在流華宮東邊，秦溪月既然不是來流華宮，肯定也不會去頤華宮拜訪陸知雪，那就只能是去清言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