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一名親衛捧著一件皮襖走了過來，他住親衛，取下皮襖，遞給瑤英。

“這是雪狐皮襖子，沒有一點雜，又輕又暖和，公主夜裏趕路的時候披上它，比其他襖子輕便。”

瑤英笑著搖頭：“王子留著自己穿罷。”

莫毗多撓了撓頭：“這是子穿用的，我留下也沒用，請公主務必收下。”

瑤英微笑，語氣和，態度仍然堅決：“我現在以彥的份隨軍，穿用不宜太張揚，王子的好意我心領了。”

這一罕見的白狐皮襖子傳出去，簡直是鶴立群，想不暴份都不行。

莫毗多啊了一聲：“我沒想到這個……那雜的皮襖可以嗎？我可以向公主保證，一點白都沒有！黑的紅的灰的，隨公主挑。”

瑤英失笑，仍是搖頭。

莫毗多笑了笑，收回雪狐皮襖，指指烤羊：“羊快涼了，我不打擾公主用飯了。”

瑤英站在門前，目送他走遠，轉回房，視線掃過土牆下的過道，怔了怔。

一道拔的影閃了過去。

想了想，快步出了房門，穿過夾道，追了上去：“將軍！”

庭前空空，並無人影。

瑤英一直找到前院，沒看到那道一閃而過的影，隻得轉回房。盤中羊果然已經涼了，讓親兵去灶房要一碗熱湯，就著吃完餅和，吩咐親兵另外準備一份湯水送去中軍將軍那裏。

半晌，親兵折返，道：“飯食送去，將軍收了。”

瑤英點點頭。

……

天漸漸暗沉下來，瑤英坐在案前謄寫文書。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親兵叩響房門：“公主，我們得了，莫毗多王子說中軍隊伍趕了過來，離阿桑城不遠，我們今晚拔營，盡快和他們匯合，免得夜長夢多。”

瑤英答應一聲，飛快收拾好東西，在親兵的簇擁中出了房門，幾個中軍騎士找了過來，見已經收拾妥當，有些詫異，擁著出城。

城中已經恢複平靜，城外還沒有打掃幹淨，夜中散布著星星點點的藍熒，森冷可怖，那是聞到腥氣味聚集過來的野。

瑤英一行人跟上隊伍，趕了兩個時辰的路，黑渡過一條淺淺的河道，爬上山坡，對麵巍峨影下的平原上數千點朦朧燈火閃爍，那是阿史那畢娑率領的中軍所在的大營。

莫毗多先派人去大營傳信，慢慢靠近，帶著瑤英和幕僚們進大營，其他人在外圍原地駐紮。

畢娑迎出大帳，和眾人說了幾句話，各自回帳。

夜深沉，燈火閃耀。

瑤英被安排到一座幹淨整潔的帳篷休息，吹滅燭火，躺倒在氈毯上，卻沒合眼，眼睛一直盯著帳篷。

許久後，帳外人影晃，有人小聲說話。

瑤英眼珠轉了一轉，披起，掀開氈簾，目脧巡一圈，果然看到一道拔的影。

“將軍！”

了一聲，雙眉微彎。

帳外數支火把熊熊燃燒，著藍衫白袍、臉上蒙頭巾的男人淡淡地瞥一眼。

瑤英朝他微笑，側往裏讓了讓，示意他進帳篷說話。

男人看了一會兒，抬腳走進帳篷。

瑤英點起火燭，挪到案前，盤坐下，道：“將軍，我就知道是你！”

曇羅伽看著忙來忙去，聲音低沉：“公主怎麽知道是我？”

瑤英問：“我看到將軍領兵趕到的時候，直覺是你。將軍現在是中軍騎士的打扮，邊沒有帶親兵護衛，是還不能暴份嗎？”

他點點頭，嗯一聲。

“得等幾天。”

瑤英會意，拍拍案前一沒過的毯，道：“那將軍這幾天可以在我的帳篷裏休息，我給將軍打掩護，阿史那將軍現在是統領，他那邊來往的人太多了。我正好有事向將軍請教。”

曇羅伽垂眸看。

瑤英看著他，一臉真摯。

他沉默了一會兒，微微頷首，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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