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致庸的話讓他徹底清醒,他這樣的人,不要去奢想什麼自由,連自己喜歡誰不喜歡誰,都要制于人。
他如今的時間,確實不該去浪費在兒長上。
母親這些年都是為了他,才不得不和趙致庸維系著面子,趙平津心知肚明,最苦的人,只有母親一個。
至于許禾,他本來就沒有娶的打算,他的人生規劃里,也從沒有。
所以,斷了也就斷了。
三天后,趙平津提出出院。
趙致庸倒也沒說什麼,對邊心腹笑道:“看來這姑娘在平津心里,比我想的還要重一些。”
“年輕人嘛,正上頭著,也正常,正如爺自個兒說的,過幾日說不得就淡了。”
“但愿如此吧。”趙致庸又問心腹:“許禾這幾天在做什麼?”
“也沒做什麼,送飯就吃,到點就睡,之前提過想要電腦,說是有份工作沒做完,我們沒給。”
趙致庸的神倒是變了變:“倒能沉得住氣。”
“這個年紀算是難得了。”
“沒問妹妹的事兒?”
“沒問,一個字都沒提。”
“我還真是小瞧了幾分。”
“到底年紀還小呢,也可能是知道爺還記掛著,撐呢。”
趙致庸靠在椅背上,手指扣了扣桌案,忽然對心腹道:“許禾父親當年出車禍,肇事者一直都沒找到是不是?”
“我們調查出來的結果確實是這樣的。”
“你讓人私底下去查這件事,我有用。”
“是。”
心腹說完,又笑道:“這會兒,是把人給爺送過去?”
“送回的住吧。”
“明白了。”
趙致庸著書桌對面掛著的那一副字,將心頭那略微的浮躁之意緩緩了下來。
他并不想用當年家中長輩對付他那樣酷烈的方式來對付自己目前唯一的兒子。
但是如果趙平津當真拎不清的話,他也不介意讓他嘗嘗,他當年嘗過的錐心之痛。
……
許禾回到公寓,喵喵先一步被送回來,李姐正抱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可小姑娘卻還算鎮定的樣子,聲氣的安著李姐。
只是,見到姐姐那一瞬,許苗才繃不住了。
許禾緩緩走過去,蹲下抱住了妹妹,抱起來掂了掂,卻笑了:“還好,沒瘦,看來我們喵喵沒肚子。”
喵喵抱著脖子小聲哭個不停,李姐抹了抹眼淚,起去了廚房,把空間留給了兩姐妹。
“姐姐,我沒挨打,沒肚子,沒被欺負,你呢,那些壞人打你了沒,讓你挨了沒?”
“姐姐也沒有,吃的好,睡得香,就是心里老想喵喵。”
“姐姐,那些壞人為什麼抓走我們?我要告訴姐夫,姐夫厲害,讓姐夫打他們。”
許禾著許苗天真的模樣,還是強撐著笑了笑:“好,等回頭我告訴他,喵喵要不要先睡會兒。”
許苗趴在姐姐懷里,悉的味道和溫暖的懷抱,讓整個人放松了下來,很快睡著了。
許禾將抱回房間,守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才悄悄出去,拿出手機,充上電,開了機。
很多電話和短訊,但沒有趙平津的,許禾遲疑了一下,想要給他打過去,趙平津的電話卻先打了過來。
許禾忙按了接聽:“趙平津……”
“回來了?”
他的聲音聽不出什麼異常,仍然平靜寡淡,許禾握了握手機,輕輕嗯了一聲。
“沒事兒吧。”
“沒,都好的。”
“那就行。”
“你現在在哪……”
“我這邊有點事兒,一時半會兒過不去。”
“趙平津,那些人是……”
“許禾,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但我向你保證,以后絕不會再發生了。”
“好。”
“晚會兒我去找你。”
他聲音依舊淡淡,說完就掛了電話。
許禾著掛斷的手機,滿腹的委屈無法言說,趙平津的態度為什麼會這樣冷淡。
原本以為,他會第一時間來看,抱一抱。
他到底知不知道,半夜那些男人闖進來,將雙眼蒙上帶走,將許苗也一并帶走那一刻,有多麼的恐懼。
尤其是有一段時間,能覺出來自己被人帶到了船上,聽到了水聲,風呼嘯的聲音,甚至已經絕,做好了自己會被扔進護城河的準備。
許禾坐在地板上,把臉埋在膝上,劫后余生的歡喜與慶幸,此時全都然無存了。
他是不在意,還是另有苦衷?
趙平津掛了電話,將手機隨手扔在一邊。
護士小心翼翼給他額上傷換藥,換好藥護士拿了藥盒離開。
陳序幾人才過來,莊明薇端了一碗湯走到床邊:“平津,喝點湯吧。”
趙平津沒應聲,只是指了指一邊的桌子:“你手上有傷,擱那兒吧,我一會兒喝。”
莊明薇也沒多說什麼,將湯碗放下,就坐到了一邊。
幾人都沒說話,陳序煙癮有點犯了,忍了幾次沒忍下來,就起出去煙,鄭南煦跟著出去了。
方悠然滿臉怨氣的狠狠瞪著陳序,可陳序卻沒搭理,方悠然坐在那里,氣的臉漲紅。
莊明薇握了握的手,輕聲安,方悠然心里難,想到陳序翻臉無,更是氣苦不已。
陳序就是被外面那些如許禾一樣下賤的人給勾搭走的,方悠然越想越氣,拉起莊明薇:“明薇姐,你出來一下,我有件事跟你說。”
莊明薇就起跟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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