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津眼神很冷:“一分都不能,一分你從此以后就給我滾出京都永遠別回來。”
陳序抱著頭蹲了下來。
他真覺得自己冤死了。
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冤種。
竇娥都沒他冤。
他這冤要是寫戲本子,全天下的人都要為他掬一捧同淚。
許禾撲上去抱他的親他的,他又不會未卜先知,他能怎麼辦啊?關他什麼事兒啊?
陳序蹲在地上,快把自己的頭發薅禿了。
周北珺很好心的上來安他:“你看,800萬也不算多,你又不是拿不出來,就當花錢消災了。”
陳序一臉怨氣的著周北珺:“拿錢的人不是你,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和方悠然分手,他爸剛狠狠捶了他一頓,沒給他好臉看,他又是個混不吝的二代,花錢要手的,他真怕他爸拿鞋底子死他。
周北珺拍拍他的肩,安道:“你想想看,拿了800萬,事兒就算了結了,平津收了錢,以后就算想起來許禾親你抱你的事兒,也不好再翻舊賬了是不是?”
陳序又覺得有點道理。
趙平津太記仇了。
他小時候踢了他的狗一腳,他能見他就踹,連著踹了三個月,才消氣。
許禾可是他睡過喜歡過的人,比狗重要多了。
陳序覺得,可能將來他們都做了爺爺,趙平津想起來這事兒,還能拿著拐杖把他當孫子打。
“你現在還能花錢消災,要是他待會兒想起來這一茬,反悔了,你可哭都沒機會了。”
陳序醒過神,猛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就去轉錢,我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周北珺很欣的點點頭:“識時務者為俊杰,陳序你如今果然進益了。”
……
莊明薇和趙平津約在了以前常去的一個咖啡廳。
趙平津晚到了半個小時,一見面,他如往常一般神,說了抱歉。
“平津,你是不是很生我氣?”
趙平津靠在椅背上,搖了搖頭。
“我這輩子也就任了這一次……”莊明薇自嘲的笑了笑:“平津,不出意外的話,你和衛小姐的婚事就要敲定了吧?”
“早著呢。”
“平津……我以為,我以為我要結婚,你會攔著我的。”
“明薇,我向來不喜歡干涉別人的決定,包括你。”
莊明薇自嘲的笑了笑:“罷了,至,我的婚事,能為你謀取一點利益,我也心滿意足了。”
趙平津并不愿說自己和趙致庸之間的嫌隙,而看著莊明薇眼淚漣漣的樣子,他也有點莫名的心煩。
“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說了,徐燕州那個人酷烈,你以后嫁過去,小心點。”
“平津……”
莊明薇試著想要握他的手。
趙平津卻站起來:“明薇,以后不要再私下見面了,你現在畢竟是徐燕州的未婚妻,他這個人晴不定,睚眥必報,你最好還是盡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平津……可我的人一直都是你,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悔婚的……”
莊明薇垂了頭,低低的嗚咽出聲。
其實心知肚明,不可能悔婚的,趙平津也不可能開口如所愿。
“明薇,這些話也不要再說了,過去的一切,全都過去了。”
趙平津的聲音十分平靜,莊明薇亦是清醒的發現,結婚嫁人這件事,對與趙平津來說,真的算不得什麼。
他應該是,早已不再了。
“你上許禾了是嗎?”
“我們早已分手了。”
“衛家小姐在港城名聲響亮,出了名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理,你會嗎。”
“適合做我的妻子,僅此而已。”
“平津……”
莊明薇含淚站起:“我和徐燕州婚前,我會在瀾庭等你一夜,平津,我這輩子只過你,我也只想,把干凈的自己給你。”
說完,不等他回答,就起離開了。
趙平津著莊明薇的背影,面無表的笑了笑。
說真的,要是幾年前他正對火炙熱的時候,他或許會考慮,他也許會為不管不顧鬧一場,阻止這場婚事。
但是如今,不,或許是更早一點的時候,他就清楚的發現,他對莊明薇早已沒有半點的。
趙平津完了一支煙才離開。
他驅車,漫步目的的在京都的街頭疾馳。
車子最后停下來時,他有些愕然的發現,竟是到了許禾后來租住的那個小區。
他將車窗降下一半,坐在車里了一會兒煙。
中央扶手那里的儲格里,放著一個小熊發圈。
趙平津拿起來看了一會兒,又放回去。
沒良心的東西,就送了他這樣一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他再一次發車子,回了麓楓公館。
車子快到門時開始減速,路邊忽然蹦出來一個穿著清涼的小孩兒,直接沖了過來攔在了車前。
趙平津只覺得心臟忽然急速的跳了幾下,他一腳踩了剎車,有些不敢置信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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