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釗想，一個人再怎樣變，本還是不大會改變的。

許禾到底還是有著從前的影子。

像是有著生機的野草一樣。

許禾把筷子遞給他：“吃飯吧。”

“妹妹……”

“食不言。”

許禾瞪了他一眼，唐釗哦了一聲，只好安靜的吃飯。

心里卻像是有只小蟲子在爬。

這些天，唐釗一直都沒敢提起這個話題。

他怕讓許禾難過。

可如今看來，許禾卻比他想的還要堅強的多。

不懼怕面對自己失敗的過去，也很坦誠自己現在并未完全走出來。

需要時間，那他就耐心點等待。

至，此時比數月前，已經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吃完飯，唐釗自覺的去洗碗。

許禾去洗澡換服，在國外看舞劇或者歌劇舞臺劇之類的，是很講究禮儀的。

許禾挑了稍正式的子，化了妝。

唐釗洗完碗，去隔壁自己房間洗澡換服。

他穿的西裝，頭發也很用心的打理了一番，從稍顯簡陋的走廊另一頭走過來時，許禾抱著手臂欣賞了好一會兒，覺得唐釗這個人其實看起來特別像個渣男，因為那張臉實在是太好看了。

唐釗來這里后，買了輛二手車，又買了輛重機車，之所以買二手，是因為唐釗看得出來，許禾很不喜歡招搖。

這會兒去劇場，自然是開車。

舞劇特別彩，尤其那個主舞，下盤穩的令人發指，轉了幾十個圈都紋不。

許禾看到最后，還為這個凄的故事落了淚。

但也只有自己知道，這淚，或許有一半，也是為了自己曾經的夢想而落。

唐釗不知什麼時候買了冰淇淋哄。

許禾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著微紅的眼。

算了，上帝給你關一扇門，不也打開了一扇窗。

不能跳舞就不跳了唄。

學英文也好的，同傳翻譯也特別的酷。

沒什麼大不了的。

傍晚的時候，唐釗換了機車，帶去河邊兜風。

許禾換了短衛和牛仔短，下面是一雙到小的馬丁靴。

踏著夕的余暉出來時，那雙又細又白的，晃的唐釗眼睛都疼了。

他把頭盔遞給，許禾往頭上戴時，唐釗盯著看，想起第一次載的景，忍不住眉眼含了笑。

許禾一邊扣搭扣，一邊問他：“笑什麼啊，我臉上有東西？”

“想起你那一次爬不上車，臉又被頭盔卡住的事兒了。”

許禾踹他小：“不許笑，不許想。”

“想也不行啊？”

“想也不行，想也有罪！”許禾叉著腰，模仿東西就里面王祖賢演的小表妹罵店小二的經典臺詞。

唐釗鼻子：“真兇。”

“后悔了吧！”許禾故意沖他齜齜牙：“我雖然屬兔子，但我其實是個母老虎。”

唐釗心里腹誹，哪有這樣可的小老虎。

異國的夜晚和國不同，過了九點，街上就冷清了。

唐釗載著在空曠的街頭疾馳。

許禾漸漸上了這種覺。

甚至敢踩著腳踏站起來，張開雙臂去迎接這極勁的風。

上了高架橋，唐釗大聲提醒：“妹妹，抱我的腰！”

許禾坐下來，雙手抓住他腰側的機車服，唐釗笑了笑，將油門加到最大，機車像是狂猛的在深夜里呼嘯。

許禾終是有點怕，不得不抱住了他。

“唐釗……”

許禾大聲的喊：“你瘋了，慢一點！”

唐釗笑的肆意，卻不肯降速，他想讓許禾這樣抱著他。

就像是天若有里吳倩蓮坐在劉德華的機車后抱著心的男人那一幕一樣。

唐釗他們那個年紀的男人，青春期時誰沒過港片的影響。

那時候十幾歲的唐釗，夢想中的就是那樣的。

一個人就是飛蛾撲火至死不渝。

人就活一次，怎麼也要轟轟烈烈才好。

最后停下時，許禾都要吐了。

緩過勁兒，就開始算賬，追著他打。

唐釗明明一只手就能把拎起來，偏生此時像個弱，被許禾打的狼狽逃竄。

“妹妹，饒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保證。”

唐釗抓住許禾的手臂，連連求饒。

許禾又踢了他一腳，才罷休。

回去的路上，他就開的慢了很多。

許禾沒有再抱著他的腰，卻將頭靠在了他的后背上。

雖然隔著頭盔，但唐釗也覺得心里喝了一樣甜。

他們都沒有說話。

唐釗并不知道，回去那一路，許禾默默的流著眼淚流了一路。

在夜晚，人總是格外的容易傷，矯。

自然也不例外。

那是刻在心頭的一道疤，想要忘掉，該有多難。

發過誓只流那一次淚的，但多次深夜，還是會從噩夢中驚醒。

許禾，你以為你算什麼？

你以什麼份來質問我？

如你所想，如你所見。

一字一句，字字扎心。

原來人的心，疼起來真的會有窒息的覺。

但好在，終還是在一日一日的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