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想來，他們總有手段的，您知道的，只要是雇主的要求，他們都能滿足。”

“只是……您為什麼要這樣對呢？若是徹底激怒了爺……”心腹有些不解。

趙致庸卻笑了，“我就是要讓他明白，在京都，在趙家，到底是誰說了算，他不肯低頭，那我就讓他跪著低頭。”

心腹沒敢再說話了，其實，他也有些無法理解趙致庸，但他為下屬，只有聽命的份兒。

趙致庸又道：“還有，唐家那位……別多事把他扯進來，免得多生事端。”

“，我知道了。”

趙致庸將面前的東西收起來，隔著窗子看到承霖正在外面草地上拿著氣槍打靶。

小小年，姿玉立，猶如拔的小樹苗一般茁茁長。

真是讓人看了歡喜。

趙致庸想，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承霖委屈。

若不然，等將來九泉之下見了言梔，他也沒有臉去面對。

沒能給言梔一個名分，沒能護著他，是趙致庸這輩子最大的憾，所以他的滿腔執念和愧疚，都化作了這近乎封魔的父，加注在了承霖的上。

趙致庸走到外面，憐的了承霖的臉頰：“再過幾天，爸爸就將你的名字寫進族譜，以后，你就是趙承霖了。”

承霖攥著那把槍，挑眉看了趙致庸一眼：“他同意了？”

趙致庸笑的特別慈，“他會同意的。”

……

許禾覺得頭痛裂，一陣一陣干嘔想吐。

恍惚間，像是回到了父親去世那一日，騎車摔倒，被送到醫院打麻藥針。

對麻藥反應敏，全程都在狂吐，吐的好像五臟六腑都在痙攣。

眼前有大片大片的白在閃，整個腦子都是混沌的，睜開眼看著屋頂，看了許久，都辨不出自己在哪里，發生了什麼。

最后的記憶就定格在那一瞬，唐釗說，禾兒你等我一下，我去買包煙。

就蹲在街邊等他，他穿過馬路去對面的便利店買煙。

到了便利店門口的時候，還回頭看，對著笑的特燦爛。

但下一瞬，恍惚間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許禾努力的回想，但腦子里只有那麼一點微末的記憶。

閉上眼，過了一會兒才睜開，也許只是一個很不舒服的夢，再睜開眼，就會躺在公寓里的床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很顯然，失了。

有推門的聲音響起，許禾下意識看過去，卻發現自己好似被綁住了，彈不得。

心里開始慌害怕起來。

那一次在京都，忽然有人闖的公寓，綁走和許苗，被蒙著眼，被未知的人帶到未知的地方，那時候，也十分的恐懼害怕。

但卻遠比不上這一次。

許禾腦子里一瞬間涌出很多七八糟的節，以前看的新聞或者離奇小說里的可怕的節紛紛涌腦子里來，想要控制自己不要胡思想，但卻又怎麼都控制不住。

恐懼，極致的恐懼席卷而來，許禾拼命的掙，可手腕腳腕都被什麼東西固定的死死的，分毫都彈不得。

而更讓許禾恐懼絕的卻是，的上，好像連一件服都沒有，只有上蓋著一條的毯子。

推門進來的男人戴著口罩和帽子，拎著一個十分致的皮箱，他的眉眼看起來不像外國人，量不高，約莫是日韓這兩個國家的。

男人走到邊，將皮箱打開，里面擺滿了整整齊齊的各種工，白的燈打下來，一片森寒的芒。

男人開口，說的是日語。

許禾聽不懂，拼命搖頭，想要張求救，可卻又發不出聲音，的被寬寬的膠帶死了。

男人將箱子里的工和卡尺一樣一樣拿出來。

許禾瞪大了眼，拼命的想要掙開，可此時，就如砧板上的魚，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冰涼的卡尺，在了許禾的臉上。

男人開始丈量的五，甚至頭圍和顱骨的數據，男人的目漸漸漫出癡迷之，他口中不停呢喃，日語漢語夾雜一起，許禾凌聽出幾個字眼。

直到那把卡尺，緩緩過的下頜，脖頸……

許禾驟然睜大眼，整個人的神好似一瞬間到了崩潰的邊緣。

反而不再了，只是怔怔的著頭頂那盞發白的燈。

男人一邊丈量，一邊仔細的登記數據。

許禾的牙齒開始劇烈的撞，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一顆一顆豆大的眼淚往外涌，洇了鬢發。

直到最后，蓋在上的那條的毯子被男人拿開。

許禾耳邊響起什麼東西潰裂坍塌的巨響，那聲響，吞噬掉了一切，包括以為自己無堅不摧的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