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悲傷卻又無奈，心底矛盾織，卻又偏偏想要隨波逐流。

好似到了這個年紀，什麼的也就不再那麼重要，更在意的，仿佛就是眼下的歡愉。

洗完澡，陳序將抱上床，簡瞳困倦疲累，勉力睜開眼看了他一眼，陳序正在穿襯衫，到的眸，又俯親了親：“睡吧，你睡著了我就回去。”

簡瞳沒說什麼，閉了眼，心里卻又有點說不出的難過。

但實在太累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陳序穿好服，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方才輕輕轉離開了房間。

下樓，上車，吩咐司機開車回公寓去。

陳序的心有些低落，他開了窗子，點了一支煙。

京都的夜仍是五彩斑斕的，那些霓虹璀璨，影迷離，可他的心底卻仍是一片的晦暗。

……

簡瞳上午上完課，剛從辦公室出來，就有同事過來喊：“簡老師，保安室那邊說有人在校門口等你。”

簡瞳有點意外：“是誰啊？”

同事笑嘻嘻道：“不知道哦，是位男士。”

簡瞳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陳序。

但是之前和他說過的，并不想讓他們現在的關系公布于人前。

畢竟，他們一不是夫妻，二不是人。

簡瞳對同事道了謝，就往學校大門走去。

快走近的時候，簡瞳已經看到了來人。

是張文禮。

他們離婚后，其實偶爾還有聯絡，但也僅限于點到為止的關心。

調到京都的學校后，張文禮也給寄過兩次東西，都是家鄉那邊的特產，柚柚每次生日的時候，張文禮也有打電話，送禮。

他們現在的關系，其實更像是家人一樣。

“你怎麼來了？”

簡瞳下心頭那一縷淡淡的失落，含笑走過去詢問。

張文禮和從前的打扮一樣，穿著簡單的襯衫和長，將近中年，卻仍清瘦干凈。

見到簡瞳，張文禮只覺得眼前一亮，簡瞳的氣看起來好了許多，雖然穿的學校的統一工裝，只是襯衫和及膝，但看起來卻仍是青春人，比之從前，仿佛更添了。

“瞳瞳……”

張文禮緩緩向前了兩步，“我來京都開會，有一天的空閑，就想著來看看你，還有柚柚。”

“住的地方都訂好了嗎？”

“都訂好了。”

“一起吃飯吧，我請你。”簡瞳落落大方的邀請，張文禮并沒有拒絕。

他將幾個紙袋遞給簡瞳：“給你和柚柚帶了一些東西。”

簡瞳沒有推拒，接過來一看就笑了：“你還記著我喜歡吃的零食啊。”

那是他們那個小城才有的點心，都是老師傅們手工做的，別的地方吃不到這樣正宗的甜點。

張文禮笑了笑，目落在簡瞳臉上上，“瞳瞳，你現在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神了。”

“是還不錯，因為薪水翻倍了嘛，所以心就更好了。”

簡瞳開了句玩笑，張文禮也笑了起來。

簡瞳將東西那上車，開車載張文禮去吃飯。

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館，離張文禮住的酒店也不算遠。

簡瞳還記著張文禮的喜好，點的菜都很合他的胃口。

但正是如此，張文禮心里卻反而越發的難了幾分。

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如果沒有那些不可調和的矛盾，他和簡瞳也就不會分開。

這些日子，他一直都沒有辦法忘掉簡瞳，他也不想，再去考慮和婚姻的事。

“家里都還好吧？”

“的外婆前不久去世了。”

張文禮說到這里，簡瞳也怔了一下。

當初是真的恨死這個人了，幸好柚柚安全無事，如果柚柚找不回來，當初的簡瞳真的做好了與同歸于盡的準備。

但現在，聽到去世的消息，簡瞳雖然不會圣母的為難過，但心里的結，卻好似也放了下來。

“我們離婚后，那孩子……變化也大的。”

張文禮說到這里，試探著看向簡瞳：“我這次來京都，還和我說，如果見了你和柚柚，讓我再替他說對不起。”

簡瞳只是很淡的笑了笑，有些事，是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

柚柚是被找回來了，如果這一生一世都找不回來呢？

一句對不起，能抹去那些傷害？

對于一個母親來說，沒有任何事可以和自己的孩子相比較。

就算真的悔悟了，痛改前非，簡瞳也不可能原諒他。

在這件事上，簡瞳就是這樣的小心眼。

“文禮，能不能別再說這些了？說說你自己吧，你過的怎麼樣？”

張文禮著，好一會兒才苦笑了一聲：“我能過的怎樣呢，還不是和從前一樣，瞳瞳，你都知道的。”

“還是找個人一起過吧，你還不到四十歲，這輩子還這麼長呢。”

張文禮只是搖頭，又問簡瞳：“你呢瞳瞳，你過得好不好？你和……柚柚爸爸，你們，你們和好了嗎？”

“也不算是和好，柚柚現在接他了，我們經常，也會見見面，一起陪陪孩子。”

張文禮覺得心口里梗的難：“瞳瞳，你還喜歡他嗎？”

“不說這些了好嗎？”簡瞳給他盛湯：“吃完飯，我帶你去四轉轉吧，我下午也沒有課，可以請個假。”

張文禮點頭應了。

飯菜味道都很好，但他卻并沒什麼胃口，只是簡瞳給他盛的那碗湯，他喝的干干凈凈。

離開時，簡瞳和張文禮并肩向外走，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并未注意到，陳序的司機正在外面煙，正好看到了兩人一起出來。

又看到張文禮上了簡瞳的車，兩人一起離開的畫面。

司機踟躇了好一會兒，在陳序吃完飯出來，上車后，他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陳先生，剛才我在外面煙，好像看到簡小姐了。”

陳序手上作一頓，看了司機一眼。

司機又小聲道：“簡小姐是和一位男士一起的，然后，那位男士還上了簡小姐的車子。”

“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司機想了想，大概說了一下那個男人的高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