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霖自己把自己給勸好了,就準備回去找許苗。
許苗正跟許禾打電話呢,完全沒看到趙承霖過來。
“姐,你要是覺得我不爭氣,你就罵我吧……”
許苗一五一十的坦白完,就乖乖的等著許禾怪責。
許禾最初確實覺得很意外,但聽許苗說到和趙承霖已經確定關系,且已經過了那一步。
再怎樣的震驚意外,也只能勸自己接。
好在趙承霖這些年的表現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就連趙平津也說,趙承霖其實很拎得清,也分得清是非對錯。
上輩人之間的恩怨,說起來就算是再狗再不堪,和他們兩兄弟也算是沒什麼瓜葛。
因此兩個人都很清醒,這些年兄弟之間其實算得上和睦。
趙平津又不是那種心狹窄的小人。
他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就趙承霖這一個異母的兄弟,趙承霖能力手段都是上乘。
且趙平津看得出來,趙承霖頭腦很清醒,當斷就斷,該放就放,不是個與陳年舊事糾纏不清的子。
當初在緬國,趙承霖果斷和他小姨決裂,也算是給自己謀了一條新的出路。
他也就大膽的用了他,好在這些年,趙承霖爭氣,沒讓人失過。
許禾看得出來,趙承霖這個人沒什麼私心,他也沒有過多的貪。
在趙氏干出了業績,也從未想過要爭搶什麼。
當然趙平津給他的,他都坦然之,除此之外,他絕不會開口為自己謀利。
許苗和他既然過了這道線,如今許禾說什麼都沒用,只能叮囑妹妹,就算是,也不能一腦的陷進去。
當年學業幾次中斷,后來嫁人生子,從小到大的夢想,接連破碎,好在人生終究獲得了另外的圓滿和幸福。
但就算如此,許禾偶爾想起往事,也會有淺淺的憾。
但人生自來就是如此,有舍才有得。
許苗聽著姐姐的叮囑,眼眶早已潤,但開口時音調卻是故作的輕松隨意:“姐姐,你就別為我擔心了嘛,我就是談個而已,又不是馬上就要嫁人了,誰年輕時沒談過幾次分分合合的啊。”
“我知道,知道你是擔心我,怕我陷得太深傷害……你就放心好啦,在我心里呀,排第一的永遠是你,排第二的是我的寶貝小提琴,男朋友還不知道排第幾呢,沒有那麼重要的。”
“再說啦,我才二十二歲,我本就沒有考慮過結婚嫁人的事,而且,我可能現在喜歡他,過些日子就喜歡別人了呢,你就不要張這樣子嘛。”
許苗抱著手機撒,渾然不知道趙承霖就站在不遠,將這些輕佻隨意的話語,全都聽了耳中去。
“姐姐,我可不是腦……談個就把家人事業全都拋在腦后了,再重要,也沒有家人重要啊,你就好好養病,別擔心我啦,等過段時間我休假了就去看你……”
“姐……你在胡說什麼呀,我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懷孕嘛,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姐……”
趙承霖轉過,悄無聲息的走回了車子邊。
他靠在車門上,點了一支煙。
原來天大地大,看似包容萬,但他趙承霖,卻還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而已。
也許這一輩子,他都不可能擁有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姑娘,把他排在第一位,視他為最重要最重要那個人的姑娘。
他搖搖頭,自嘲的輕笑了一聲。
自己人生的不圓滿,都是他個人的命數,何必要強求別人來補給他一份圓滿。
許苗也算是個孤兒,自小和姐姐相依為命,將姐姐看的最重,無可指摘。
就如從前在緬國時,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他的小姨言歡一樣。
而那時,他也理所當然可笑的認為,在言歡的心里,他也是最重要的無可取代的。
雖然最后,他自己打了臉,但趙承霖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不會因為后來言歡的那些瘋魔舉止自私行為,就將從前對自己的好全都抹去了。
在他的心里,言歡仍是很重要的人,只是,不會是最重要的那個人了。
趙承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可憐蟲。
放眼京都過去,沒有哪家的私生子有他的日子過的舒服了。
遇到趙平津這樣一位大哥,已然是幸事。
趙承霖很清楚,就沖著自己這私生子的份,趙平津就算是暗地里買兇殺了他,京都眾人都不會指摘他半句。
但趙平津卻一手扶持著他,走到了今日。
他倒是也想明白了,他這樣的人,若是還要貪心更多,那就會遭報應的。
看來和趙平津電話里那一句話,倒是說中了。
誰傷害誰,還真是不一定呢。
趙承霖看著許苗向他走來。
沖他笑的格外爛漫天真。
趙承霖一瞬間有些恍惚。
他三十二歲了,但許苗才剛二十二歲,剛出了大學校門,進了樂團這樣相對來說簡單很多的工作環境。
仍是無憂無慮心不定的年紀。
其實和許禾說的那些話,沒有一丁點的錯。
年輕小姑娘哪有談次就要結婚嫁人的?
自己虛長人家十歲,怎麼就連這點包容的心都沒有。
的世界本來就該斑斕多彩,多姿多態,趙承霖,你自己不是個正常人,難道就要讓許苗也跟著你陪葬嗎?這樣清醒,沒有一腦的陷這段,其實對他們兩人來說,都是好事。
他掐了煙,走過去,開手臂抱住了許苗。
“承霖哥……”
“剛才,是我不好,沒有考慮你的心,直接給你甩了臉子走人,喵喵,你別怪你承霖哥,他這人我行我素慣了……還沒學會疼朋友呢。”
許苗忽然有些想哭。
一點一點抱了趙承霖,將臉埋在了他口:“承霖哥,是我不好,我不該扯什麼地下,咱們倆談,坦坦的,也沒什麼不能見人的,我都和我姐姐說了,姐姐并沒有罵我,承霖哥,我們以后可以明正大的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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