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燈影之下，他長眉微挑，那時候的他說話時總帶著點年桀驁的不耐，但的心里卻是那樣的歡喜。

借著微醺的酒勁兒，不知哪里來的膽子，在他轉過臉去那一瞬，忽然踮起腳飛快的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

他很明顯的怔愣了一瞬，臉紅的不行，心跳的特別快，快的似乎要腔而出了。

不由得加快腳步，想要往前跑。

他卻一把拽住了的胳膊：“陳知恩……你親我？”

耳朵邊是一陣一陣的轟鳴，天旋地轉一般的暈眩，他說了什麼，都聽不到。

仿佛整個世界都從的眼前離干凈了。

連他那張英俊到極點的臉，都是模糊的。

“陳知恩……這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他的手，忽然捧住了的臉。

他俯看著，倉惶的張大了眼，卻又飛快的垂下了眼睫。

而他掌心里的，卻是滾燙的，栗的，像是捧著烈烈跳的，炙熱的心。

他笑了一聲，那笑意里帶著一點年輕狂的得意，但他低頭親的那一下，卻又說不出的溫。

“看來……這下真得娶你當媳婦了。”

他微薄的輕蹭過的瓣，那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個吻，但卻有什麼東西，悄然的滋長出來。

趙厲崢的手，仍捧著的臉。

還是柚柚，還是陳知恩，但卻又好似，不再是他印象里那個追著他纏著他圓乎乎白的小丫頭了。

留了長頭發，褪去了嬰兒，臉很小，雖然仍是圓團團的，但卻有了尖尖的下。

那雙從前含著稚氣的眼瞳，如今卻也有了瀲滟的水。

就像是豆蔻梢頭綻出的綠芽，卻又點綴了殷紅的蕊心，油然生出了的雛形。

今日穿了一條很漂亮的子，這會兒他才注意到，的段曲線已經有了人的味道。

亭亭玉立而又裊娜生香，烏發濃，雪白而又艷，是健康的生機的麗。

平日里都是衛牛仔的小姑娘，原來已經悄無聲息的長大了。

他有些恍惚的想著剛才自己那個吻。

齒頰留香仿佛就是最準的寫照。

的瓣怎麼那麼，花朵一樣的香甜。

而掌心中的臉，像是溫的凝脂一般。

有什麼東西忽然從心底最深破了土。

他不是沒有對孩子有過旖旎幻想，青春期的時候哪個男孩沒幾個幻想的對象。

但從來不曾是。

他好似一直就當是個小妹妹，甚至有時候會忘記是個姑娘家。

可靜悄悄的，好的綻放了。

他忽然鬼迷心竅了一般，又低了頭，又一次吻住了那的瓣。

曾有過的一些淺薄的經驗，這一瞬卻仿似從骨子里被剔除了，他只是遵循著本能，有些笨拙生，卻又急切霸道。

的齒被撬開，舌尖嘗到酒的濃郁味道那一瞬，整個人像是忽然麻痹了一般，從頭頂到腳底，都被電流席卷。

雙手垂在側，手指卻一一攥著，攥，松開，復又攥，掌心，后背，麻麻皆是黏膩的細汗，微踮著腳，高高仰著臉，趙厲崢吻的那樣深，開始缺氧，頭暈目眩的站不住。

直到最后，他息著放過，但那滾燙的卻又拂過的耳畔，在的頸側。

全發麻，雙腳落了地，小卻是的，被他攬住腰拉到懷中，在他只穿著薄薄襯衫的前。

他的心臟竟比的跳的還要快，震著的膛。

攬住腰的那只手，力氣重的幾乎指節都要陷腰間的中。

他們兩人的呼吸都那樣重而急迫，織著繾綣著，過了許久，方才像是春雨湮了潤的土地一般，回歸到悄無聲息的寧靜。

不說話，更是不敢看他，從這個吻之后，他忽然也安靜了下來。

兩人仿似有默契一般，往家的方向走，他高長，特意放慢了步子等著。

的心里有點小小的無法形容的失落和難過，但卻又因為他的而生出歡喜。

路燈將他們兩人的影都拖的很長很長，偶爾手臂晃的間隙，他的手指會到的。

到最后，不知是誰先主的，總之兩只手握在了一起。

低著頭，這一路，心底像是開滿了歡喜的花。

即將年的前夕，如果可以收獲一個名正言順的男朋友，該是多好的人禮。

但一直到了麓楓公館大門外，他都沒有對說一句話。

手指被松開那一瞬，正巧頭頂的那輕薄的月被吹來的云層吞噬。

心底莫名生出不大好的預，忍不住抬眸看向他。

他似有些踟躕，在大門外樹影下的暗，又握住手將拉到面前。

“妹妹。”

他了的眉，卻又忽然停住了話音。

抬眸著他，黯的影下，他眼底的緒卻是看不猜不中的。

但的心卻像是被綁上了沉重的石塊，一點一點的向下墜去。

孩子在上總是早而又敏纖細的。

能覺察出點什麼，雖然并不愿去相信。

而最終，仍是像以往那樣乖乖的笑了笑，給他搭臺階下：“趙哥哥，你是喝醉了吧……小心我去叔叔阿姨那里告你狀，說你欺負我。”

小時候總這樣說，他起初害怕，最后早就不當回事兒了。

因為從來都沒有這樣做過。

“柚柚。”

他又了的臉：“哥哥剛才混賬，你別放心上，下次再這樣，你只管手揍哥哥。”

“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能躲。”

“我不躲，我讓妹妹打。”

他垂眸著笑，又微翹的鼻尖：“妹妹，你怎麼這麼乖，這麼好。”

我一直都很乖，很好，大家都這樣說。

所有人都喜歡我，可我喜歡的那個人……他好似是喜歡我的，卻又好似，沒有那麼喜歡我。

雖然他吻了我，抱了我。

那天回去后，回了房間就很平靜的洗澡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