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便在院子裡對大白一陣圍追堵截。那大白向來是散養的,雖然傷了一條,但撲騰跳躍的作還是很靈敏。婆媳倆累得氣吁吁,卻連大白一片都沒抓住。許氏和香珠一也不,冷眼看著這兩人表演“追”好戲。
那呂氏火了,起一竹竿對大白舞一通。大白嚇得往院外跑,正好香草回來了,大白一頭扎進的懷裡。捧著大白正要問怎麼回事,呂氏兇神惡煞地跑過來,一把奪過大白,朝景紅喊道:“拿刀來,砍了這畜生的脖子了事!”
香草一聽這話,忙攔住了景紅問道:“爲啥要殺我的下蛋母?”
景紅滿頭大汗地說道:“這太晦氣了!第一次殺不死,非得砍了它脖子才能讓它消停!香草你莫沾手,省得再污了你的手,只管給我們就行了!”說完用子頂開了香草,香草沒留神,踉蹌了幾步往後仰了下去。
那呂氏接過刀得意洋洋地說道:“小畜生,你這我吃定了!”說著高高舉起了刀準備砍下去。
香草哭笑不得,急忙掙扎著站了起來。這時,頭頂上飄過一句話:“殺呢?”
呂氏一聽這聲音,忙轉頭一看,原來是自家二媳婦魏妙。香草趁機一把奪過了大白,塞到香珠懷裡,香珠一溜煙就跑回了竈屋。
景紅眼看快要到的湯沒了,急得狠狠地瞪了魏妙兩眼說:“你咋回來了?”
魏妙著個肚子,撐著腰反問道:“我爲啥不能回來?家裡找不到人,原來你們倆在三伯孃家殺呢!”
呂氏忙笑道:“你也想吃呀?正好你三伯孃要殺燉湯嘞,就在這兒吃了夜飯再回去!”
魏妙應聲道:“好啊,不過我不吃老母,油厚糙,一點鮮味兒都沒有。娘,把家裡那隻紅冠子公逮來殺了吃吧!”
呂氏立刻收斂起笑容說道:“那公才養兩三個月呢,翅膀都還沒長齊,吃啥吃?就在三伯孃家吃老母燉湯,你三伯孃見你來了一定不會捨不得殺那隻,對不對,三弟妹?”故意衝許氏笑了笑,心裡那得意全寫在臉上了。
香草上前攙著魏妙笑道:“給嫂子補子,那倒沒啥捨不得的。只是那老母皮糙厚,燉爛要花點時間,我怕嫂子等得,嫂子肚子裡娃娃等不得呀!”
“那就先吃點啥東西墊著,等湯好了再吃。”呂氏居然這樣說道。
“我說了我不想喝油膩膩的老母燉湯,”魏妙不滿地瞥了呂氏一眼,拉著香草的手親熱地說,“香草,我聽人家說你會煮那個鹹鹹的南瓜乾飯,很好吃,要不你給我煮點?”
香草還沒答話呢,呂氏就嚷道:“好好的湯不喝,吃哪門子南瓜乾飯啊?家裡沒南瓜給你吃嗎?你淨吃這些素菜冷瓜的,咋懷大我孫子?”
魏妙一聽這話就火了:“娘,您沒懷過娃嗎?您不曉得懷了娃口味兒會變嗎?我也想吃山珍海味兒,那也得吃得下去呀!算了,三伯孃,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給您賠禮!”本來就很看不慣呂氏和景紅一天到晚想法設法佔別人便宜,更何況懷孕已經六個多月了,那孕火比平時大兩倍。說完轉就要走,香草和許氏忙把拉住了。
呂氏給魏妙數落了兩句,撇撇不說話了。那景紅就憋不住了:“你要吃南瓜飯自己回去煮呀!人家香草要殺了孝敬三伯孃,你攔啥呀?你不吃,人家還不吃嗎?”
魏妙瞪著眼睛反道:“誰想吃,誰心裡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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