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來你真的不曉得啊!”梁氏故意把手腕上掛著的籃子往攤上一放。香草瞟了一眼,原來是些元寶蠟燭。
許氏一臉疑地問:“你這話是啥意思?我有啥不曉得的?”
梁氏晃了晃那顆圓圓的腦袋,洋洋得意道:“今天,大哥帶我們去拜祖墳了。我見你們家沒一個人來,還以爲你們想對祖先不敬呢!原來大哥沒告訴你們呀!大哥可真做得出呢,好歹你們也算香家的人,拜祖墳也沒知會你們一聲,說不過去吧!不過呢,也不能怪大哥,誰讓你們家出了這麼一個……”說著用輕視的目瞟了香草一眼。
許氏的臉又紅變白,再從白轉綠,上下牙齒咬得的。香草忙打斷了梁氏的話:“多謝二伯孃來提醒我們,您的好意我們領了,您請回吧,省得魏妙嫂子找不見你又得殺了你的喝湯了!”
梁氏皺起鼻子,朝香草瞪了一眼,抓上籃子轉就走了。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歡歡喜喜地回家去了。
梁氏一走,許氏就一屁坐在了長條凳上,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每年,香家都會在清明前後選定一天來祭祖,一直是由香家的族長主持。往年,許氏一家都參加了祭祖,可偏偏今年,香未居然連一個招呼也沒有就上其他香家族人去拜墳了,這什麼話呢?許氏當然是氣得渾打了!
“當我們死了嗎?當我們死了嗎?”許氏悲憤地控訴道。
“娘,您莫往心裡去。大伯嫌棄我,所以纔不告訴我們。今晚,我們收整些東西,單獨去拜墳也是一樣的誠心。”
許氏含淚點了點頭,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當晚收了攤,母三人就置辦好了拜墳的刀頭和供果,又去汪嫂子鋪裡打了酒,吳氏家鋪子裡買元寶蠟燭紙錢。收拾妥當後,第二天清早,許氏帶著香草兩姐妹往香家墳頭上去了。
香家宗親都葬在青苗坡那邊,上下三排,位置最高的人輩分最大。墳頭都打理得很乾淨,著一張張黃的紙錢,應該是頭天拜墳收整的。許氏領著兩姐妹先從輩分最高的拜起。們剛把刀頭供果拿出來,香未和他的兒子香樟就到了。
香未指著們喊道:“誰讓你們來香家祖墳拜祭的?”
許氏見到香未心裡就有氣,從墳頭上繞下來指著香未說道:“大哥,這話你好意思問出口?你們頭天地拜祭了,也不跟我們娘仨說一聲,這算啥事?難道香附不是你親兄弟?”
香未拂袖道:“香附是我親兄弟,但我不會認香草這個侄兒!我們香家祖上也還算個書香門第,頗懂禮儀廉恥,孝義厚德,萬沒有像香草這類德行敗壞的後人!今天,我以族長的份給你一句話,若是你跟斷了跟香草的關係,我便認你這個弟媳,否則你沒有資格來拜祭香家的祖墳!”
香未一副大義凜然的表,彷彿自己做了一件多麼了不得的事。他這話分明是許氏將香草趕出家門,恩斷義絕罷了!許氏哪裡會肯,當即怒罵道:“好個親大哥,好個手足相連的親兄弟!竟有著兄弟不認自己親生兒的理!”
一旁的香樟冷笑道:“三伯孃,這怪不得我爹。香家也有香家的家規,自打香草出那這事,前前後後香家給人罵了多回了?恐怕祖宗們都氣得想跳棺材板板了!若不對香草有些懲治,那香家的家規何在?”這香樟說話像極了香未,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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