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就為這點事去懲罰福生,也確實拿那人沒辦法,他只能去拾補闕。
“準備準備,本王要進宮一趟。”
福生忙哎了聲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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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魏王來了,太和帝揮退正在議事的幾個大臣,讓太監宣魏王進來。
這是自打魏王回京后,第二次進宮。
太和帝覺得有些稀奇,他對這個兒子的秉還算有些了解,對誰都冷淡,哪怕是他這個父皇,他的其他兒子不得日日進宮來盡孝,唯獨他,若非必要從不會踏足皇宮。
這些年魏王常年駐守邊關,要麼就是征戰在外,十年來僅回京了數次,他屢次召他回京,他都置之不理,這次突然跑回來,若說太和帝心中沒點想法,那肯定是假的。
魏王進來后,先向太和帝行了禮,父子二人一番例行說話。
見魏王眼觀鼻鼻觀心,貌似恭敬尊重,實則冷淡至極的模樣,太和帝心里頗有幾分不是滋味。也可能是上了年紀,理朝政便讓他心力瘁,也不想再和兒子打太極。
“你這趟宮是為何事?”
果然魏王也沒跟他客氣,“那日宮,兒臣向父皇提過兒臣的婚事,郿戰于我有恩,當年兒臣既承諾出口,如今郿家二房之已長,該是兒臣履行承諾之時。”
“你是說郿家那個排行為三的小姑娘?”
顯然太和帝對此事也不是沒有了解,竟一口道出郿無雙的齒序。要知道郿家三房人,幾房的姑娘都是放在一起排的,能知道排行為三,對太和帝這個日理萬機的皇帝來說,極為不易。
須知他手底下的大臣、重臣,乃至某些皇親國戚家里有幾個小輩,他都不一定能知道。
“雖有承諾,但長侯府的門第到底低了些,”太和帝頓了頓,又道,“郿家先祖戰功赫赫,可近幾代后輩子嗣中,除了郿戰外,竟無一人能拿出手。你乃朕的皇子,份尊貴,一個侯爵府的庶房之,著實配你不上。”
在太和帝說出長侯府門第低時,魏王的目就閃了閃,不過他什麼也沒說,還保持著原有姿態。甚至太和帝說完這些話,他依舊徑自不言,沉著得厲害。
就是太沉得住氣了!
太和帝心里有些嘆,“你年紀確實也不小了,該是要娶個王妃回來,像你那些兄弟們早都兒雙全,獨你至今無一子嗣。早年我要賜婚于你,你不愿,當年你十八,此只有五歲,朕知你說出那種承諾,是不想再提婚事,可事已過去多年,你既有了想婚的想法,就該考慮合適的人選。”
“何為合適人選?”魏王突然道。
大抵是魏王的目太清冷,清凌凌的,宛如一潭可以倒照人影的湖水,也可能終究心中有愧,太和帝竟一時有些啞然。
“兒臣覺得此與兒臣很合適,即是已承諾,當無悔改之意。父皇曾與兒臣挑過兩個合適人選,可惜兒臣命太,辜負了父皇的期。”
后面這一句直接讓太和帝說不出任何話來。
時可以沖逝很多東西,但唯獨沖逝不了記憶,往日的記憶讓太和帝忍不住了額頭,也讓他咽下了還想勸誡的話。
“你回京后,還沒去太后那兒請過安吧?太后上了年紀,作為晚輩當多去盡盡孝道。”
太和帝這突來的轉移話題之言,讓魏王目閃了閃。
“兒臣告退后便去。”
太和帝點點頭:“那你去吧。”
一直到出了紫宸殿,魏王才皺起眉。
難道說父皇顧左右而言他,又指了慈寧宮,是因為太后?
.
等魏王離開慈寧宮,從側殿跑出來一個著華服的。
大約有十七八歲的模樣,生得明眸皓齒,瓊姿花貌,跑出來后就依偎到太后邊,含帶怯地了一聲‘太后’。
太后無奈地看著,眼中滿是寵溺。
“他到底年長你許多,名聲又那麼不好,京中有兒人家提到魏王都變,偏你是個死心眼的丫頭。”
撅了噘,撒道:“魏王名聲不好,到底為何,難道外祖母您老人家不清楚?上了戰場,便要英勇殺敵,難免要造殺孽,卻讓那起子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嚼舌。至于他死了兩個王妃,都說他殺妻,這事您老人家還跟我念叨過,說有人造孽,可惜您管不了,咱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何必又提這些事。”
見聲替人辯解,太后不在心里嘆了口氣。
要說起明惠這丫頭‘死心眼’,也有之過,不是皇帝親娘,做了太后以后,便從不過問前朝和后宮之事,只是在宮里待久了,看到的太多,難免會跟邊的人說上兩句。
明惠這丫頭是那短命兒的獨生,從小失了親娘,就被養在邊。難免耳濡目染聽到一些,就不知怎麼對魏王上了心。
要說讓太后給魏王挑刺,其實還真挑不出什麼刺,人長得俊,也并無任何不良的嗜好,甚至不近,邊連個侍妾都沒有,除了有個頭疼的病,據說也早就好了。
可太后是誰,歷經兩朝,在沒為太后之前,也見識過皇子奪嫡的慘烈。可以這麼說,之所以能坐上太后的位置,就是因為有兒子的高位嬪妃死的死,被廢的被廢,獨剩了個,還沒兒子。
如今皇帝歲數一年大過一年,太子之位一直空懸,魏王常年待在邊關,突然回京,想來也是有些想法。
這些對太后來說,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無奈明惠這丫頭打從魏王回來之前就念著,回來后更是沒停過,疼明惠多年,自然不忍心見傷心難過,除了潑冷水,也做不了其他。
“可哀家聽說魏王與人有婚約,之前哀家跟皇帝提過這事,皇帝也提過此。”
一提到這個,明惠郡主當即變了臉。
“太后您說的這子明惠知道,是長侯府二房的孤,據說懦弱膽小,還長得其貌不揚。那長侯府的爵位早就該沒了,是陛下見其有搭救魏王之恩,才準許延了一世,這樣人家的兒,怎麼配得上魏王哥哥。”
“可你也說了搭救,父親到底于魏王有恩。”
“有恩也不該拿魏王哥哥的終大事去玩笑,”說著,明惠郡主撒起來,“外祖母,您就疼疼明惠,我臉皮都不要了,這般求您,您就如了我的愿好不好?”
“魏王從小就有主見,這事可不是哀家能說做主就做主的。行了行了,你別磨哀家了,哀家找空閑再去跟皇帝提一提,看看皇帝是怎麼想的。”太后無奈道。
明惠郡主這才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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