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一晃而過。
距離劉趙兩氏滅亡,徹底退出舞臺,已有十個月了。
這十個月裏,王氏發生了不喜慶大事。六爺爺王宵翰的靈臺宴,舉辦的非常熱鬧。此後,又是姐姐王珞伊與陳方傑的婚禮。
沒幾天的時間,又是他王守哲的大婚期了。
王氏可謂是蒸蒸日上,喜事不斷。
這又是即將秋收之季。
穀農莊。
數千畝良田中,灌漿到了中後期的稻禾如同大海波浪一般,隨著風上下搖擺,甚是壯觀。
佃農們在田間忙碌著,他們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稻禾,該補的補,並識別稻禾中那些和魚目混珠,網之魚的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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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草和稻禾長得非常像,算是稻禾的先祖。先人將稗草一代代優選培植,才有了如今的稻禾。它們生長野蠻,除卻不盡,與稻禾爭奪寶貴的養分。
若是不理幹淨,必會影響稻禾的灌漿。
佃農們勞作很辛苦,但是今年的佃農們,辛苦作之餘,都出了欣喜之。
隻因今歲,主家不知從哪裏弄來了新的稻穀品種。說是要將穀農莊一半的土地,種植新的稻種。
先時佃農們私底下怨聲載道,就怕新稻種不適應這塊土地,屆時歉收了,也會影響到他們分。
好在主家良善,承諾種植新稻種的佃戶,最低按照往年平均收益分配。若是產,便能額外分配。
這一季種下來。
越到灌漿期,佃農們越是發現新稻種的厲害之,非但植株拔不易倒伏,連稻穗都比尋常品種要大,顆粒要多。
許多佃農們都是老農戶了,他們知道若是照此下去不變,今歲每畝田恐怕要多收一擔稻米,且品質可能更優。
如今新米價格本就要略高,哪怕按照原價計算,每二十畝就得多一個乾金的收益!這收益,可是拋開了稅收,料,耕牛,人工等等的純額外收益。
平均分到每戶佃農頭上,也能有三十個大銅!!若是麥子都能有良種,一年豈不是額外能多六十大銅?
這讓佃農們如何不喜?
這筆額外收益,可以全部攢起來,未來給孩子做老婆本。或是送孩子去學一門手藝,有了手藝後非但不要辛苦務農,收還高,連娶媳婦都容易多了。
更有不佃農已經暢想起未來,如此便能更快攢夠乾金購買足夠的農田,讓子子孫孫們為自耕農。
一念至此,他們的幹勁更足了。
……
與此同時。
田間頭,神矍鑠的四爺爺王宵誌,興地說道:“守哲啊,你研究出來的王氏九號稻種,當真是優質稻種。若是咱們所有農莊中都種上王氏九號,這一年得多賺不啊。”
如今王氏食充沛,曾經省吃儉用的王宵誌等族老,也被勒令要補充靈食,甚至要使用小培元丹並勤加修煉。
因此今年的王宵誌氣非常不錯,顯得年輕了許多。如此哪怕這輩子沒有靈臺境的希,也至能健健康康地多活些年頭。
王守哲可不想這些族老們,辛辛苦苦為家族幹了一輩子,培養了一代代的孩子們,結果八十歲就走不道了,晚景淒涼。
“四爺爺,明年換塊地再種上一季看看,若是沒問題,再全麵改種王氏九號。”王守哲對自己心研發的王氏九號,也是頗為滿意。
他之所以能研發稻穀品種,還是來源於他那神莫測的脈異能。當他發現自己能令枯木逢春,頃刻花開後,便已經想到了要催生靈藥靈穀之類。
隻可惜,經過一番研究後,他發現自己想簡單了。
枯木逢春,頃刻花開,不過隻能用在普通植上。
而且不能極短的憑空時間催化它們,因為沒有養分的補充,以及催化太快,會消耗了它們的生命潛能,很快就凋零了。
對於那些靈穀,靈植之類,當然也並非沒有催化作用。
但是僅對一支白玉靈米稻穗催生,若是憑空極短時間催生,最終結出的稻殼,都是空的。
倘若按照正常種植,加大營養,便需要耗費王守哲十多天功夫,才能讓它最終,結出白玉靈米稻穗。
而且僅有一株,價比極低。
至於催生人參之類的靈藥,那就更不用說了,十幾天的辛苦催生,至多能讓那支人參多出一年的年份。催生的作用,堪稱肋。
不過王守哲估計,是自己神脈層次太低,太過稀薄的緣故。若是有朝一日,神脈覺醒到了極致,說不定真能頃刻間催化出一支百年人參呢。
隻是如今現狀,催生靈種著實太累太不劃算。
最終琢磨來琢磨去,與其催生靈種,還不如先把普通稻種,麥種改良一番。因此他建造了實驗室,開始小規模的催化稻種。
他的脈能力,對普通植的優勢太大了。
大約一分溫室實驗田,隻要實驗田營養跟得上。他隻需要約莫數天的時間,便能讓這一分實驗田的稻種到收割。
因此,他決定將新能力用在培養稻種上。
最初的稻種,反而是來自於劉趙兩氏,那減產到不忍目睹的農莊之中。減產到如此程度,依舊能活下來的那些稻穀,必然是在抗蟲,抗病上比較優質的一部分稻穀了。
從此基礎上開始,會簡單許多。
隨後,他一代一代的培養著新品種稻穀,上輩子可憐到稀,十分零散的農學知識,育種知識被他一點點地利用起來。
足足花費半年時間,他弄出了十五種稻穀品種,這些品種都各有各優勢。
但是最終,他卻選了產量“平平無奇”,抗蟲抗病能力不十分突出的王氏九號,來作為大規模實驗的品種。
其原因也很簡單,這個品種的基因突變中有一個最大的特,那就是隻要泡過低濃度鹽水的種子,子代便不可再繁。
通俗來說,就是隻能王氏能自己培養出第一代作為原種,浸泡低濃度鹽水的種子,等再種出子種後,那種糧食就隻能吃了,不能用來充當良種了。
如此可以有效防止良種泄。
據王守哲所知,很多曆史悠久,或是很厲害的家族,都會自己一代代培養良種,他們或產量高或品質高。
這些良種他們都是敝帚自珍,隻用在自己農莊中,對外出售時,都會殼理。因為一旦作為糧種出售出去,整個品種都得擴散出去。
而王守哲的王氏九號,便沒有這等顧忌。
王守哲思量之間。
王宵誌說道:“守哲,我知道你關心這次量產。不過你還是趕回去吧,過幾日就是你大婚了,全家都在替你場大婚事宜,你可不能再往農田跑了。”
“我也就是順便看看,這就回,這就回。”王守哲笑著告辭。
其實他也知道,王氏家族為了他這一次的大婚,已經準備了好久了。婚服什麽的,都是提前了大半年製作。
還有二哥王守義,早就大半年前已經委托各路商家,從隴左郡,甚至周邊區域收購一些高端食材等等。
其餘家人們,也都忙忙碌碌了好一陣了。
而且這時節,已經有很多外嫁的兒帶著婿孩子,回了王氏主宅,即是慶賀又是幫忙。
在回去的馬車上,王守哲吐了一口濁氣。他也是不由慨萬千,不知不覺間,竟然要結婚了!
最令他奇特的是,迄今為止,他和新娘子從未見過麵。
兩人都是不知道對方究竟長啥樣。
而且迄今為止,兩人僅僅有過兩三次,隔空的互相小小流一下。
這比王守哲在地球上的那些網奔現還誇張。
但是在這世界上,世家嫡子與嫡的這種嫁娶,倒是非常正常。
陳方傑和他姐王珞伊沒結婚之前,也就是來過王氏主宅一次,往後就不敢往主宅跑了。一副生怕違背了規矩後,被王守哲打死的模樣。
“嗬嗬~不過這種包辦婚姻也好。”王守哲笑了笑,地球上結婚談個一談多年的,多麻煩啊。
……
時間又是過去了幾日。
金秋十月。
秋高而氣爽。
這是一個收的季節,也是適宜嫁娶的季節。
這對長寧衛山鎮來說,同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季節。
因為在山鎮有著隻手遮天地位的山柳氏,就在今天,他們待字閨中的嫡乾金,正是嫁人之日。
為慶賀此大喜之事,柳氏已宣布,轄地這一季秋收,所有良田免收一次世家稅。
這是何等巨大手筆!
要知道柳氏轄地需要繳納世家稅的良田,約有七萬餘畝,是取的世家稅,便高達到七百多乾金。
這對大多數普通自耕農來說,都是大喜事,秋收之季繳納十幾數十大銅的稅收,足以讓他們過上一個飽飽的年。
也是由此可見山柳氏的整財力之強,收區區七百多乾金無關乎痛,當真不是那些尋常世家可以比擬。
進山鎮勢力範圍的路口,矗立著一座門樓塔哨,門樓上方有一塊石匾,上書著山兩字。
這是一道防線與關卡,常年番駐紮著柳氏的一位族人與一隊家將家丁,任何進山鎮之人,尤其是那些散修,行腳商等都會到盤問,登記。
這也是山與旁的鎮子所不同之,可以杜絕大部分流竄犯的進,也能讓那些圖犯事的罪犯心生敬畏。
如此,山部的犯案率向來為長寧衛各鎮最低,生活安定而有秩序。
與此同時,門樓旁的大片空地,也早有柳氏族人守候在此,並搭建了遮棚,以及一支準備就緒鑼鼓嗩吶隊伍。
辰時。
已有大量的山平民聚集在門樓附近。
有農戶,小商家,手工業者,也有一些不流家族的玄武者,行腳商,甚至還有不散修等等。老老,男男都有。
他們議論紛紛,又時不時向門樓外張,似乎都在翹首以盼著什麽。
“我聽說新郎是平安王氏的族長?也不知道人長得怎麽樣,配不配得上咱們的若藍小姐。”
“老兄,你這是哪年的老黃曆消息了?新郎早就是王氏族長了。”
“族長?那得多大年紀了。咱們若藍小姐,不會是去續弦吧?”
“怎麽可能是續弦!?咱們若藍小姐是堂堂柳氏嫡長,份無比金貴。我倒是聽說了,新郎才十九歲,正是最俊朗的年齡,比若藍小姐大一歲。”
“年齡和份方麵倒是馬馬虎虎,就是那平安王氏,好像是安江南麵那個偏僻角落裏的小家族吧?”
“沒錯,平安鎮好像才開荒一百多年,據說轄地還有未曾鏟除幹淨的兇。”
“啊~~難道咱們若藍小姐,要嫁去那種窮苦蠻荒之地苦嗎?有兇的地方,豈非很危險?”
這世界上,不平民都是生在一地,死在一地。
活一輩子,能有機會去一趟衛城見識見識的,已是混得不錯的了。
平安鎮與山鎮即隔著山,還隔著水,普通民眾都是道聽途說一些消息,哪裏真能消息靈通。
倒是有一些走南闖北的散修和行腳商,有些看不過眼了,替平安鎮說好話道:“平安鎮現在在王氏手中,發展還快的。雖然暫時比山不如,但是未來發展潛力很大。至於轄地出現兇,偶爾的確會發生,但是因為那挨著外域,總避免不了的。”
“王氏族長王守哲,那是了不起的青年俊彥,在平安鎮人很高,配得上你們柳氏小姐的。”
隨著散修行腳商的辯駁,部分山平民總算對平安鎮和王守哲有了些印象。
可還是有不人持著偏見。
“偶爾有兇,那還不是有。若藍小姐嫁去那種蠻荒地方,太苦了。”
“王守哲?這名字好普通。也不知道人長得怎麽樣,希能俊俏英武一些,有遠輝族長七八就行了。”
“哪能和遠輝爺比?新郎能有遠輝爺的一半就不錯了。”
各種議論紛紛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