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晴一行人星夜兼程,不出三日的功夫,已經接近趙越兩國的邊境。
此時眾人策馬走在一條蜿蜒的林間道上,雖然還是紀律嚴明,高度警惕的模樣,但各自眼中流出的一疲態,還是暴了眾人目前的狀態。
顯然連續三三夜的趕路,每個晚上只有兩個時辰的休息時間,讓這些鐵打的死士,也有些疲憊不堪了。
不過眼見趙越兩國的邊境越來越近,如今只有不到半的路程了,眾人心中又有些放松起來。
馬車之中,柳千愁正一臉笑意地道“林將軍辛苦了你這次不惜以犯險,救千愁于水火,回去之后千愁一定稟明父皇,讓他對你多加賞賜”
“九皇子殿下言重了,這都是卑職分之事,又哪敢要什麼賞賜。而且我們現在仍于趙國境,是已經險還為時尚早,殿下千萬不可掉以輕心”林子晴低頭道。
“林將軍思慮周全,千愁十分佩服。我本來是父皇棄子,在外多年孤苦無依,這還是頭一次有人為我出生死將軍大恩,千愁定會銘記一生,不敢忘卻片刻。”
林子晴聽后眉頭微皺,低聲道“殿下乃皇室脈,千金之軀,我救殿下,乃是為越國盡忠,何來恩義之,還請勿要再提”
“哈哈哈”柳千愁爽朗一笑道
“我柳千愁平日最恨那些世俗禮法,我朋友重在心,什麼份地位,都不過是浮云罷了將軍雖是子,但在柳某眼中,卻不亞于七尺男兒如果將軍不嫌棄,我愿與你義結金蘭,從今往后,有福同,有難同當”
這一番話得豪氣干云,尤其是從柳千愁這樣一位皇子中出,實在人心澎湃。縱是林子晴平日里寡言清淡,也被他得有幾分意。
就在微,想要開口些什麼的時候,馬車卻忽的一頓,沒有毫征兆的停了下來。
馬車的兩人都是一顛,林子晴最先反應過來,當即開口問道
“外面什麼況”
“回稟大人。”馬車外有人答道“前方有個乞丐攔路”
“乞丐”
林子晴眉頭微皺道“給點吃食,把他打發了。”
“大人,這乞丐有點特別”門外的死士猶豫了一下道“他好像并不缺吃的事實上他現在就在路口吃面”
“什麼”
林子晴拉開門簾,向外一看。
只見果然有個乞丐坐在路中央,他上服打滿補丁,一副破破爛爛的樣子。而在他的面前則架著一口大鍋,鍋底下用木柴升起了火苗,鍋則煮著熱氣騰騰的面條。
乞丐手里端著個搪瓷碗,正一口一口地吸著面條,出十分滿足的表。只是他所坐的位置正于道路中間,將整條道路給擋住了。
要知道這里是林深,周圍高木群,只有這一條道。眾人騎馬而行,自然不可能穿林而過,只能沿著這條道向前。
可這唯一的道路,如今卻被那乞丐給擋住了。
“閣下在這道路上煮面,恐怕有些不妥吧,還請讓開位置,若是缺些銀兩財,只管開口,我們也懂出門在外與人方便的道理。”林子晴鉆出馬車,沖其好言道。
可那人卻本不理,只是自顧自地將碗中面條吃完,接著以筷擊碗,高聲唱道
“丁兒當,丁兒當兜里有錢便是爺,太平下任我行丁兒當,丁兒當兜里無錢寸步難,妖魔鬼怪吃人”
這歌聲刺耳難聽,在場眾人無不皺眉。
“哼裝神弄鬼”林子晴沖一旁的死士使了個眼神。
那人會意,立刻點出兩名同伴,向路中間的乞丐走去,顯然是準備用強了。
就在此時,忽然從林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
“馮乞兒,與一群凡俗武夫你還故弄什麼玄虛直接手殺了便是”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從林間快步而出,他話音剛落,林中又有一人道“陸管家,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修道之前本來就是一個乞丐,后來機緣巧合下被一散修看中收為徒弟,終究只是個跳梁丑罷了。”
這后面話的是一個年輕書生,他手持一柄折扇,站在樹梢之上,頗有些卓爾不群。
路中間的乞丐聽了他的嘲諷之語,卻沒有毫生氣,反而拍了拍屁站起來,笑道
“嘿嘿你也不比馮某厲害到哪去嘛否則也不會接下這樁截殺凡饒任務了。”
“行了多無益,趕將這些人殺了,陸某還有正事要辦”高大中年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另外兩人見其發話,也就沒有再繼續斗下去,轉而向著林子晴的隊伍走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此截殺我等”
林子晴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朝著馬車邊上的一名灰侍衛瞄了一眼,只見那人仍然是雙眼似閉非閉,一副昏昏睡的樣子,心里頓時踏實下來。
“為何呵呵,妞,你還不知道嗎越國京城有人買你們的命,報酬給的連我等都要心”道路上的乞丐呵呵笑道。
那位陸姓中年人也淡淡道“不錯陸某也不想干預朝政,此次來趙國本是理一件家事的,只不過恰好得知有人用大額靈石懸賞你們的命,這才順帶接下任務的。”
“朝廷中居然有人出得起這麼多靈石”林子晴臉一暗,張口問道“是哪個皇子”
此時樹梢上的書生卻森笑道“嘿嘿,林將軍有話,還是到地府去問問閻王爺吧”
他話音剛落,便將手中折扇祭出,隨著法訣一掐,那折扇在半空中極速旋轉的同時,也向著眾人呼嘯而來。
咔咔咔
沿途所過之樹干,無不被這折扇砍斷,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折扇已經飛到了林子晴的頸脖前。
林子晴大驚失,匆忙之中向后拔刀,想要格擋這刎頸一扇,然而刀還未出鞘,卻聽“砰”的一聲,那把勢如破竹的折扇好像撞上什麼東西,居然莫名其妙地向上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