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舊事
司馬翱有些驚訝,又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到底也見過那麼多風風雨雨,很快就鎮定下來。
他握著定西王妃的手,無聲給依靠。
「我們婚至今已有兩年,一直很好,也從未提起過以前的事,同大司馬和夫人的也很好。」
「怎麼可能是湖州牧夫人的養呢?」
衛蒼若有所思:「是柳大司馬的兒嗎?」
司馬翱滿臉篤定:「正是如此。」
他說著,了一下定西王妃的手,似乎想要讓迎合自己的話。
然而定西王妃卻沒有開口。
坐在那裏,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的面慘白如紙,顯得那麼弱可憐。
忽然開始抖起來,整個人攀附著司馬翱,一看便是刺激得不輕。
也像是要發病的模樣。
衛英見這樣,無論是不是自己的兒,都覺得分外心疼。
「純兒,純兒你別怕,」說到這裏,慌忙改口,「王妃,我們不問了,不問了。」
定西王妃開始拚命搖頭,息著,滿臉驚恐。
「我頭疼,頭疼,」淚水從眼眸落,無助看著司馬翱,「夫君,我頭疼,頭好疼。」
司馬翱也嚇著了。
他一把抱起定西王妃,一邊大喊:「管家呢?快去喚醫,王妃又發病了。」
如此說著,他再也顧不上衛氏這一大家子人,就這麼抱著定西王妃快步離開了宴會廳。
等到外面的鬧哄漸消,宴客廳里的眾人還沒恢復神志。
衛英蒼白,一直看著大門口的方向,似乎還想再看一眼定西王妃。
崔季拍了拍的手:「今日意外太多,改日吧。」
王府出了事,他們也不好久留,但留在宴會廳里伺候的都是普通宮人,他們也有些驚慌失措,不知要如何置。
索王府的老管家還沒失去分寸,大約一刻之後,他便帶著王府的長史前來,讓長史負責送衛氏一家出去。
長史也很會做人,一進來先自罰三杯酒,然後非常客氣恭敬地陪著衛氏一家人來到王府大門口。
等上馬的上馬,上馬車的上了馬車,他也一直都沒走,站在王府門口遙遙送他們出了巷子,才看不見影。
一路上,馬車裏的氣氛很沉默。
出了這樣的事,誰也沒心說話,虞晗昭和紀秀秀等人不認識沈溫純,倒是都很平和,謝知筠卻做不到心如止水了。
低著頭,看著放在膝上的手指,忍不住在指腹上的握筆繭上來回索。
是不是沈溫純?如果是沈溫純為何會不認識衛氏一家人?
失憶了?還是過什麼刺激,以至於不好,一直都在生病。
亦或者本就不是沈溫純,就是柳氏的三小姐,同沈溫純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無論如何,都想要知道衛戟對沈溫純的態度。
從始至終,只有剛一開始的時候,看了衛戟一眼,之後那麼長久的時間,都沒有再敢看衛戟。
害怕了。
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怕看到會讓自己徹底無的眼神。
在這一刻,終於意識到,在上,就是個徹徹底底的膽小鬼。
可以跟傅邀月說自己一點都不害怕,可以告訴自己會鼓起勇氣,同衛戟坦白。
但實際上,從來都沒有跟衛戟說過一次,喜歡他。
此時此刻,忽然想到,還好自己沒有先開口。
若是衛戟親口告訴,他不喜歡,他喜歡另一個人,又要怎麼辦?
謝知筠忽然有些慶幸,又有些茫然。
最早知道沈溫純存在的時候,只氣憤衛氏的瞞,後來因為沈溫純一直沒有再出現,府中也從來都沒有人提起過,所以漸漸忘記這件事。
同衛戟越發親,越發恩,彷彿兩個人就是甜的小夫妻,彼此都慕彼此。
可現在,謝知筠卻不能肯定了。
因為的私心,因為的喜歡,是不是看待事總是多了幾分自己的臆想呢?
或許他們沒有那麼親,一切都只是謝知筠的一廂願。
由衷慶幸,自己沒有同衛戟剖白自己的心。
衛戟是個直率又坦誠的人,他不會騙,若是結果不如所願,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同他繼續生活了。
謝知筠低頭扣著手上的繭子,直到指尖傳來一陣疼痛,才發現把自己摳出了。
心底里嘆了口氣。
怎麼這麼沒用呢?就連坐個馬車,都能把自己弄出來。
謝知筠深吸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
就快到家了,需要努力冷靜下來,讓自己想出面對衛戟的態度。
還好什麼都沒說過,兩個人也不尷尬,謝知筠想。
閉了閉眼睛,終於還是決定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只要頭上的刀不落下來,就還能好好活著。
只要不想,不說心思,那日子還能照常過下去,跟衛戟也還是人人羨慕的恩夫妻。
就這樣吧,這樣好的。
謝知筠如此想著。
終於穩定了心,再睜開眼靜的時候,就看到對面的衛寧安正在對衛寧淑眉弄眼。
衛寧安似乎有話要說,但衛寧淑不讓說,這一路都憋得很辛苦。
謝知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若是往日,一定不會讓衛寧安開口,但今日,就是鬼使神差地問:「安安,怎麼了?」
衛寧安一下子回過頭,看向了謝知筠。
眨了眨眼睛,口而出:「長嫂,你應該不知道純表姐吧?」
謝知筠頓了頓,面如常,甚至有些驚訝神,說話的語氣也一如既往。
「聽你長兄說過幾句,只知道失蹤了,其餘的事我就不知了。」
衛寧淑又去拽衛寧安的胳膊,衛寧安卻也忍不住了。
趁著母親還沒睜開眼訓斥,立即就對謝知筠說:「我可聽說,當時不是意外走失的,是自己離開了州牧府的!」
謝知筠這一次是真的驚訝了。
但此時崔季已經睜開眼睛,正沉沉看著衛寧安:「寧安,回去罰抄論語十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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