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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貴媳》第191章 抓捕章如煙

還沒出濟南府,晏長風就追上了自家的伙計。他騎得不快,因為章如煙不善騎行,天亮了才將出城。

“這個速度可不妙。”晏長風忘記告訴柳清儀,讓拖一拖府的審案進程,萬一不等章如煙進萊州府,通緝令就下了,那就無法得知章如煙要去哪。

萬幸章如煙自己也很有,一刻也不敢休息,趕在通緝令下來之前進了萊州府。

進萊州地界以后,章如煙換乘了馬車,速度比騎馬快一些。一路往東南方向,最終進了臨海的一個小縣城。

此地沒有柳家藥鋪,晏長風便自家的伙計留在城外接應柳清儀。而跟葛天尾隨章如煙到了一個漁村附近。

“夫人,不可再跟了。”

至漁村外三里時,葛天就停了追蹤的腳步。小縣城鮮有馬匹進出,為了不惹眼,他們進城前就棄了馬,步行追至此,而這周圍人跡罕至,連腳形也要謹慎。

晏長風巡視四周,此地草木稀疏,不易藏人,對外來侵者很不友好,相反對漁村就很有利,“你察覺到有人了嗎?”

葛天點頭,“據我判斷,二里外就有人,不多,也就兩三個,但這里給我的覺很不好,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輕易進。”

晏長風也覺得這里古怪,一進到這里警惕就莫名高漲,“這附近有人手嗎?”

“縣城里有,”葛天說,“閣里的兄弟追蹤大皇子到此地,閣主臨時派了幾個人過來。”

“這麼說,這漁村是大皇子的地盤。”晏長風有點沒明白,章如煙為何會來大皇子的地盤,他們章家不是早就被放棄了嗎?“先離開,了解一下況再說。”

兩人自原路返回縣城,在一家打鐵鋪子里見到了玄月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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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四個人,一個歲數大些是為“父”,兩個壯年男子扮作子,還有一個姑娘,與其中一“子”扮作夫妻,一家“四口”因家中遭災,舉家遷至此地,以打鐵為生。

其中的“老父”喚做老孟,他跟晏長風說明漁村的況:“經我們打探,漁村里的人世代捕魚為生,都是在這里生存了幾代的人,表面上一點問題沒有,我們最開始派了一個兄弟以販魚為名潛,卻折在了里頭,可見里面的人應該已經不是原來的漁民,很可能都被滅口了。”

晏長風皺了眉,更可怕的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換了漁民,又在此經營了多久。

老孟繼續說:“我們也曾潛打探,那漁村里家家養狗,不知道是不是過訓練,只要靠近那村子一里外就嚎個沒完,然后就有拿著家伙的漁民出來,謹慎起見,我們就不敢再進。”

防賊似的,不過是為了制造一個排外的形象,這樣就能有效避免跟外界接

“狗容易解決。”晏長風拿出柳清儀臨行前給的,聲稱價值一兩銀子一包的貴族蒙汗藥,“不過需要一個輕功非常好的人先行潛下藥。”

“我來。”葛天說,“夫人大概不知道,我外號雪上飛,踏雪無痕就是本人。”

晏長風看了他一眼,好話都被他自己說盡了,也不知道怎麼夸了,只說:“小心為上。”

老孟道:“那我跟孟二在外接應,孟大跟小魚保護閣主夫人潛。”

“見過閣主夫人。”小魚的姑娘朝晏長風頷首,“我小魚,我來保護您,您有吩咐盡管與我說。”

跟名字一樣,是個的姑娘。晏長風一直以為玄月閣都是孔武有力的男子,或是很健壯的姑娘,沒想到還有這種小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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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姑娘好。”晏長風也頷首,“大家都以自己的安全為主就好,如此,天黑咱們就出發。”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章如煙進了漁村,村子里防衛格外嚴格,除了有狗,村口還有人職守。

葛天那雪上飛的名號到底不是白得的,輕易就避開職守的人進了村,給村子里的狗一狗一口貴族蒙汗藥,一趟下來,五兩銀子沒了。

等狗衛們都啞了火,晏長風則跟小魚還有孟大進了村。孟大跟小魚打頭,負責干掉村口的職守。

兩人的功夫跟葛天他們如出一轍,快準狠,那小魚姑娘看著小可,下手一點不含糊,一手勾住一個人的脖子,另一只手配合著咔嚓一擰,跟個殺手似的。

兩人幾息間解決掉了村外看守,然后把人拖到一邊,掉他們的外。小魚挑了一套相對干凈的給了晏長風,“夫人,您委屈些。”

“沒事。”晏長風不是矯的人,面無表地套上了散發著魚腥味的裳,“走,去跟葛天會合。”

漁村約莫有十幾戶人家,外面無人,只見零星燭火,伴隨著夏日海風徐徐,煞是愜意安和。可一行幾人卻莫名脊背生寒,不知道張還是做賊心虛。

“這些人家好像都沒人。”走在最前面的孟大一邊說著,用手指點開了一戶人家的門。

門扉輕微吱啞一聲,不仔細聽的話,就好像被風刮的。

晏長風總算知道那沒來由的寒意打哪來的了,是死寂,本該充滿人間煙火的地方毫無人氣兒,門扉無閂,被風一吹就只有詭異的回響,寂靜得好似不在人世。

“夫人還是不要進了。”先進去的孟大吸了口涼氣。

“是村民的尸骸嗎?”晏長風已經猜到,不怕這些,隨即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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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不大的院落里橫七豎八地堆滿了尸骨,大部分早已了白骨,另有幾半新不舊的,最上面還有一尚在,卻不完整,像是被狗撕咬過。

墻角拴了一條惡狗,因中了迷藥歪倒在地,那肚子里不知塞了多,大得有點瘆人。

“是李哥。”孟大蹲在那堆辨不清容貌的腐前,抓著尸上的一塊碎布料,聲音沉重,“前幾日折進來的兄弟。”

晏長風嚨哽了一下,知道如今世道艱險,但因生于富庶江南,驗不深,此刻才終于窺到一角,心重如千鈞。

看見小魚姑娘站在那些骸骨面前,握雙手垂在側,表忍沉重。忽的,雙膝跪地,鄭重地懷有某種悲憤地磕了三個頭。

后來聽小魚說起自己的世,才知道此刻的悲憤從何而來。小魚是北地人,家人皆被戰爭殃及的亡魂,若非被玄月閣的人所救,也沒有今日。

自小院出來,三人繼續深村中,直接向著深那零星火而去。

是村中最大的一戶人家,約有五六間房,院外有顆矮樹,葛天已經藏在了其中。

“夫人。”葛天悄悄從樹上下來,跟晏長風低聲說,“院里有十幾人,章如煙就在里面。”

晏長風點了點頭,也悄聲爬上樹,往院中看去。因是夏日,屋子門窗大開,一眼就看到了章如煙。

章如煙了披風,但沒摘面紗,正跟坐在正堂的人說話。坐著的人大,座下圈椅幾乎圈不住他。

型全揚州府難尋,天下也不大好找第二個,正是昔日章家家主章銘順。

晏長風心說,經歷了抄家流放,他肚子上的愣是沒一兩也是神奇。

“爹,我能保證沒有人跟著,您到底在擔憂些什麼?”章如煙跪坐在地,因有肺癆,這里的人都躲著,連個座位也不給,當然這里也沒什麼好坐的,條件很是艱難。

“你那點警惕能防住誰?”章銘順用手捂著,斜睨一眼,“你今日就不該來。”

章如煙心里存著的那點頃刻滅了大半。這個地址一直以來就是活下去的希知道爹還在,一直惦記著有朝一日他能來救

如今好容易逃出來,第一時間就跑到這里,聽到的第一句話卻是:“你怎麼來了?有沒有人跟著?”

知道此地干系重大,要小心為上,雖然失但也接,可這句“今日不該來”卻徹底讓不能承

“我給父親添麻煩了。”

章銘順沒吭聲,他有些心不在焉,問道邊人:“今日怎麼這麼安靜?”安靜得人發慌。

這鬼地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可也到底在漫長的日子里不不愿地學會了一些技能,比如捕魚,應對惡劣的天氣,還有這日復一日養的警惕

“安靜點有什麼不好?”邊的人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今日外面已經加強了防衛,還有那麼多狗,有幾個人看守呢你怕什麼?”

說起狗,章銘順終于知道他的不安來自哪里了,“不對,這一晚上一聲狗也沒有,這不正常,再派人出去看看,如煙也下去吧,隨便找個院子自己住下,不要與人接。”

他這麼一說,邊的人也察覺到異常,神凝重地出去。

只要院子里的人出來,晏長風他們就會暴,這附近沒有多遮擋,總不能四個人都在樹上。因此當機立斷,決定先端了這個小窩。

十幾個人而已,功夫又不咋樣,玄月閣的兄弟能以一對十,三個人對付他們綽綽有余,而且也要抓章如煙的活口。

“葛天,等會兒他們出來你們就立刻手,但注意他們可能有火。”

葛天點頭,“放心吧夫人,一般的火難不倒我們,只要他們不點火藥。”

葛天之前就說這里有火藥味,不過理論上不備點燃的條件,因為若是炸了章銘順自己也逃不掉。但也不得不謹慎,說不定這里還有不為人知的暗道。

一共出來了三個人,章如煙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后面。待門被打開,葛飛三人便一起上,一人解決一個,瞬息就制服了這三個偽裝漁民的人。

隨后出來的章如煙也沒跑,不等呼救,就被葛天扼住了,“敢出聲弄死你。”

章如煙被掐住了脖子,哪里出得了聲,但沒出聲,依舊沒擋住章銘順那邪了門的警惕。章銘順碩的肚腩從屋里出來,待看見院外形當即大喊:“來人,有人混進來了!”

院中剩下的“漁民”頃刻聚集起來涌到院門口。而再看章銘順,人已經不見了。

葛天跟孟大兩人負責解決這群“漁民”,小魚護在晏長風周圍,而晏長風抓著章如煙。

“章三,你爹還是你爹嗎,他好像不在意你的死活呢。”

章如煙渾抖著,“你在這里挑撥……”

話還沒說完,院中就傳來一聲巨響。

“轟——!”

“快跑!”

葛天提早察覺,當即不再戰,拉著孟大就往外跑。

晏長風抓著章如煙,也本能地往村外跑。

幾個人的速度堪堪躲開了炸的危險范圍,氣吁吁地回頭再看,小院已經被火籠罩。

他們不敢逗留,繼續往村外更安全的地方跑,直到確定徹底安全才停下來。

炸聲還不時響起,火引了更多的火藥,炸得地山搖,一個小小的漁村,頃刻就廢墟。

“老東西還警惕。”晏長風看著火中的村落,多有些憾,“先離開此地,等火滅了再回來,看是否能找到蛛馬跡。”

一行回到縣城,天已經見亮,怕玄月閣的兄弟暴,他們沒有回去打鐵鋪子,也沒有讓老孟他們繼續跟著。

晏長風獨自抓著章如煙去到城外,正巧遇上了連夜趕來的柳清儀。

“二姑娘,你沒事吧?”柳清儀將章如煙接過親自抓著,常年與毒為伴,并不怕傳染肺癆。

“沒事。”晏長風本就用黑布遮住了,又用繩子牽著柳清儀,基本沒有近距離接,“你自己來的?”

柳清儀點頭,從上掏出了府的通緝令,“我腳程快,就自告勇替他們抓捕殺人逃犯,他們還沒趕過來。”

一見那通緝令,章如煙不知了哪門子刺激,嗷得一聲哭了出來。

“晏長風,你殺了我就是,何苦要把我送多此一舉!”

晏長風好似聽見了笑話,“你殺人犯法,為什麼不把你送?我殺了你我也犯法,我又何必?”

章如煙的怨與恨再也遮掩不住,嘶聲裂肺道:“你拿犯法說事,你不過就是為了讓我出糗罷了,在泰安州那次就是你報我出糗,害我名聲掃地,我嫁不出去,才被我爹送給了秦王當籌碼!我現在殺了人,一定會被遣返原籍,你就是要讓我在揚州府丟人顯眼,你打的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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