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深回過了頭,目中帶著些許探究。
“為什麼這麼問?”
周曼婷低下了頭,踢起了一塊小石頭。
“現在的人把工作看的特別重,都覺得有個工作就端上鐵飯碗,所以你們大概都覺得我傻的。”
陸宇深目視著前方,聲音淡淡的說道:“那是他們想法,不是我的。”
周曼婷不由抬起了頭。“那你怎麼想?”
“我會尊重你的想法。”
陸宇深不知想到了什麼,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道:“畢竟人這輩子能自己選擇的機會并不多。”
周曼婷再次被到了。
能到尊重自己想法的男人,同樣也不多。
猶豫了一下,抬起了頭,眉眼彎彎的說道:“陸宇深,你真是個好人,這輩子能認識你,我也算不白活一回。”
陸宇深轉向了,眼眸里猶如墜了兩顆星辰,閃閃發亮。
旋即勾了一下角。“這輩子還長著呢。”
周曼婷點了點頭,在他后小聲說道:“不管多長,我都愿意和你一起走。”
陸宇深腳步頓了一下,繼而又輕快了起來。
第二日,周曼婷早早來到了集市,把酒廠的事和鐵蛋媽說了。
“只是鎮上離村子有點遠,不知道姐夫能不能讓你來。”
鐵蛋媽激的不行,這年頭活多難找啊,不來就是傻子。
“你放心,我保證能來,老何要是敢說一個不字,我非把他腦瓜瓢掀開不可。”
看到鐵蛋媽擼胳膊挽袖子的樣子,周曼婷抿笑了笑。
“翠花姐要是有相相好的,就再找兩個,跟你正好是個伴,省的我擔心了。”
鐵蛋媽激的要死,抓著周曼婷的手道:“妹子,你就是我的親妹子,我還真有兩個不錯的,人也能干的,要是知道有這好事,還不都得削尖了腦袋往這來。”
“行,你看著辦吧。”
鐵蛋媽心里有事,早早就收了攤,周曼婷被弄的心浮氣躁的,也不想再賣了。
正要離家,一個夾著皮包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你就是周曼婷?”
周曼婷覺得他有點面,卻又想不出在哪見過,便點了點頭。
男人面不刪的看了一眼,冷聲說道:“我是王云鵬的舅舅李建忠。”
周曼婷這才想起找陸宇深的時候,在鎮上見過他。
聲音一下子也冷了起來。
“找我有事嗎?”
李建忠開門見山的說道:“王云鵬現在被定了罪,但是還沒宣判,只要你對他撤訴,他就沒事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陸宇深是你男人吧,你應該知道他在我手底下上班,王云鵬要是進去了,對你們倆可都沒好。”
想起王云鵬干得壞事,周曼婷不由恨的牙。
“你這是在威脅我?”
李建忠不冷不熱的笑了一聲。
“是威脅還是忠告,全看你怎麼理解。”
周曼婷瞅了他一會,道:“陸宇深是鎮上派下去的人,是你說開就能開的嗎?”
李建忠氣勢凌人的說道:“整治他未必要開除,我可以隨意編排個罪名,讓他去干最苦最累的活,到是下基層干活還是繼續當他的車間主任,全在你一句話。”
周曼婷不由咬住了。
李建忠見狀繼續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知道該怎麼選,如果王云鵬出來,我保證把他送走,讓他一輩子都見不到你,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自己考慮吧。”
李建忠說完就夾著皮包走了。
周曼婷更沒有心賣了,早早就回了家。ζΘν荳看書
陸紅月喊了一聲,也沒聽見。
徑直就進了屋。
坐在床上,心如麻。
自然不想陸宇深被穿小鞋,可要是這麼放下王云鵬,又咽不下這口氣。
只有自己知道被抓的那一下午,是多麼的絕和驚慌,只盼一年已經夠便宜他的了。
可要是不放,陸宇深的車間主任恐怕就真的當不了。
回想到那天在鎮上看到李建忠,周曼婷的心頭頓時籠了一層云。
惶惶不安的過了一下午,晚上吃飯的時候,陸宇深還沒回來。
估計他可能去職高聽課了,反正也睡不著覺,就往職高那邊溜達。
周曼婷的膽子還是大的,一般人被劫,可能一輩子都不敢走黑道了,雖然也有些膽突,這點害怕卻被心里的煩悶給下了,現在的只想快點見到陸宇深,問問他自己究竟要怎麼辦。
十幾分鐘后,周曼婷來到了職高的門口,晚風涼颼颼的,冷的立起了領子,把手揣進了兜。
沒一會,鈴聲就響了。
在一眾人中,周曼婷一眼就認出了陸宇深。
當看到跟在陸宇深邊的人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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