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周曼婷想的開,陸宇深就不再多說了。
“這兩天在火車上,你和媽都沒睡好,趕早點兒休息吧,以后的事兒等以后再說。”
周曼婷打了個哈欠。
這麼長時間的火車確實累,即便現在坐在床上,仍然覺自己在車廂里晃悠,點了點頭,趕鉆進了被窩。
陸宇深給掖好了被,手關了燈。
第二天一早,周曼婷來到了廠子里。
鄭文州出去辦事兒了,辦公室里就只有魏石安。
看到周曼婷進來,魏石安推了推眼鏡,笑瞇瞇的問道。
“聽江主任說,你母親病了,現在好些了嗎?”
周曼婷冷淡的說道:“已經出院了。”
魏石安又問:“我聽別人說你母親早就去世了,難道傳言都是騙人的?”
周曼婷不耐煩的說道。
“這和你有關系嗎?”
魏石安笑著說道:“咱們倆可是同事,周曼婷同志何必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周曼婷一句一嗆。
“對你這種人,我犯得著熱絡嗎?”
魏石安被接連懟了幾句,眼中涌出了一冷意,角上卻依然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我可從來沒傷害過周曼婷同志,我是一心想和你當好同事,你現在不相信我也沒關系,反正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嘛,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會對我改變態度的。”
周曼婷實在不想和他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走的這段日子,廠子里有什麼事兒嗎?”
魏石安頗有些得意的說道。
“有我這個廠長在,廠子能出什麼事兒呢?”
說半天哼了一聲,就去了車間。
看著曼妙的背影,魏石安勾了勾角。
他對這人是越發的興趣了。
鐵蛋媽正帶著人在車間干活兒,看到周曼婷進來立即喊道:“曼婷妹子,你可回來了,這十幾天我可想死你了,你那個干媽怎麼樣了?”
“謝謝翠花姐關心,已經手了,現在沒事兒了。”
鐵蛋媽一臉激的說道:“那就好,這幾天你不在,俺們的心里都沒有底兒,就好像沒了撐腰的人似的。”
周曼婷已走到了的面前,小聲問道。
“那個姓魏的沒有沒事兒找事兒吧?”
“這個倒沒有,平時他也不怎麼上車間來。”
“那就好,我怕他公報私仇。”
“沒有,不過你回來的正好咱們的這批酒,馬上就要出廠了,姜主任前幾天來說了,要是還能像前幾筆賣的那麼好,就給咱們月底發獎金,每人五塊錢呢。”
對于鐵蛋媽這種家庭婦來說,五塊錢足夠興半個月的了。
周曼婷也高興,能白得五塊錢,沒什麼不好的。
“姜主任還算守信用,咱們這個月都好好干,爭取拿到獎金。”
大伙兒頓時都跟著喊到,好好干,拿獎金。
周曼婷又從壇子里舀了些葡萄酒,嘗了嘗味道,覺得滋味兒還行,這才又轉回了辦公室。
魏石安拿著一疊文件,正要出去,看到周曼婷立馬又退了回去。
“車間有什麼事兒嗎?”
“你是廠長,這種事兒不用問我吧。”
魏石安勾起了角道:“你可是姜主任欽點的顧問,就算我是廠長,也不敢得罪你啊。”
“這話我可不起。”周曼婷說完就進了屋。
魏石安轉過了,似笑非笑的說道。
“還有件事兒我忘了告訴你,眼下正是栽種葡萄秧的好時機,姜主任決定再在廠子邊兒開一些地,并希你我以及鄭文州再去山上看看,如果還有沒死的野葡萄秧,就弄回來些栽種。”
周曼婷坐在了椅子上,淡淡的說道。
“你們兩個去就行了,用得著帶那麼多人嗎?”
“姜主任說這次比較正式,需要有人在旁邊記錄,我要和文州一起挪秧,所以記錄的事兒就只能麻煩周曼婷同志了。”
周曼婷看了他一眼,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去?”
魏石安想了想道:“既然周曼婷同志已經回來了,就明天吧。”
反正有鄭文州跟著,也沒什麼好怕的,就點了點頭。
魏石安習慣的推了一下鏡框。
“那就這麼定了,我先出去。”
沒一會兒鄭文州也回來了,看到周曼婷自然也很歡喜。
周曼婷則怕魏石安弄什麼幺蛾子,聊了兩句兒就趕問他明天是不是要去村子里挪野葡萄秧。
“是有這麼回事兒,經過研究,野生的葡萄秧比移植過來的更好活,這個報告是我打的,所以姜主任才想讓咱們再去移植一些。”
周曼婷頓時放下了心,畢竟陸宇深也有工作,不能時時刻刻在邊保護自己,自己也得長些心眼兒,總不能人家說什麼都信,得知確有其事,一顆心也放下了。
鄭文州又問:“怎麼了曼婷姐?你不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