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裡鄭老太太和鄭夫人也早就等得心焦,杜仲奉國公爺之命跑回來著報信,都說快回到了快回到了,害得老太太和太太在二堂上抻著脖子等,卻久久不見人影兒,氣得老太太差點要擰掉杜仲耳朵尖。
等到寶兒回到府裡,鄭夫人把孫子抱住,鄭老太太在旁邊了又,看了又看,見小孫孫沒什麼不妥,這纔對依晴說道:
“不聽話的壞丫頭,讓早點回家,是要拖到過了晌午纔回!沒下次了,不到過年,休想再把我小孫孫抱回孃家去!”
依晴拉著老太太的手搖晃了一下,陪笑道:“誰都沒料到他們這麼多事理,我現在也不想去我孃家了!祖母,要不咱們去一下你孃家,好不好啊?我們抱著寶兒,全家一起去,順便觀賞景,我想去瞧瞧舅爺家竹林子,祖母,春天到了呢,應該有好多竹筍要長出來了!”
鄭老太太原本板著張臉,聽了依晴的話,怎麼也繃不住了,指著依晴笑罵:“你們看看這丫頭,做了壞事兒不給我認錯,反而甜言語,哄我老太婆回孃家去討要好東西!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小饞貓想什麼,你們給我孃家送了多禮啊?這會子知道新鮮竹筍要出來,想吃了!”
依晴繼續裝弱智撒:“祖母您不知道,春天第一聲響雷過後,長出來的新鮮竹筍真的是味無敵!我好想吃,相信你們也很想念那個味道!祖母您不記得了?過年時我們給舅爺家送過禮的啊,好幾車呢!我們有孝心了,舅爺們也該疼外甥的,對吧?”
鄭老太太笑得滿臉皺紋都舒展開來:“知道你是個會吃的,坐個月子出來,大魚大不稀罕了,想挑鮮的野味嚐嚐,!祖母這就教國公爺給你舅爺寫封家書,讓他們留心著,等山上竹林子裡春筍一冒尖兒,立馬挖些給你送過來,解解饞!”
依晴將臉靠在鄭老太太肩上,聲道:“謝謝祖母!祖母最疼我了!”
鄭老太太慈地拍拍,嗔怪道:“你是祖母唯一的孫媳婦兒,祖母不疼你,疼誰去?”
鄭景琰坐在母親邊,和母親一起逗弄寶兒,一邊笑看依晴哄祖母高興,依晴想吃春筍,只要有銀子哪裡買不到?卻纏著祖母非要吃孃家的,費這番心思,自然是別有用意,每個人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出之,或許此時的依晴也能味到了,作爲一個已經出嫁的姑娘,總會期孃家家族越來越興旺,希子孫們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孃家,並將親延續得越久越好,依晴主提出這個要求,就是要遂了祖母的意,讓老人家寬心和歡喜,眼見祖母因此心大好,笑容燦爛舒暢,鄭景琰心也愉悅。
低頭看了看鄭夫人,鄭景琰低聲說道:“哪天,稟過祖母,兒子和依晴也抱著寶兒,陪母親回外祖父家去走走!”
鄭夫人著孫子小臉的手微微一頓,擡頭看著兒子,微笑點頭:“好!聽琰兒的安排!”
二月積雪消融,春寒料峭,這樣的天氣裡依晴不被允許出門,通常只窩在溫暖的屋子裡,陪伴兩位長輩,逗弄孩兒,鄭夫人一抱起孫子就什麼都不想過問了,依晴便又開始接手打理起府裡各樣事務。
轉眼到了明的三月天,晴暖,百花盛花,京城權貴圈不論男人人,那玩樂之心就像春草般逐漸茂盛起來,於是各種花會酒宴、出城郊遊踏青等活日益增多。
鄭景琰封國公,依晴榮升國公夫人,地位和名氣都往上漲了不,月子裡爲免打擾沒什麼人過來探訪,滿月之後就陸續有誥命貴婦前來探拜訪,遞帖子送請柬相邀參加盛會的更是不計其數,住在京城,你不能假裝清高做世外之人,鄭景琰幫依晴挑選了些請柬,爲列出個往來名單,依晴便開始走出國公府,與貴婦們周旋應酬。
月子裡調養得當,出了月子的依晴潤鮮亮、容,如同春天綻放的牡丹花般豔麗迷人,最難能可貴的是那腰恢復得極好,依然娉婷婀娜,曼多姿,還像沒生過孩子似的,夫人太太們看了,無不豔羨讚歎,紛紛圍住問要養獨門方,依晴哪有那東西?只好不停地陪笑解釋,只說自己不過是飲食得當,平日多散步走而已,真的沒有什麼養方。
花雨和雲屏幾個服侍的丫頭跟在依晴邊,心裡卻是明白:注意飲食和多散步走也是不行的,夫人爲了要恢復到懷孕生產前的重和材,可是下了很大一番力氣的,每天早晚狠心折騰自己,如果讓這些矜的夫人看到夫人如何做,只怕們就不會羨慕夫人這副好段了。
三月中旬,溫國公府接到忠烈伯府的請柬,原是爲伯府小兒子滿週歲設宴慶賀,依晴拿著請柬看了看,問鄭景琰要不要去,鄭景琰說當然要去,還要備份厚禮,接收到依晴瞪過來的目,他笑著說:
“想什麼呢?王耀祖將軍難道不值得尊敬?況且你生寶兒的第二天,樑夫人可是帶著兩個兒來探過的,洗三日又來了一次。月子裡瑤貞也單獨來過一回,們都送了東西給你和寶兒!”
依晴怔了一下,不好奇問道:“王遙貞也來過?我怎麼不知道?送了什麼好東西,讓你記的了?”
鄭景琰答:“人坐月子,前來探的人不是多的麼?只除了至親和悉的親友才能夠親眼看看你,哪能每一個來都告訴你?樑夫人只是尋常親友,祖母和母親那邊接待就是了,瑤貞麼,你又不想見,正好就省得讓你知道了,至於們送的東西,就是些補品和小孩兒的之類,是人家的一點心意,咱們就算用不著,既然接了,總要還的吧?禮尚往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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