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婢回。

呵。

顧燁寒冷笑，這小丫頭也算是拎得清，知曉主來請罪。顧燁寒沉了沉眼，與左傾吩咐道:“去書房。”

左傾不敢耽誤，推著顧燁寒往書房而去。剛挑起簾子，就見虞姝跪在書房中央，手頭著訓尺地看向他們。顧燁寒的臉降至冰點，抿薄坐到案幾前。虞姝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自王爺書房后，只覺冷風襲來，哪怕是屋中燒得正旺的炭火也無法阻止后背刺骨的寒意。

“王爺，我錯了，還請王爺責罰。”

虞姝開口道，不敢抬頭，余瞄著顧燁寒清越冷清的面容。他黑眸平靜地似一潭死水，虞姝的小舌不安地頂了頂牙，圓潤的眸子四打轉。

顧燁寒執起桌上的茶盅輕抿一口，淡而冷的目幽幽地攏在虞姝上。虞姝攥著戒尺的手冒出冷汗來，著嗓，輕輕地喚:“王爺？”

顧燁寒這才開口:“姝姝，你知曉自己做錯了什麼？”

“不該闖禍。”虞姝道。

顧燁寒角弧度冷下:“是誰教你拿著戒尺跪在本王房中的？”

虞姝怔怔，咽下一口唾沫。白昕對說，若是以認錯的心態，王爺肯定舍不得罰。可沒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被王爺給看穿。虞姝雙兒不安地抖了抖，垂著小腦袋直直地盯著自己的繡花鞋。

見這愧疚的模樣，顧燁寒的眉眼和些許，他抬手道:“過來。”虞姝了眼，邁著小碎步走到他跟前。

“你爬樹可有摔著？”他問。虞姝搖搖頭:“王爺，我錯了……”

“凜書閣的人與本王說了，錯不在你，下次不可再犯。”他并非真心想責罵虞姝，只是此事傳出對虞姝的名聲怕是不好。虞姝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問:“王爺可是原諒我了？”

“本王就沒有怪過你。”他道。爬了院墻又如何，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兒，他自然不怪。“本王聽說你打算將事兒一同攬下，你可知曉若是你攬下了，你的罰是什麼？”顧燁寒問。虞姝自然清楚，但丁玲兒是將當做了朋友，袒護朋友自是應該作為的，若是重來一次，虞姝仍不后悔。

“我清楚。”虞姝道。

“今日在凜書閣如何？可有人欺負你？”顧燁寒問。虞姝搖搖頭:“沒有人欺負我。”虞珍雖是編排，但此事虞姝并不想說出惹起王爺的擔心。笑笑:“我反而到了兩個朋友，是禮部尚書家的公子與小姐。”

“就是你與一同闖禍的？”顧燁寒道。

虞姝難為地撓撓頭。顧燁寒輕笑一聲，從柜子上取下《德經》:“今日你在書房抄寫就是，待什麼時候寫好了再回溪花院，這也算是對你的懲罰。”虞姝呼出一口氣來，原以為王爺會大發雷霆，想不到他如此通，虞姝心下，要撲王爺懷中卻被顧燁寒冷著面盤推開:“快抄！”

虞姝扁扁，只好認命地取出朱筆抄寫《德經》。晚膳也是在書房用的，虞姝抄寫得很晚，左傾進來換了三盞燈燭，虞姝打著哈欠，眼餳潤地向正在理公務的顧燁寒，還有十遍沒有抄寫完，可三更天早已過，虞姝困得不樣子，擰了一把自己的大，努力抬起眼皮繼續抄寫。

不知過去多久，顧燁寒忙完公務抬頭時，虞姝已趴在案幾前昏睡了過去。睡得很沉，眼睫地搭著眼瞼，燭在的臉上安靜的跳躍著，抿了抿，似睡得不安生，蹙著眉翻了個。

顧燁寒推著椅來到跟前，執起抄寫的《德經》數了數，還剩五遍沒有抄寫完。他無聲地嘆息，自手中取下朱筆沾了墨替抄寫了起來。虞姝醒來時外頭天空已翻起白肚皮，愣了愣，驚一聲自榻上坐起。

“王妃，怎麼了？”

白昕端著熱水了屋子，虞姝瞧了瞧四周，這里是的溪花院，昨日在王爺書房里抄寫著德經睡了過去，還未抄寫完呢怎麼給夫子差。慌慌張張地道:“白昕姐姐，快給我研磨，我德經還未抄寫完全呢。”

“都抄寫完了，”白昕笑笑，拿過一大摞抄寫的德經遞手中，“你自個瞧瞧，五十遍一遍也不。王妃這是睡糊涂了，自己抄寫完了都忘了。”

虞姝愣了愣，數了數上頭的張數，又瞧了瞧上頭的筆記，是寫的不假。可明明記得還欠了幾張，難不真是自己睡糊涂了？

“快些洗漱罷，王妃今日還要去學堂呢。”白昕催促道。虞姝扁扁小，這才緩緩地走到梳洗臺前。

白昕一路將送至凜書閣，不知是不是虞姝的錯覺，去甲院的路上旁人都在小聲小氣地指指點點著。撓了撓頭，剛踏甲院就聽見白歡歡帶著嘲諷的笑意:“喲！王妃來了！昨兒個可被王爺罰慘了吧！明明嫁人了還不守婦道去爬男院的墻，那話怎麼說來著？一枝紅杏出墻來？”

故意眉弄眼，逗得眾人哄堂大笑。虞姝臉皮薄，被這麼一逗當即紅了臉。此事無從辯解，只好緘默不言。丁玲兒在此時了堂，頂著一對烏青的眼，打著哈欠走到虞姝跟前:“虞姝，你還好麼？”

“丁玲兒，我勸你離這種人遠一點，可是個放的姑娘，小小年紀不學好，跑去爬男院！”白歡歡故意說得大聲，丁玲兒一聽此話，當即怔住，要還口時虞姝卻拉住:“罷了，不用與爭論。”

“可是……”

丁玲兒咬咬，明明是與虞姝一同去的男院，為何白歡歡只說虞姝一人？這真真是不公平，虞姝才不是什麼婦。虞姝笑笑，著聲兒道:“你沒事吧？昨兒個尚書可有懲罰你？”

“沒……沒事。”丁玲兒心頭不是個滋味，白歡歡還在接著辱罵，那言辭一句比一句難聽。昨兒個回府雖是被父親訓了一頓，卻并未皮之苦，只是抄寫《德經》抄寫地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