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此話是在暗示,若顧英不肯住手,會將此事稟告太皇太后。顧英雖說不怕太后娘娘,對于自個這嚴厲的皇祖母,顧英沒挨過訓,自是怵怵地。
“你是在威脅本王?”他咬咬牙,問。虞姝點頭,大方道:“對,我就是在威脅八郡王。”
“很好!”顧英又氣又笑,這虞姝是要與自個做對了,好!他就滿足,他指著虞姝的鼻頭,狠狠撂下狠話,“你給本王記住!”說罷,顧英憤然離去。白昕心頭微微有些擔憂,八郡王可不是什麼善茬,王妃招惹到八郡王也不知會落得怎麼個下場。但隨即白昕又定下心來,王妃有護著,也有王爺護著,八郡王就算想做什麼,也下不得手。
待去往太皇太后的宸乾宮已是正午,虞姝故意留了肚子陪著太皇太后用膳,太后自然也在的,當著太皇太后的面對虞姝一陣噓寒問暖。對于太后,虞姝心頭沒有什麼好,卻也并不討厭,只是對看向自己的眼神總讓虞姝莫名地心下發怵,的眼睛雖是好看,卻深如寒潭,令人不寒而栗,像是毒蛇看向馬上要被自己咬死的獵的眼睛。
虞姝午膳吃地不是很香,但因著有太皇太后,仍是撐著頭皮用膳。待午后,與太皇太后說了自己這些時日在京城中的趣聞與事,太皇太后聽得歡喜,偶爾會出一對慈地神寵溺地看著。
虞姝說到凜書閣時,太后倏地冷不丁開口道:“聽聞你才去凜書閣一日就闖禍了?”虞姝怔怔,問:“太后娘娘是怎麼得知的?”并未遮掩,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認。太皇太后聞言,驚訝地笑:“姝姝,你還會闖禍?告訴皇祖母,你闖了什麼禍事來?”
“太皇太后,咱們這奉親王妃啊可真是了不得的,”虞姝這頭還未開口呢,太后執著娟帕熱道,笑得天花墜,雖是漂亮得,卻滲著一子的寒意,“竟然一人闖了男院,還被先生在課堂上直接點名批評了呢。”
虞姝可算明白太后娘娘為何上對自己噓寒問暖,可神對自己卻總是沉沉地,原來就不喜歡自己。太皇太后驚訝地合不攏,虞姝向來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怎麼會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事來。
“姝姝,這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太皇太后問話道。
“半真半假吧,”虞姝不慌不忙地回話,“太后娘娘是怎麼知曉此事的?”
“這事兒在京城都已經傳遍了,自然家家戶戶都知曉,傳到宮里也并不奇怪。”太后笑著道。太皇太后喜虞姝,偏偏又找不到虞姝的任何岔子,昨兒個張蓉匆匆將此事告知自己時,嘉榮太后心頭自是高興不已。虞姝是奉親王的人,得太皇太后寵并不是件好事。
太皇太后蹙了蹙眉,對嘉榮太后的話半信半疑。一來與虞姝雖流不深,但永樂與顧沉兩個孩子都經常在自個跟前念叨過虞姝,他們口中的虞姝是善良的。二來,此事若真在京城里傳遍,為何從未被聽在耳里過,所以此事怕是有什麼貓膩在里頭。
虞姝沒有驚慌,反而笑出聲兒來。嘉榮太后見笑,不免斂去臉上的得意,問:“虞姝,你做錯了事兒怎麼還笑得出來?”
“太后娘娘是聽我母親說的吧?”虞姝一語穿道,“這事兒本就沒有在京城傳,因為這并不是事實,我可從未一個人跑去過男院。”
嘉榮太后的臉略顯難看,沒有料到虞姝竟是這般從容不迫。這個小丫頭初次見自己時張地雙打,如今竟是能如此澹定地與自己談,甚至還會反駁自己。
嘉榮太后不免瞇起眼,心里暗道果然小看了這丫頭。
“那事到底是怎麼樣的?”太皇太后斜睨嘉榮太后一眼,問向虞姝。虞姝便是將那日之事全然告知太皇太后,聽罷來龍去脈,太皇太后哈哈大笑,道:“你竟是能坐斷了枝丫,看來燁寒把你將養地很好,長胖了許多。”
虞姝嘟了嘟小:“皇祖母怎麼能這麼說,我才不胖呢。”
“嘉榮太后,你道出來的事兒怕是虞相府的人說的吧?”太皇太后挑眉,言語清冽地問向嘉榮太后。嘉榮太后咬咬,苦笑著道:“還真是京城人……”
“是我大姐說的,”嘉榮太后話還未落,虞姝道,“大姐已經承認了,是故意造謠我的。我沒想到大姐竟然還跑到太后娘娘這兒造謠我來。”
“你大姐?”太皇太后怔怔,“你大姐是?”
“虞珍,如今已是母親的養,”虞姝道,“太后娘娘,我大姐不喜歡我,所以會在您與母親跟前故意造謠我這些話。還太后娘娘不要放心頭。”
虞姝自然不會包子,王爺說過,以牙還牙。既然虞珍將謠言鬧得滿城風云,自然也不會輕巧地原諒虞珍。不是個喜歡算計的,但也絕不容忍別人算計來。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人宰割的小丫頭,的一舉一關乎的是王爺的名譽,就算是為了王爺,虞姝也不能讓嘉榮太后在太皇太后跟前輕賤了自己。
嘉榮太后吃了個悶虧,一個六歲的丫頭,就算自己算計,也不會發覺。可虞姝卻如此難纏,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虞相府,張蓉與自個的關系太皇太后看地清楚,恐怕又要誤會自己與張蓉之間在謀劃些什麼了。
“你那大姐為何討厭你?”太皇太后問話道。
虞姝咬了咬,故作難過地垂下了頭:“因為大姐說,若非是我嫁給王爺的人應該是。在此之前我與大姐的關系一直很好,但……”虞姝說道此,暗自執起娟帕抹眼淚來。
“……”
白昕站在不遠伺候著,若非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信手拈來的演技是出自王妃。嘉榮太后一直在給下套,就等著虞姝上當,可虞姝卻游刃有余地反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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