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別哭。”太皇太后見虞姝落淚，趕忙護在懷中。虞姝哭得很是人，像是在雨中搖曳的百合，模樣令人生憐。那圣旨下時太皇太后自也在旁，雖有不滿，卻也知曉他們一開始著令的就是虞姝。

哪里跑來的虞珍？

“皇祖母，虞姝不是個壞孩子……”虞姝啜泣漣漣，“我也不知曉為何母家的人那麼不喜歡我，若太后娘娘真在京城里聽到我的流言蜚語，那應該也是母家人傳出的……”

太皇太后自是知曉虞相府一家對虞姝的刁難，那張蓉并非把虞姝當做自家兒，見不得虞姝的好來。也因此，太皇太后才會提前虞姝與顧燁寒二人的婚約。

“……”嘉榮太后噎了口悶氣，虞姝口口聲聲說母家不好，其實擺明了就是稱張蓉待自己不好。張蓉是自個的堂妹，待虞姝走后，太皇太后怕是要對自己旁敲側擊一番了。

嘉榮太后還是有三分畏懼太皇太后的，先帝將國庫歸于太皇太后管制，國庫是一國儲備，仿若南淵的心臟，太皇太后不死，他們母二人并不能算拿下南淵的江山。

虞姝年紀小，說出的事兒太皇太后自是相信不已。聽著虞姝的哭訴，心頭也一陣不好。只得拍著虞姝的肩勸道:“你且安心，若京城真傳這閑話，皇祖母會幫你澄清并解決。”

虞姝聞言，興興地抱住太皇太后:“謝謝皇祖母！”

嘉榮太后看著二人，地咬了咬后牙槽。

……

待離開宸乾宮，虞姝了自己的眼，笑道:“白昕姐姐，你看我這演技如何？”“想不到王妃小小年紀就會賣弄可憐了。”白昕勾，輕笑出聲。虞姝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聳肩:“若是被太皇太后誤會就不好了，我這麼做，都是沒有辦法的。”

況且，說的都是真話，只是以前的都將苦事兒藏著掖著，而現在，不想藏，因為現在有王爺了，了委屈不必默默藏在心中，有王爺給撐腰，自是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白昕了的頭，陪著坐在亭子外等著出宮的轎。虞姝打了一個哆嗦，握了握手里的湯婆子。不喜歡旁人跟著，所以刻意讓宮人回避開，亭子四面大敞，冷風直往脖頸里鉆。

了脖子，起看向后的湖泊，湖水已經結了冰，一無際的白盈盈發。攀上亭子的圓柱，朝著湖泊瞧去。看得認真，并未注意到后來的人，直到白昕喚了句:“參見圣上。”虞姝這才反應過來，回頭的瞬間顧乾軒已走到跟前。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你在看什麼？”

虞姝的心忍不住輕，上一次被他威脅的事兒記得清清楚楚，再遇顧乾軒，心下微微發怵。抿了抿，虞姝低著嗓音道:“在看……在看冰湖。”

顧乾軒順著目看去，他又朝著走近了三分，從背后看去，倒像是他將虞姝環在了懷中。不過是四下皆白罷了，有什麼好看的。白昕見二人距離如此親，瓣張了張想要阻止，想了想自己的份，白昕忍住了。

顧乾軒靠很近，近得虞姝能聞到他上淡淡的檀香味。不喜歡顧乾軒上的味道，迫太足，還是王爺的氣息能讓人安心。

“冰湖有何好看的？”顧乾軒問。他遠遠地就見虞姝趴在圓柱上盯著湖泊瞧，原本想直接走開，可步子卻不由地朝走近。注意到目中的畏懼，顧乾軒反而離近了一些，徹底斷了逃跑的。

虞姝扁了扁，道出心中所想:“我就覺得冬天很神奇，原本這里只是湖水，一跳進去就會被淹沒。可是現在結了冰，好似能在上頭走一走。”還是個孩子，對自然界萬事萬自是抱著好奇的態度。

顧乾軒眉梢微揚，與后的宦道:“去拉一輛冰車過來！”宦微微一愣，頷首退下。不足片刻，一輛冰車置湖泊中，顧乾軒拉著虞姝的手臂出了亭子，虞姝訝異地想甩開他的手，腳步也向后退去。顧乾軒不滿地垮下角，道:“不是想試試在冰上走走麼？朕不僅能讓你在冰上走，還能讓你在冰上飛，想不想試試？”

“我……”

虞姝有些猶豫，六歲的正是貪玩的子，抿了抿，猶猶豫豫地，見這模樣，顧乾軒也不再多問，直接拎起小的子塞冰車上。

“抓欄桿！”顧乾軒倚著冰車，在耳畔前道。虞姝下意識地握前的欄桿，剛一坐定，顧乾軒用力將冰車往前一推，虞姝就仿若真的在飛一般，眼跟前的樹木石林飛速地倒退，風在臉上呼嘯著，可一點也覺不到寒冷，心反而雀躍了起來。

冰車穩穩地停在湖泊中央，顧乾軒緩緩走到跟前:“如何？”

“好玩好玩！”像是剛才倒退在腦后的景般，虞姝將對顧乾軒的顧忌也拋在腦后，跺著腳，臉蛋子紅彤彤地，小巧的瓊鼻也紅潤似剛的櫻桃，“再來！再來！”

顧乾軒愣了愣，隨即笑出聲來。與顧燁寒的冷不同，顧乾軒的笑是燦爛的，似夜里的璀璨煙火，能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引去，眼角的紅痣更顯妖嬈了些許。還從未有人敢命令，真不知這虞姝到底是膽子大還是膽子小。

他走到虞姝后，輕聲道:“坐穩了！”

虞姝端坐著子，地著前方，又一次在冰上飛舞了起來，笑聲似珍珠落玉盤中，清脆悅耳。白昕看地捉急，手指不掐中。王爺與圣上二人可是敵對，圣上對王妃如此好，不知心頭在算計著什麼。

白昕正思索著，余卻闖一道倩影。回頭看去，周箬若不知何時了亭，目地盯著湖泊中央的虞姝與顧乾軒。路過園子時就瞧見了二人，周箬若咬了咬后牙槽，問向白昕:“這是你家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