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沉一家三口沒有放風箏,郭寶珠遠遠瞧著,很是懊惱地跟林竹抱怨:“早知姨兄不想放風箏,我就把他們的那隻凰要來了,白白坐在地上,真糟蹋好東西。”
林竹朝那邊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倒是看郭寶珠的風箏差點撞到自己的,忙往旁邊跑了幾步,“你看著點,咱倆的風箏別撞上,還沒分出勝負呢!”
其實兩人的風箏都沒有林重九的飛的高。
郭寶珠眨眨眼睛,朝林竹遞個眼神,林竹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兩人一左一右往林重九那邊靠了過去,故意讓風箏從林重九的風箏線旁邊晃悠。
“二姐寶珠姐你們耍賴!”林重九又不傻,見狀忙往前跑。
郭寶珠林竹追不捨。
郭子敬不遠不近地跟著,笑著看三人打鬧。
自己的老鷹風箏被郭寶珠的彩蝶撞得差點掉下來,林重九急了。想找姐夫求助,姐夫離得太遠,家裡二姐又使壞故意欺負自己,林重九沒有辦法,見那邊郭子敬面帶淺笑,他膽子大了些,拉著風箏跑過去,邊跑邊求助:“郭大哥你幫我放吧,我二姐們欺負人,你幫我把他們的風箏撞下去!”
郭子敬愕然。
他會放風箏,那些小孩子喜歡的玩意,他每樣都陪妹妹玩過,林重九若是請他幫忙放飛風箏,他也不會拒絕一個小孩子,可是幫他撞兩個妹妹風箏這種事……
想拒絕吧,林重九都跑到前了,九歲的男娃氣吁吁,一雙桃花眼期待地著他,郭子敬可沒法像拒絕趙沉那般痛快。他看看周圍,只要在溪水這邊,林重九是不可能躲過兩個姐姐的。
“拿穩風箏。”郭子敬笑著叮囑道,說完俯將林重九抱了起來,在郭寶珠林竹震驚的目中走到溪邊,選了溪水淺的地方,踏水而過。他穿得是黑皮靴子,本就不易進水,再加上他走得快,到了對岸只是藍袍底下沾了些水,靴子裡面並沒有溼。
“謝謝郭大哥!”林重九高興極了,一手握著風箏線軸,一邊朝溪對岸林竹二人扮鬼臉,得意洋洋。
“哥哥你偏心!我纔是你親妹妹好不好!”郭寶珠氣得朝兄長大吼。
郭子敬恍若未聞,仰頭看空中的三隻風箏。
郭寶珠不甘心,問林竹:“要不要追過去?”
長姐就在那邊看著呢,林竹搖搖頭:“算了吧,這會兒水應該涼的,別鬧了。”牽著風箏倒退著往前面走了,郭寶珠一個人鬧也沒意思,只得跟在後。
郭子敬不由自主看向林竹。
小姑娘穿了件素雅的白春衫兒,角領口繡了淡紫纏枝花,下面洗著淺綠的百褶,逆風而行,風將子往後吹,現出那不堪一握的腰。不知妹妹跟說了什麼,頓住腳步回頭看,笑眼盈盈,清新靈又俏可人。
跟只知道咋咋呼呼的妹妹相比,林竹確實更容易讓男人心,難怪瑞王會看上。
不知道對瑞王是否收了心?
郭子敬探究地盯著林竹,看到的卻只是天真爛漫,好像那晚著瑞王的複雜眼神只是他看花了眼。慢慢收回視線,郭子敬忽的笑了笑,都說姑娘心思難懂,確實不好猜。
放風箏,最後年紀最小的林重九奪了魁。
往回走的路上,郭寶珠纏著趙沉給做個新的。
趙沉抱著兒笑,示意翠玉把手裡的風箏遞給郭寶珠,郭寶珠還沒接呢,燦燦小臉就繃了起來,揮著小胳膊跟翠玉急。郭寶珠又氣又喜歡,了外甥的小鼻子,“要個風箏都捨不得給,以後我也不給你買東西了!”
燦燦不高興地靠回爹爹前,誰也不理,小噘著。
“這是玩夠了想睡覺呢。”阿桔輕聲解釋道,轉到趙沉前朝兒手,燦燦立即往這邊湊,到了孃親懷裡小臉就埋到了孃親前,還用小拳頭了眼睛。
一行人不約而同放輕了聲音。
午飯過後,阿桔留在莊子陪兒,林竹也留了下來。地方被小姨子佔了,趙沉不太願地領著林重九跟郭家兄妹去山裡溜達了一圈,抓回兩隻雪白兔子。他把小點的兔子捆了起來,四隻爪子捆得牢牢還用布包上了,拎到兒面前讓。
燦燦剛睡醒,還不太神,兔子的時候兔子突然掙了一下,靜有點大,小傢伙被嚇到了,埋在孃親懷裡哇哇哭。寧氏把兒子訓了一頓,趙沉自己也訕訕的,命人把兔子提出去,他接過兒哄,好半晌才哄好。
回京的路上,燦燦沒有來時那麼高興了,蔫蔫地靠在孃親懷裡。林竹郭寶珠試著逗,小丫頭腦袋一扭不看們,過一會兒再轉過來。
趙沉跟在馬車旁,聽不到兒清脆的笑聲,一顆心就不安穩了,回府後剛下馬便吩咐陳平去請郎中,沒想燦燦回到屋裡很快就神了,抱著炕頭的大紅繡球啊啊說話,沒人理自己玩得也熱鬧。
趙沉鬆了口氣。他最喜歡看兒笑,兒一哭,他六神無主。
第二天天還黑著,親親睡得正香的兒,再跟妻子黏糊了會兒,趙沉又早早進宮去了。
這一去,天黑了都沒有回來。
以前也有過這種時候,阿桔沒有太過擔心,只派翠玉去看看侯爺回來了沒。翠玉很快去而復返,“侯爺也沒回呢。”
阿桔點點頭,低頭看懷裡乖乖吮手指的兒,忽然心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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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政殿,唐文帝恨恨將一封八百里急奏甩到地上,“賀汝鳴這個雲南巡是怎麼當的?東越佔了兩要塞他才上報朝廷,他怎麼沒等整個雲南都被東越佔了再告訴朕!”
“皇上息怒,龍要!”龍大怒,衆大臣連忙跪下,噤若寒蟬。
唐文帝如何能不怒?
朝廷在雲南邊地設有五宣使司,任命蠻人土司替朝廷治理那些蠻夷之地,五宣使司都歸雲南三司管轄。這次東越朝率兵突襲,迅速攻下三宣使司,另外兩宣使司一邊備戰迎敵一邊向雲南請兵增援。鎮南將軍賀汝芳詢問兄長是否發兵,被賀汝鳴以“恐防有詐”爲由命其按兵不,於是東越大軍不但吞併了餘下的兩個宣使司,還一舉攻佔雲南兩座城池,賀汝芳率軍抵抗,打到一半不敵又急速撤兵,這才上報朝廷。
震怒歸震怒,當務之急還是調兵遣將,唐文帝深深呼吸,平復後目在衆人裡面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兵部尚書賈彥上,“嚴明,朕撤了賀汝鳴的巡,你可有新的巡人選?朕要能率軍奪回失地的巡,不要另一個酒囊飯袋!”
賈彥乃是輔佐皇上登基的肱骨之臣,看過奏摺後已經心中有數,沉聲道:“回皇上,湖北總兵章華運籌帷幄,堪當重任,只是雲南將士節節潰敗,皇上還需另尋將才率軍迎戰。”
皇上沉,朝廷能征善戰的將才都鎮守邊關用了,西北有胡人虎視眈眈,秦家軍不可,東邊倭寇也不安分,忠義侯挪不開,遼東更是遠水解不了近憂。
“皇上,臣想舉薦一人。”
唐文帝神一震,看向殿前抱拳而立的男人:“子敬所說何人?”
“金吾前衛指揮使,趙沉。”郭子敬擡頭,聲音鏗鏘有力。
唐文帝蹙眉。
衆大臣也議論紛紛,有誇趙沉勇武不凡的,也有懷疑趙沉年紀太輕不足爲用的。
唐文帝都聽在耳裡,見趙允廷跟沒事人一樣默默站在那邊,問他:“允廷覺得如何?”
趙允廷從容應對:“行軍打仗臣不通曉,但犬子確實有爲朝廷平定邊疆之志,皇上若信得過他,可給他個副將噹噹,輔佐主將。”
唐文帝想了想,朝魏源道:“宣趙沉進殿。”
作者有話要說:趙燦燦:……
趙灰灰:……
謝謝語舞的地雷,麼麼噠~
嗚嗚,從手機金榜掉下去了,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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