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到了,阿桔告訴三個孩子要吃糉子,燦燦還記得去年跟孃親學做月餅的事，於是這次也纏著孃親教包糉子,包好了送給爹爹祖父祖母吃。

阿桔心好，巧也沒什麼事忙，很痛快地答應了。

糯米糉葉廚房都準備好了，阿桔讓人把炕桌放在廳堂裡，教兒，婆母在旁邊幫忙看著平哥兒安哥兒不許他們抓糯米往裡塞。小哥倆好奇極了，羨慕地盯著姐姐沾滿糯米的小手，角不時流幾道口水。

燦燦想著弟弟,有模有樣包好一個,手放到平哥兒前：“這個給大弟弟吃。”

平哥兒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糉子,還沒分到糉子的安哥兒著急地要。

燦燦連忙給二弟弟也攢了一個。

阿桔見兒的糉子葉至把糯米都裹起來了，就沒有管,屆時趙允廷父子倆一看就知道哪個是小丫頭包的,多好。

中午一家人吃飯,燦燦不高興了，“祖父怎麼沒來？”還想問問祖父包的糉子好不好吃呢。

趙沉笑道：“祖父今天有事要忙，晚上再來看燦燦。”

老頭子倒是想來，但這種日子，他得陪太夫人用飯過節，只能來這邊吃晚飯。

燦燦眨眨眼睛，吃完孃親夾給的魚丸，問祖母：“爹爹孃親住在一起，祖父怎麼不跟祖母住一起？”祖父搬過來了，就能天天都看到祖父了。

大人們靜了一瞬，阿桔忙又給兒夾菜，聲哄：“祖父有很多事要忙啊，燦燦先吃飯。”

燦燦看向孃親，又看向祖母，決定晚上睡覺時再問問祖母。

傍晚趙允廷來了，見到孫給他包的糉子，先誇糉子好看，再誇糉子好吃，各種溢之詞。

燦燦嘿嘿笑，問祖父：“祖父今晚還要去做事嗎？我想跟祖父睡。”

現在跟祖母一起住了，以前跟爹爹孃親住的時候喜歡睡在爹爹孃親中間，現在也想祖父祖母一起鬨睡覺。

趙允廷聽了心砰砰直跳，悄悄看向妻子。那日他打算的好好的，找機會就賴在這邊過夜，可是妻子態度堅決，他愣是沒有功過。

寧氏自顧自用飯，細嚼慢嚥的。

阿桔雖然知道公爹婆母偶爾會在一起，像這樣明明白白地挑出來還是覺得有些尷尬，正想用飯菜堵住兒喜歡闖禍的小，口突然傳來悉的不適。臉一白，抓起帕子捂住，側頭了下去。

趙沉關切地看。

阿桔笑著點點頭。

月事已經很久沒來了，一直想等確定之後再請郎中，現在有了這種反應，應該沒錯了。

寧氏留意到兒媳婦的不適了，再看小兩口眉目傳，驚喜加，“阿桔又有了？”

趙允廷震驚地看向兒媳婦。

阿桔紅著臉低頭：“應該是了，明日請郎中過來把脈。”

多子多福，寧氏高興地問孫：“燦燦又要當姐姐了，這次想要弟弟還是妹妹啊？”

燦燦看向孃親的肚子，再看看坐在父親祖父懷裡的兩個弟弟，毫不猶豫地道：“要妹妹，妹妹聽話。”那次兩個弟弟追著五郎哥哥不理，孃親說因爲弟弟們都是男的，喜歡跟哥哥玩，如果是妹妹，就喜歡跟姐姐玩了，還給講了舅舅跟小姨小時候的事。

阿桔聽了看向丈夫。

趙沉一直咧著看，兒子兒都好。

趙允廷心複雜地瞅了兒子一眼，高興又嫉妒。

散席時，他放下孫子，抱起孫哄：“祖父送燦燦回屋睡覺好不好？”

燦燦當然願意了，抱著祖父脖子親了一口，趙允廷生怕妻子反對，孫一答應他就抱著孫朝西苑去了，門路就跟在自家一樣。

寧氏沒有管他們祖孫倆，拉著兒媳婦的手囑咐一番，又告誡兒子好好照顧妻子。

趙沉一手抱著一個大胖小子，頗爲無奈地道：“娘放心吧，我們又不是頭一回了。”

寧氏點點頭，親親兩個孫子，領著問梅走了。

趙沉目送母親走遠，眼映著燈，氤氳朦朧，讓人看不清他心裡在想什麼。

阿桔站在一旁陪他，靜靜地等他回神，沒有開口。

到底不是的親生父母，也沒有經歷過趙沉的那些心酸，恐怕連趙沉都分不清楚他希父母是什麼樣的結果。

~

西苑，寧氏進屋時，趙允廷正在陪孫玩騎大馬。

五歲的燦燦早就不用旁人在一旁扶著了，小子趴在祖父背上，雙手抓著祖父肩頭，笑得小臉紅撲撲的。瞧見祖母進來，高興地手，然後子就歪了，被趙允廷及時扶了一把，祖孫倆一起跌在炕上笑。

寧氏站在炕沿前瞧著他們，也笑了。

趙允廷悄悄了孫的小腳丫。

燦燦回頭看祖父，一個眼神匯，小姑娘壞壞一笑，起跑到祖母懷裡，地求道：“祖母，今晚我想讓祖父哄睡覺……”

寧氏笑而不語，目落到趙允廷上。

趙允廷懶懶地橫躺在炕上，側頭看，燈照得他眼迷離。

寧氏再看向自己的孫，小姑娘桃花眼水汪汪的，眼睛是期待的，角卻掩飾不住壞心思高高翹著，讓人一看就知道跟祖父有什麼約定。

“好，就讓祖父哄燦燦睡，但只許哄這一晚，要不燦燦就是不喜歡讓祖母哄。”

寧氏小姑娘腦袋，慈地道。

燦燦高興極了，轉就朝祖父撲去。

趙允廷同樣心花怒放。

等小姑娘睡著了，趙允廷悄悄鑽到妻子被窩，摟著人道：“蘭容，今晚真好。”

寧氏輕輕嗯了一聲。

趙允廷想要親。

寧氏扭頭，在趙允廷準備上來的時候抵住他膛，聲音有些冷：“那幾次，你真的都弄在了外面？”

這話問得突然，趙允廷愣了一下才茫然地點點頭：“是啊，要不你還得喝湯。”

寧氏繼續沉默。

趙允廷以爲妻子在提醒他，連忙啞聲保證：“蘭容放心，這次我也會弄在外頭，蘭容……”

寧氏沒有拒絕，只是氣息不穩地道：“這兩天，我吐了幾次。”

趙允廷立即從懷裡擡起頭，跟著翻下去，聲音焦急：“病了？是不是吃壞東西了？那你別逞強，明日承遠媳婦不是請郎中嗎，順便過來也給你看看。”妻子一直很好，突然吐了肯定是生病了啊。

再也沒有旁的心思，趙允廷拉過薄被替妻子掩好被角，輕輕親額頭：“睡吧，明天看完郎中抓點藥就好了，這幾天我不來鬧你。”

“嗯。”寧氏應了聲，閉上眼睛。

母親問喜不喜歡趙允廷，搖頭，那些風花雪月，早就沒了心思。

母親問是否厭惡趙允廷，搖頭，不喜歡也不厭惡，一起住了這麼久，特別是有了孫後，趙允廷在眼裡就是兒子的父親是孫的祖父，他更像是的親人。

然後母親就勸嫁了。母親沒有講什麼大道理，只是說了一些跟父親的事。說有次夜裡發了熱，病得喊人的力氣都沒有，是父親到不對及時起來了人。

母親說人老了，子孫各有各的生活，再孝順，也不可能一直都陪著你，還是得有個枕邊人，知冷知熱的，一起老去。

母親說了那麼多，也沒有想過再嫁趙允廷一次，可是……

次日阿桔請了兩次郎中，不同的郎中。

在外人看來，是武英侯夫人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又懷上了，只有阿桔知道，第二次把手到簾子外面的，是的婆母。

黃昏時分趙沉回府，阿桔張地將他拉到室，握著他手道：“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別生氣？”真不知道這事對於丈夫而言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啊。

趙沉盯著妻子打量，想皺眉又不敢皺眉：“你，你沒懷上？”妻子好像有點害怕，難道是怕他責怪？

想到這裡，趙沉抱住妻子親：“沒事，咱們都有三個了，沒有也……”

阿桔連忙打斷他：“別胡說，我真的有了，就是，就是……”

趙沉低頭看。

阿桔吞吞吐吐道：“娘，娘也有了，日子跟我差不多。”

說完張地盯著丈夫臉龐。

趙沉呆若木。

~

京城裡消息傳得最快，阿桔有孕一事被親戚們知道後，很快就傳開了。

又要當爹了，趙沉在宮裡當差時角笑容都比平時多，旁人見到他也都恭喜。

這種形清郡王撞見過好幾次。

回到郡王府，他問妻子：“上次柳姨娘的孩子是怎麼沒的來著？”

郡王妃挑挑眉，嘆口氣道：“那時月份淺，郎中說要安心養胎，所以兄長病逝的消息我吩咐人瞞著，也不知道哪個碎的說了，柳姨娘得知後傷心過度，就……”

清郡王如今有了子嗣，力都放在朝堂上，對一個姨娘的小產並不是很上心，也沒有閒心管後院人的爭風吃醋。得了妻子回答，他小坐片刻就去了書房。

喊來心腹，他低聲囑咐了一番。

小廝點頭應下，飛快退了出去。

清郡王著門口冷笑。

郭子敬家世簡單，爲人他也抓不到什麼錯，暫且拿他沒辦法。趙沉他倒是抓到一個，可惜想來想去似乎也沒什麼用。人嘛，嫁都嫁了，兒子兒也都生了，得知真相後最多哭鬧一次，趙沉哄哄也就是了，因此他沒有費事。

但現在不一樣了，林氏有了孕，一不小心就會……

趙沉不是出了名的寵媳婦疼孩子嗎，那他要讓趙沉疼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大概還有3、4章左右吧，大概也許可能……

趙燦燦：爹爹，伯伯送了我一個板，怎麼用啊？

趙灰灰：……

謝謝姑娘們的地雷，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