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忠平心裡十分謝公子的深明大義,畢竟這段時間他已經被公子磨得沒脾氣了,能得公子如此安排自然是欣喜不已,利落地安排好鏢師們離開驛站,正好那位陸瑾康的公子在老大夫、小廝和護衛的簇擁下走出驛站,趕忙走兩步上前寒暄:“公子的風寒可好些了?”
陸瑾康對著寧忠平微微點了點頭並沒說話就直接上了候在驛站前的馬車,倒是他的小廝熱地回了寧忠平:“昨夜孔大夫施了針用了藥又好生歇了一夜,公子的子已無大礙,多謝平叔關心。”。
孔大夫就是救了寧忠平一命的老大夫,據說這位老大夫年輕時曾經有幸跟著聖醫谷的醫聖學醫,醫自是相當高明。
三十年前西圖國的國君不知從哪裡打聽到他的消息,派人轄持了孔大夫一家老,幸得被鎮國公所救,才保得一家平安,從此孔大夫跟著鎮國公從邊關到京城,連進宮當醫的機會都放棄了。
當然孔大夫雖然拒絕去太醫院當太醫,卻曾經數次進宮替宮中貴人治病療傷。
五年前太子曾經被西圖國的刺客所傷,孔大夫臨危命,與長子孔太醫聯手挽救了太子的命,聖上賜其爲當世神醫。
當鎮國公聽說寧忠平的爹孃和妻子子都不好的時候,特地請了孔大夫隨行,當然也是爲了陸瑾康的心健康。
畢竟陸瑾康打一出生就是由孔大夫調理子,其實上徐氏那樣的子骨能替鎮國公府開枝散葉也是孔大夫的功勞,陸瑾康最終能夠長大人更是離不開孔大夫。
昨夜老大夫給陸瑾康施了針又特地調整了藥方,陸瑾康雖然還有些咳嗽,不過子確實已經沒什麼大礙。
陸瑾康是號稱東凌國第一國公鎮國公陸名揚的嫡長孫,其母生前替他與平安侯府的長孫齊思思訂下了親事。
今年齊思思及笄,爲表示對這門親事的重視,半個月前鎮國公夫人安氏帶著陸瑾康的繼母世子夫人小徐氏親自上門與平安侯府夫人商議親事,齊思思卻突然衝了進來,直指陸瑾康紈絝不思上進實非良人,哭著鬧著要與陸瑾康解除婚約。
鎮國公夫人安氏出武將世家,格一向比較急躁,又是個極其護短的人。
陸瑾康的親孃子不好自顧不暇,陸瑾康可以說是安氏一手帶大的,別說陸瑾康並非一無是的紈絝,就算陸瑾康真的只是個一無是的紈絝,也不能容忍一個小輩在自己面前如此猖狂抹黑的孫子,自然氣得不行,哪裡得住子管得住,一拍桌子指著齊思思破口大罵。
偏偏平安侯府的老夫人林氏也是個極護短的,明知這事說到哪裡都是齊思思的錯,卻與安氏來了個針鋒相對,這事就鬧大了。
本只是商談兩小的婚事,結果了兩府之間的矛盾,最後司打到了太后面前。
雖然婚事最終如齊思思所願一拍兩散,齊思思的名聲也大大損,陸瑾康自然也沒討得好。
陸瑾康在京城的口碑本就不是那麼好,這下子就算沒有爛,離爛大約也只有一步之遙。
說起鎮國公府在東凌國那可真正是赫赫有名,陸家的男兒個個以軍功傲立於世,府中別說是男兒就連子打小起都會跟著師傅習武騎馬箭,鎮國公府的男上馬能拉弓下馬能揮刀,個個英氣發。
陸瑾康作爲鎮國公的嫡長孫,在世人眼裡自然就是未來的鎮國公,更應該擁有高超的武藝,偏偏卻出了意外。
也許是其母徐氏子骨太弱的緣故,陸瑾康打出生起就比一般的孩子顯得瘦弱。
看著與別的孩子都要顯得瘦弱的兒子,徐氏哪裡捨不得讓這唯一的孩子去習武吃苦,自然是千般阻撓,因此陸瑾康雖然也習武,據說一向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更由於徐氏對他的縱容和溺,久而久之就把他養傲慢任的脾氣。
待徐氏病逝,鎮國公夫婦憐其年喪母,對他更是多有放縱,漸漸地陸瑾康就有了京城小霸王的名聲,如今因與平安侯府這一場婚變,一頂紈絝的帽子更是妥妥地扣在了他的頭上。
鎮國公雖然惱怒平安侯府教無方,對自己的夫人那暴躁的脾氣也是十分無奈,不過事以至此,也只能找個因由讓陸瑾康先離開京都這個風暴中心一段時間再說。
恰好他那帶著兒回京城省親的嫡陸寶珠給他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在寧忠平傷愈向鎮國公府辭行的時候,鎮國公特地安排陸瑾康跟著寧忠平出京。
鎮國公府對外宣佈陸瑾康代表鎮國府向寧忠平的父母表示謝,謝寧忠平對鎮國公府的姑和表小姐的救命之恩。
陸瑾康原本並不想這個時候離京,彷彿他有多麼在意這門親事似的。
事實上他對這門親事一直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對總是用鼻孔看人的齊思思並無一好更不用說什麼男之,有的只有越積越多的厭惡。
若非是孃親生前親自替他訂下的親事,只怕早就上門把親事給退了,哪裡還容得方鬧出這麼大的靜,令他在親朋好友面前面盡失。
不過比起留在京城面對繼母沒日沒夜的眼淚,離開京出去走走似乎更合陸瑾康的心意。
對於陸瑾康而言,面對只要遇到他的事總是一泡眼淚的繼母,那可真是件比面對別人審視的目更令他煩惱的事。
陸瑾康的生母自小就是個病秧秧的子,生下他以後就一直離不得藥罐子,雖然一直好醫好藥保著命,還是在陸瑾康八歲那年撒手而去。
當時陸瑾康的父親尚不足三十,雖然後院還有通房甚至還有兩位妾,依然不可能不續絃,加上陸瑾康的外家已經日薄西山的徐國府實在太需要如日中天的鎮國公府這個姻親,於是兩府一番通,續絃的人選很快就確定了下來。
陸瑾康生母過世一年後,陸瑾康母親徐氏最小的庶妹了陸瑾康的繼母。
也就是說,現在的鎮國公世子夫人就是陸瑾康的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