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算剩下的七十斤核桃仁可以出三十五斤核桃仁,老大夫給蘇雲朵的價格是按核桃仁來計算了,三十五斤核桃仁,每斤按三百文計算,老大夫給了蘇雲朵十兩五百文。
十兩五百文銀子,別說蘇雲朵覺得燙手,柳東亭和柳玉柱也都覺得燙手得,於是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接老大夫手上的銀子。
老大夫給的價錢比起柳玉柱去縣城問的收購價格要高出兩還要多,甚至快趕上了秀水縣城藥鋪出售的價格,這讓蘇雲朵又是驚喜又是。
見幾個人遲遲不接自己手上的銀子,老大夫氣得又鼓起了眼睛,而倚著門框看熱鬧的陸瑾康“哧”地笑了起來,引得蘇雲朵甩給他一計眼刀。
這人怎麼就那麼閒呢?說好的進山打獵,這都過了辰時怎地還不趕進山去,難不準備在山裡過夜不?!
老大夫的銀子收起來的確有些燙手,不過蘇雲朵最終還是接了過來。
雖然家裡目前的確有銀子,可是需要銀子的地方也很多,實在太需要銀子了。
前幾日翻個地三百文的工錢是寧忠平搶著出的賬,總不能每次都靠寧忠平吧,畢竟寧忠平自己也得養家。
這核桃雖說是蘇雲朵發現並理晾曬的,絕大部分卻是柳東亭和柳玉柱叔侄的功勞,總不能讓人家叔侄也跟著做無用功。
蘇雲朵將銀子一分爲二,按此前的口頭協議將其中一份給柳東亭,柳東亭卻怎麼都不肯收那麼多,只從中取了四兩銀子,他和柳玉柱一人各二兩,就這他們叔侄也是心滿意足了。
雖說他們叔侄一個採藥一個打獵,比起村裡的鄉親收要高些,可是隻這麼幾日就有二兩收,在他們看來實在太過輕鬆。
再說核桃的收購價是多,柳東亭卻是再清楚不過的。
“咱先不說核桃是你發現並理的,只說這些核桃若是背去縣城,最多也只能賣出八兩銀子。”柳東亭說道。
前幾日柳東亭趁著去縣城的藥鋪配藥的機會,曾經向多家藥鋪詢過價格,幾家藥鋪出售的價格都一樣每斤三百文。
收的價格自然沒有那麼高,雖然有高有低,卻比出售價格要低了許多,最高的一家藥鋪就是柳東亭曾經學過醫的那家鋪子,給出的價格帶著點友價,一斤給了二百二十文,按三十五斤核桃仁算的確不足八兩銀子。
老大夫給的價格就是縣城藥鋪的出售價,心裡必定存了一份幫扶之意,他要幫的自然是蘇雲朵家,故而那多出的幾兩銀子,柳東亭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收的。
蘇雲朵無奈只得承了柳東亭叔侄的這份,反正來日方長,只要住在這個村總有機會報答的,當然對老大夫更多了一份激和尊重。
陸瑾康時不時的出來秀個存在,蘇雲朵雖覺有些煩躁,心裡卻一直在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得罪這位公子爺,不但不能得罪還得將他當作恩人來小心伺候。
只有陸瑾康留下來不走,老大夫才能夠繼續替蘇誠志醫治,說白了蘇誠志的子骨能夠漸漸康復還真是託了這位公子爺的福,更何況蘇雲朵現在還需要老大夫的幫助!
不過陸瑾康每天來葛山村總是帶著滿滿一車的食材,蘇雲朵想想就覺得頭疼,眉頭也會不由自主地了又,在看來陸瑾康的這種作爲,妥妥的就是朱門酒臭的真實寫照!
明明只在蘇家吃一頓,每次帶來的食材卻足夠這一行吃上兩頓還有餘,何況還有他們進山獵回來的野。
開始的時候蘇雲朵還會說上一兩句,可是當發現只要多說法上幾句,第二天帶來的食材不但沒反而更多,蘇雲朵不得不趕閉上自己的。
這位公子爺就是個中二病年,你越說他越反著來,真是個任的主!
無奈的蘇雲朵只得想盡辦法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來回報陸瑾康和老大夫。
這個季節沒有多新鮮蔬菜,想起前世的豆芽和豆苗,蘇雲朵的心裡就有了主意。
就讓寧忠平給帶了些豌豆和黃豆,在自己的屋裡搗鼓了好幾天,終於讓搗鼓出了黃豆芽和綠油油的豌豆苗。
讓這些快吃膩山珍海味的京城貴人在這個季節吃上新鮮蔬菜,算是蘇雲朵最直接的回報。
蘇雲朵第一次將豆芽和豆苗端上桌是在某一日中午,那日陸瑾康難得地沒有進山去狩獵,而是請柳東林帶著他把葛山村前前後後細細地走了一遍,據說也將葛山村這幾年發生的事也問了個遍,完全沒有前些日子的高冷,讓柳東林又驚又喜。
中午自然還是在蘇家吃的,清炒豆芽和涼拌豆苗在這個時代卻是新鮮事,魏氏婆媳都不曾見過,自然由蘇雲朵親自烹飪。
剛端上桌的時候,陸瑾康等人並不在意,可是隻吃了一口,幾乎所有人的眼睛就亮了,陸瑾康更是驚訝地看著老大夫道:“這是什麼菜,以前好像沒有吃過吧,還真是清爽可口。”
老大夫雖然年齡有點大,牙口還算不錯,他沒有忙著說話而是連吃幾口先滿足了口腹之慾,瞇著眼睛細細品味,半晌才發出一聲滿足地嘆息:“沒想到在這偏僻之地還能吃上如此鮮的蔬菜!”然後指了指那盆黃豆芽道:“若沒猜錯,這盆乃黃豆發的芽。”
再指指那盆綠油油的豆苗,拿起筷子又吃了一筷子,細細品嚐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這盆老夫可就猜不出來囉!”
寧忠平突然想起蘇雲朵讓他帶的綠豆、黃豆和豌豆,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豆苗細細品嚐卻怎麼都無法將這一盆豆苗與豌豆聯繫在一起,這味道與豌豆並無相似之,不過還是有些遲疑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這個也許是豌豆的芽,不對,應該是豌豆苗!”
“小舅你真了不起,一猜即中!”正好蘇雲朵又端了一盆子豆苗過來,聽到寧忠平猶猶豫豫的猜測不由莞爾。
“果真是豌豆苗?”雖然得到蘇雲朵的證實,寧忠平依然十分驚訝,他夾起一筷子豆苗看了又看放在裡品了又品,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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